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在朝堂之上的那些加碼,自然是不可能兌現了。 不要說他了,哪怕就是那位金部司郎中曾輝,還有其他人的加碼,也不可能完全兌現。 李崇義告訴過李未。 當初在朝堂之上的那些加碼,最後也都隻是換了一個懲罰。 就好比金部司郎中曾輝,品級下降一等,俸祿被罰三年而已,其他人也都有相應的懲罰,但也隻是相應的懲罰。 曾輝品級雖下降一等,但還是金司部郎中,不過頭上多了一個字,‘代’。 這樣的結果,李未其實早就料到了。 這麼多人同時針對李未打擊報復,即便李未贏得了考校的勝利,皇帝也不可能真的把這麼多人的官職品級給降三級吧。 真要是這樣子的話,那這朝堂可就要亂了。 曾輝之流雖受了小小的懲罰,但官職還是保住了。 可眼前的這個原國子監祭酒孔諭,卻沒那麼好運氣了。 身體大不如前不說,每日需要進藥數碗,可這身體也沒見好起來,就連他一直在等皇帝的話,也一直未曾等到。 一句回家好生休養身體,孔諭的這個國子監祭酒,就成了一個空置或者‘空缺’之位了。 孔諭在家這些日子裡,一直在想著辦法,重回朝堂。 可這段時日裡以來,他通過這個好友,那個世交向皇帝呈上奏報,卻如沉大海一般,沒有一絲的音信。 對此。 孔諭對李未的恨,越發的深,越發的咬牙切齒。 他也曾想過,要讓李未如何如何,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和人。 而他一直想重回朝堂,卻一直等不到皇帝派人來給他傳話的消息,這又讓他心中升起了擔憂。 孔諭在家休養的這些日子裡,連個上門看望的人都沒有,這更是讓他升起一股悲涼。 多重情緒加身。 本來僅僅隻是因為氣憤而噴血的他,隻需要休養些時日就能轉好,可因為當下的情況,讓他這副身體越發的不如前,越發的難以脫離湯藥了。 這更是讓孔諭對李未的恨加深了。 就在前兩日。 國子監學子崔衛二人,久不見孔諭這個祭酒,攜禮前來拜會。 一見之下,才知道他們的國子監祭酒病倒了。 詢問之下,才知道朝堂之上發生的事情。 崔衛二人身為孔諭的學生,一聽聞朝堂上發生的事情後,直接選擇前去民部司找李未的麻煩。 可他們未曾想到,麻煩沒有找成,他們二人倒被李未給鬥的憤怒而歸。 麻煩沒找成,到是惹了一身的騷。 這就是當下崔衛二人的結果。 二人找麻煩無果之下,隻得回到孔府,找孔諭給他們再出個好主意,看看如何才能治一治李未。 孔諭的一句多找些人去。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非常認同孔諭的這個主意,“恩師你先好好養身體,學生這就回國子監,多叫些人去。” 孔諭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 崔衛二人行禮離去。 崔衛二人離去後,孔諭輕輕的咳了數聲。 管家走近床榻。 “主家,有什麼要吩咐的。” 孔諭重重的喘了一口氣,交待道:“你去找些不是府上的人,跟著崔長達他們去找那豎子。無論如何,老夫都要那豎子不得好活。” 說完,孔諭因為生氣,重重的連續咳。 管家不是拍背,就是順氣。 好一通忙亂下,孔諭終於是順了氣。 氣是順了些,但孔諭卻是昏迷了過去。 管家一看孔諭手中的手帕卻是慌了。 “來人,去請太醫。” 就在剛才。 孔諭因氣而咳,這咳出來的不是痰,而是血。 見了血後,管家哪裡會不慌。 瞬間,孔府上下雞飛狗跳。 其妾室聞息後,抹著淚跑來。 其子嗣慌張奔來,如奔喪似的快。 不久後,太醫請來了。 把了脈,開了方子,說道:“依著方子揀藥煎喝,先看看情況。” 一個時辰後。 孔諭喝下湯藥不久,本已經變的蒼白的臉開始漸紅,而已經昏迷的孔諭,也漸漸蘇醒了過來。 當孔諭見這麼多人圍在自己的床榻,喘著重氣看向管家。 “主家,剛才你咳血昏過去了。”管家趕緊解釋道。 孔諭有氣無力的向著眾人擺了擺手,示意眾人散去。 眾人臉上掛著憂色,隻得散去。 人雖散去了一些,但孔諭的幾個兒子等人到是留了下來。 其大兒站在床榻邊,關心的說道:“父親,你現在身子骨大不如前了,可不能再因為什麼事情而生氣。剛才太醫說了,父親你咳血昏迷就是因為心中生怒而造成的。父親,那李未隻不過是個小人,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孔諭看向說話的大兒子,最後又看向宮城方向。 “父親,你就好生養著。陛下肯定不會讓你在家歇著的。等你身體好了,陛下定會派人請你回朝。”孔諭的二兒子見自己父親看向宮城所在的方向,立馬知道自己父親的意思。 其三兒子此時也借機想在自己父親麵前表現關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父親,病要養,可千萬別因為一個不足見齒的小人而生怒。要是父親你因為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而去,兒以後該如何是好啊。” 好嘛。 孔諭的這個三子不說話則矣,一開口,更是把本已經醒轉過來的孔諭給氣的又背了過去。 又是一通慌亂下,孔諭才再一次的醒了過來。 一醒過來的孔諭,氣的又是大咳不止,抬起他那瘦弱的手臂,指著三子,“逆子,逆子!” 咳...咳...咳... 孔家老大老二推著老三出門。 “老三,你趕緊走,父親要是被你氣出個好歹出來,我跟你沒完。”一被推出房,老大對著老大大聲喝斥。 老三嘟著嘴,“我這不是關心父親嘛。” “趕緊走,我不希望你這些天出現在父親麵前。”老二也怒氣重重。 老三被兄弟二人給怒斥的不得不離開。 老三出了內宅,一路之上嘴裡嘟囔個不停。 “哼!我隻不過也想關心一下父親而已,你們誰也不懂我的心。” “還有,別以為你們想什麼我不知道。你們誰不希望老家夥趕緊死,好襲承他的爵位。老家夥不死,你們就上不了位。” “當初,老家夥就曾在太上皇麵前說過,我孔家這一脈,他不死,子嗣不得出仕。你們不就一直在等著老家夥死嘛。現在到好,在老家夥麵前裝的跟個人似的,府裡上上下下誰不知道你們安的什麼心。” 從孔諭的這三子話中,就不難聽出,孔諭家內部,矛盾重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