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郭允早已經跑得不見了人影,縱使洛珊再是氣惱,也已經無濟於事。
“死郭允。”洛珊忿忿地罵了一聲,卻也無可奈何,搖了搖頭,便抬腳繼續往食堂方向走了過去。
雖然郭允的戲弄讓洛珊的心裡難免有些不快,可當她抬腳走進食堂,嗅到撲鼻而來的誘人的飯菜香味之後,那彌漫在心裡頭的小小的鬱悶瞬間就消失地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來自腸胃的“咕嚕嚕”的響動,以及心頭燃起的食物的渴望。
由於疫情還未完全結束,各個窗口排隊的學生幾乎都戴了口罩,相互之間依舊也保持著至少一米的距離,洛珊抬手拉了拉在食堂門口臨時抱佛腳戴起來的口罩,便抬腳飛快地跑了起來,排到了蓋澆飯窗口的末尾。
雖然來了食堂,可為了不讓窩在寢室的另一隻單身狗薛尤等得太久,洛珊還是在輪到自己打飯的時候選擇了打包,並照著薛尤的要求替她有打包了一份魚香肉絲蓋澆飯。
陽春三月,日頭漸長,當洛珊走出食堂的時候,雖已是五六點的光景,可天色卻依舊如百日裡一般,較之冬日的相同時刻顯然更為清晰和明亮,可卻也因此,少了幾分旖旎與朦朧。
程峰沒有說出口的秘密依舊在洛珊心頭纏繞,因為朦朧而令人向往,一如舊年冬日此時的天色,而那些已然被公開的八卦,一如,一如官野的脫單,則像極了當下的天色,清晰、明亮而坦然,卻足以在某些時刻透過心靈的窗戶,刺痛某個女孩兒遲鈍而又敏感的心。
夕陽西斜,燕雀歸巢,洛珊一邊抱著兩盒蓋澆飯快步往生活取走,一邊用力地甩了甩腦袋,像是要把什麼想法從腦袋裡趕跑一般。
開學後的第一個周末,從來都是情侶們的狂歡,而單身狗們,則向來都屬於最容易被忽視的群體。
當單身狗洛珊走回寢室的時候,唯一在寢室的室友、同為單身狗的薛尤正在晾衣服,聽到敲門聲第一時間便跑過打開了門,興奮地迎接同伴的歸來。於是,抱著兩盒蓋澆飯的洛珊進門便看到了一位手持晾衣叉的少女笑靨如花地沖自己撲了過來。
“哎呀!”洛珊剛忙往旁邊一閃,順勢把手中的兩份蓋澆飯放在了薛尤的桌上,轉頭便嗔道,“我的天啊,尤尤,你怎麼學得跟小羊一樣了,一開門就往人身上撲,我這還拿著東西呢!”
“不好意思啊,”薛尤也意識到了自己失態,趕忙往後退了幾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主要是今天一天都沒人跟我說話,我心裡悶得慌,所以看到你回來就特別特別激動,沒注意就……是不是嚇到你了啊?”
“還好還好,”洛珊拍了拍心口,籲出一口氣,“我倒沒關係,主要還是這兩盒飯怎麼樣了,剛剛我那麼一閃,也不知道裡麵的飯菜會不會混到一起去。”
“哦,這個沒關係,”薛尤聞言,趕忙擺了擺手,“混到一起也沒事,都可以吃的。”
“嗯,那就好,”洛珊放鬆地點了點頭,“我還擔心會不會因為它變醜會讓你吃不下去呢。”
“哦,不會不會,我不講究的。”薛尤趕忙連連擺手。
“嗯嗯,按就好,”洛珊點了點頭,餘光瞥見了薛尤手裡還沒來得及放下的晾衣叉,便笑道,“哎呀尤尤,我說,你能不能先把晾衣叉放一下啊,這麼拿著讓我莫名地瘮得慌啊,你這要是一鋼叉戳到我身上,那可不就成了閏土刺zha現代版了,我可警告你啊,我才不想當zha哦!”
“哦哦好,”薛尤聞言,趕忙把晾衣叉放了下來靠在了一邊櫃子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我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