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 一座正正方方咖啡色的小木屋不遠處,一個赤著腳身披黑白相間銀虎皮衣,露出壯碩有力勻稱的肌肉的男子,一隻手拽著已經死掉皮毛幽深的黑豹,另一隻手中提著一柄半人高的八角斧。 若不是被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這比男子還大上一圈豹子此刻應該已經被扒了皮。 男子停下手中的動作,俊俏的臉龐向著聲音傳來的方位轉去,那烏黑碎發也不能遮擋的明亮眸子中充滿了疑惑,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中雙眼已經失去神采的豹子屍體。 “這個不是最後一天的動物?算了,無所謂不過是再宰一個罷了。” 白玉把手中的食材和八角斧隨手扔到一地上,悠閑的向著傳來聲音的地方走去,每一步邁出腳下都有一個陣法閃爍,一股青色的旋風托著他,猶如踩著蹦蹦床般,隻是幾步就白玉就被送出了百米。 很快白玉就見到了他要尋找的目標,那是一個十分高大胡亂揮舞著藤曼的食肉樹人,小樓般的大小能在第一時間嚇暈患有巨物恐懼癥的人。 白玉看著這高聳的樹人神色復雜,他當然沒有巨物恐懼癥。 “可惡!你為什麼不早點出現,非要等昨天我木屋建好了才出現!” 救命!我要出去!該死!你竟敢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我要殺了你!嗚嗚嗚!你們這群卑劣的樹人! 樹身內各種雜亂的念頭無時無刻不在耳邊吵鬧,那是它用禁術強行捕殺其他樹人獲得巨大力量的代價。 若不是體內還有一群與他站在一起的同伴,犧牲自己來壯大維護它本來的意識,早就被混亂的念頭淹沒,即便如此它此刻的狀況依然不好過,支持它走到這裡的隻剩下一個與同伴相同也最為純粹的念頭——為長者報仇! 可這種狀況也堅持不了太久,若是再找不到目標,再過不久恐怕最後的念頭也會被淹沒,到那時不用外力介入自己就會分崩離析。 可就在這時它察覺到了,一個月前曾經攔在戰線最前方,督促著所有樹人強製命令它們後退,那位和藹充滿智慧長者的氣味。 “長~者~的~味~道~” 強大恐怖的執念不停的壯大,隻是瞬間腦內紛雜的念頭被紛紛鎮壓,胡亂揮舞藤曼的高大樹人,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所有的藤曼全都停在空中一動不動。 曾經混亂渾濁的目光也重新變得清明,迅速向著周圍探尋,最後順著味道把目標鎖定在遠處,一個黑白相間銀色獸皮直立的生物身上。 “什麼長者?” 聽到高大樹人的喃喃自語,白玉還搞不清狀況,怎麼自己一出現,那個剛剛還在無規則亂動,發出巨大聲音的樹人突然定在原地,還把目光鎖定在自己的身上。 “長者!” 巨大的樹人向著白玉沖來,這一動就好像山崩般,宛如房間大小的樹根,把原本平整的地麵,犁出一道道巨大的溝壑。 “哦~原來又是一個找我麻煩,早點說嘛!” 麵對這山崩地裂般的恐懼場景,白玉十分淡定,除了這個塊頭有些誇張外,這一個月內每天都有一個,他已經是見怪不怪了,手臂一抬手中出現一柄銀白色閃著光的長劍。 之前胡亂飛舞的藤曼,此刻猶如訓練有素的士兵般,在空中不停地交錯編織,在落到白玉頭頂不遠處就已經組成一張密不透風的蒼蠅拍,向著對它猶如螞蟻般的白玉狠狠拍下,巨大的樹眼瞪得老大裡麵充滿了仇恨。 白玉的周圍被一片黑暗籠罩,恐怖的氣浪如排山倒海般向著白玉壓下,明明即將要被拍成肉餅,可白玉的臉上卻是絲毫不見害怕的神色,反而猶如一個臺下看戲的客人臉上充滿了好奇。 嘭! 木掌帶著巨大的力量把平鎮緊實的地麵壓出一道深坑,周圍的地麵都承受不住紛紛裂開,高大的樹人抬起手掌,看著被自己拍出的巨坑,心中充滿了欣喜,望向天空聲音顫抖道: “長者~看到了嘛~我為您復仇了!這樣一來我也可以安心的找您了~” “你要找誰去?” 就在巨大樹人以為已經結束的時候,突然插進來一句不合時宜的詢問。 “當然是找長···” 突然反應過來不對的樹人,向著自己樹根看去,那本該被壓成肉泥的螞蟻,此刻正帶著好奇完好無損的看著自己!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沒被壓成了肉餅?!” 樹人不感相信眼前的這一幕,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哪怕是當初把自己等人逼入絕境的大黑牛和土牛群們,在那樣恐怖的一擊下也會毫無意外的被壓成肉糜,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還活蹦亂跳的在這裡,不就是最好的證據,你還有其他的手段嗎?沒有我就動手了。” 白玉反問一句,手裡握著長劍也不急著攻擊,他像看看樹人除了巨大的力量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手段,這樣一會取符文的時候也能有點意外驚喜。 “給我去死吧!” 樹人也不管白玉在自己樹根處,剛剛組成大手的藤曼紛紛散落開來,猶如廚師剁肉般瘋狂的向著自己根部抽去,咻咻咻的破空聲向著白玉襲來。 “看來你沒有別的手段了,那你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白玉帶著失望的語氣看向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藤曼,也不見他怎麼動作,隨著一陣皎潔漂亮的新月閃過,所有的藤曼在觸及白玉之前就已經斷開,掉落在地上蕩起陣陣灰塵。 踩著巨大的樹乾騰騰兩下,白玉就順著樹人那巨大的軀乾飛身而上,腳底再次發力直接躍起,眼中沒有絲毫感情,此刻的白玉仿佛與昏暗中間內的復製人重疊,看像樹人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個死物。 明明眼前的直立生物對自己來說隻不過是個螞蟻,但它卻從對方的身上感覺到一陣讓它恐懼的氣勢,就好像兩人的身份發生了調換,對方是高大的樹人,而它才是那隻渺小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