玉是和田玉。 但成色卻是一般。 李未雖對玉的了解並不多,但長安流行和田玉,青玉等多種石玉,就算了解不多,但也還是知道一些的。 陳旭送給李裹的這個見麵禮,對於富人來說並不值什麼錢,但在李未這個窮人眼裡,自己要買上這麼一塊成色一般的和田玉,至少得乾三五個月才能買得起。 “陳隊正,無功不受祿,這玉我們可不敢收。”李未推卻。 同時,李未心中腹疑。 陳旭今日到來,肯定是為了郭玲來的。 他能送給裹兒這麼貴重的東西,定是以玉開道,想讓我盡快幫他解決他的媒事。 可眼下我已經離開了媒曹,這玉我又哪裡能收。 陳旭擺了擺手,很隨意的說道:“這玉不值什麼錢的。況且我這可不是送給你,而是送給你這個懂事乖巧的妹妹的。” “你叫裹兒是吧,來,拿著旭哥哥的這塊玉,這是旭哥哥送你的見麵禮,收著吧。”陳旭直接把玉塞到李裹的手中。 李裹看了看手中的玉,又看向李未。 小丫頭很喜歡這塊玉。 李未從李裹的眼睛裡看出了她的喜愛。 可李未又不能當著陳旭的麵提醒自家小妹,隻得輕輕的咳了一聲。 李裹明白了,有些舍不得的把玉呈遞給陳旭,“旭哥哥,這塊玉太貴重了,你還是收回去吧。而且,我也不喜歡這塊玉。” 陳旭不接。 李裹直接把玉塞回到陳旭的手中,直接跑了出去。 陳旭一臉的苦笑,尷尬的笑了笑。 “李媒氏啊,一塊玉而已,何必這麼計較呢。” 陳旭雖是如此說,但李未卻非常清楚,這塊玉他是真不能收。 除非是他幫陳旭解決了他的媒事,這塊玉自己才會收下,權當是陳旭的賞錢了。 可眼下。 卻不是拿賞錢的時候。 李未擺了擺手,依然如故的說道:“陳隊正,無功不受祿,這是我們做媒互人的行事準則。” “罷了,即然如此,那我就收回我剛才說的話。”陳旭無奈的把下放回懷中。 寒喧過後。 陳旭一直未入主題。 而李未自然也是不會多嘴,更是不會問他陳旭大年初一來他家是因為什麼,心知肚明嘛。 西邊的太陽已經快要落了山。 也許是時間有些晚了,陳旭終於還是忍不住了,開口詢問道:“李未,上次你安排我到玄都觀去見郭玲後,時隔多日,為何不曾聽說你來我家尋我。難道李未你是覺得我陳旭看不上郭玲,還是郭玲看不上我?” 從李婚氏,換成了李未。 關係直接拉近了。 李未聽著陳旭的話,心中暗暗笑了。 當初,李未找上他陳旭,那可是苦口婆心的勸了他好半天,他才答應去見郭玲一麵。 而現在嘛,見過之後,怕是因為郭玲的美貌直接被征服了,實在等不及,這才在今天這樣的大年初一之日上門來,更是不惜要送給小妹一塊值三五貫錢的玉。 “陳隊正,實在是抱歉。”李未歉疚的輕嘆一聲。 陳旭聞話,心中咯噔一下,“怎麼?難道郭玲她沒看上我?” “非也非也。” 陳旭緊張的追問道:“那你這抱歉是何意?難道郭玲的父母有所不願,還是有外力之因?” 陳旭確實緊張了。 自打他見過郭玲之後,可謂是日日思念。 陳旭本想親自上門,可又害於麵子以及觀念,更是害於男女有別,著實不能上門去。 如放在現代,陳旭估計早就爬了郭正家的院墻,去與郭玲私會了。 “都不是。”李未吊著陳旭的胃口。 陳旭一聽,心中的緊張稍稍鬆了一些,但還是擔心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嘛,李未,你就別吊我的胃口了。” 李未尷尬的笑了笑。 “難道陳隊正沒聽聞最近發生的事情嗎?” 陳旭眼中帶著迷惑,“什麼最近發生的事情?還請你明言。” 李未愣愣的看著陳旭。 他陳旭難道不知道郭玲的媒事已經由崔安接手了嗎?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陳旭不會天天窩在家,什麼也不知道吧。 “崔郎中。”李未指了指屋頂說道。 陳旭還是不解,“崔郎中怎麼了?難道崔郎中看中了郭玲?” 陳旭一見李未指向崔安,腦中立馬閃現出崔安那色胚的模樣來,心中更是咯噔不止。 一想到崔安要跟他陳旭搶郭玲,陳旭牙關緊咬,把崔安開始恨進心裡去了。 “陳隊正難道真的沒有聽聞,崔安當著滿朝文武百官,更是當著陛下的麵立下了軍令狀,要在限期內解決郭玲的媒事?”李未好奇陳旭為何不知道這件事情。 陳旭再聽,本已把崔安恨進心中的他,緊張的心鬆了。 心一鬆,握著拳頭的手也鬆了,“還有這事?唉!!!也怪我,年前幾天我又出了公務,去了藍田縣,除夕日頭一天傍晚才回的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所以,這朝中發生的事情,我還真不知道。” 說完,陳旭接著又道。 “可這事也不對啊。這件事情不是你負責的嗎,怎麼又抱在了崔郎中了呢?” 李未一陣無奈的嘆息,“我被崔安革出了媒曹。” “啊!!!這......”陳旭有些慌了神了。 兩人開始沉默。 李未心中暗暗想著這件事的最終走向,同時也在想著要不要把郭玲自打見過他陳旭之後變化的情況,更是也在想著要不要把今天崔安去了郭家,被郭玲打了的這件事情告訴他。 而陳旭卻是在想著,李未被開革出了媒曹,自己的媒事該怎麼辦。 是直接找人去郭家提親,還是去找崔安。 如是找人去郭家提親,那勢必會得罪崔安,而且還有可能使得事情變得無法控製。 可要是直接找崔安,雖不會得罪崔安,但這件事情同樣也沒法控製。 陳旭亂了。 心亂之下的陳旭抬起頭來,看向李未。 突然,腦中做了一個決定,“李未,我與郭玲的親事,隻有你最了解,也隻有你最為清楚。你現在雖不在媒曹了,但你同樣有能力可以幫我解決這件事情的。” “我以什麼身份去呢?”李未反問道。 陳旭回道:“媒人,隻有媒人才是最合適不過的身份。” 李未輕輕搖了搖頭。 媒人,自己可不想做一個沒有身份的媒人。 我李未還想憑借著這件事情重回媒曹呢,怎麼可能會以媒人的身份去郭家給你提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