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觀人有術趙督尉(1 / 1)

“趙督尉到了!還不快讓開!”   隨著這聲喊聲,周圍士卒們讓開一條路,從中走出一名,穿著威猛甲胄,手上沒有兵器,身材高大,臉上沒有胡子的男子。   與周圍士卒,那簡便能穿就行,樣式統一馬馬虎虎,隻能擋住關鍵部位的甲胄不同。   他身上銀白色的甲胄,看上去第一眼就知道價值不菲,鋼鐵銀白色的甲胄上,仿佛把一隻活著的老虎封印進去。   甲胄上,每個可以活動的部位,都雋秀著一部分威武猛虎,穿著這身甲胄行動的時候,他身上靜止的老虎就像活過來般,睜大了虎眸在盔甲中,不停的巡視,仿佛下一刻就會從中跳出,撲到看者身上,把人撕裂沐浴著鮮血。   讓每個看到的人,都會在第一時間移開目光,不敢再看,生怕下一刻,盔甲上的老虎,從裡麵跳出來,直接把他吃了。   雖然士卒們,都不敢繼續看下去,但他們還是紛紛出聲喊道:   “趙督尉!”*n   此起彼伏的響起,督尉的名號,看得出來,這名督尉很受此處士卒的擁護。   之前還有些吵鬧士卒,在看到督尉到來之後,全都重新安靜下來,同時也鬆了一口氣,仿佛隻要督尉來,就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   趙督尉在到來後,先是看了三人一眼,然後就快步趕到校尉身前,借著昏黃的燭火,哪怕隻是大致看了一眼,心中就知道。   以校尉這種身體折成一條直線,正常人根本做不出來高難度動作,眼中已經沒有光亮,胸腔都沒什麼起伏,這種基本上可以宣布死亡的狀態。   趙督尉心裡清楚,校尉是肯定救不回來,死定了。   即便心中已經給校尉判了死刑,表麵上一定要做足姿態。   趙督尉蹲下身子,似乎是不能接受般,手臂顫抖著,擔心傷到現在狀態的校尉,手臂在校尉上方,不停的放下抬起。   最後仿佛終於是意識到,校尉已經身受重傷,即將不久於人世,下定決心伸出手,死死的握住校尉,那還未冰冷的手掌。   同時嘴角撅起,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臉上緩緩流出眼淚:“老元啊!啊!老元啊!啊!!啊!”   口中發出陣陣悲痛欲絕的叫聲,仿佛是他失誤,親手殺了好兄弟一般。   “啊!!!   用另一隻手掌捂住自己的臉龐,身體伏在地麵上,把頭埋在手臂裡,縮起身子,久久無言。   這悲痛的氛圍,感染了不少在場的士卒,他們的眼中,也浮現淡淡的霧氣。   在這一刻,他們都忘記了,這名校尉,是在兩天前,才到這裡,以時間來看,根本不可能和趙督尉,結下這麼深刻情誼。   更是忽略了,兩人若真有什麼情分,那這元校尉,也不可能被趕到這裡監工,還用苦工出氣發泄。   隻是認為,自家督尉是個性情中人,還是佰長看不過去,開口勸解:“趙督尉,別這麼傷心了,我已經派人去叫軍醫了。”   那伏在地上的趙督尉,聽到這話,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般,身體停止了抖動,抬起頭緩緩道:“對!對了!還有軍醫!”   接著中氣十足的大喊道:“軍醫呢!軍醫怎麼還沒到!耽誤了校尉傷勢,我拿你是問!”   趙督尉連忙嗬斥軍醫,哪怕知道對方這種肯定救不活,但有這麼多雙眼在,趙督尉就不能直接把對方扔了不管,而且這樣才符合邏輯。   還是那名佰長開口回復:“回稟趙督尉,已經派人去叫軍醫了,軍醫正在路上。還請您注意身體,校尉已經這樣,您就更不能出事了。”   趙督尉點點頭,心中暗道,這佰長會做事,剛剛他還是強行,咬嘴唇擠出的眼淚,再繼續演下去,他就真要露餡了。   便順坡下驢道:“嗯,你說的對,校尉已經倒下了,我不能也倒下。”   再次深吸一口氣,裝作調整情緒,開口:“再派人催促,待軍醫到了之後,軍醫有什麼要求,都要盡全力滿足,務必保證校尉不留下後遺癥,日後再為聖上效力!”   最後對著快要成為屍體的校尉,說道:“老元,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復仇,你一定要堅持住,待養好了身體,我們再一起為聖上效力!”   接著對佰長道:“帶我去見兇手。”   說完這話,趙督尉就鬆開手,轉過頭起身,在其他士卒的帶領下,向著白玉三人方向趕去,中間似乎有幾次想回頭,看看已經沒氣過去,但都被他強行遏製住。   周圍的士卒們,注意到自家趙督尉,這細節,紛紛在心中心疼趙督尉,他一定很難受吧。   殊不知,自己趙督尉,在心中強行按下,那好奇的心情,終於可以看到,殺人的苦工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很快就來到了白玉三人麵前。   白玉與那些看到盔甲後,移開目標,感覺自己低上一等,不敢有任何不敬的士卒們不同。   他身體微動,饒有興致的觀察起來,這名可能是這裡職位最大,穿著猛虎盔甲的督尉。   走到眾人麵前的督尉,和此前被王根苗打死的校尉不同,此人看起來十分年輕,似乎沒比他們大多少,眼眶還有些紅,而從周圍士卒們,對這名督尉的態度,能看出此人受士卒愛戴。   至少不是剛才校尉那種蠢貨,白玉初步對趙督尉下了判斷。   白玉看著軍官的時候,趙督尉,也並未第一時間開口,而觀察起,眼前這敢當眾襲殺校尉的三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在來的路上,他就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竟然敢做出這種,必死之事。   現在見了麵之後,尤其是看到三人中,那名站在最前麵,手上沒有任何武器,身姿挺拔高揚著頭,有些狂傲的年輕人。   那雙平靜而自信,那種仿佛根本沒有殺人,不把人命放在心上,在其深處擁有可怕情緒醞釀的眸子,很符合他的想象。   至於白玉右邊身體嬌弱,死死握著長劍,緊張看著周圍士卒們的女娃子,一眼就能鑒定出來,這女娃子根本就不會用劍,力氣小的可憐,性格軟弱,根本不足為懼。   左邊那抱著木頭,皮膚黝黑,一看就是鄉下老實人家孩子,這種人他見多了,別說是讓他殺人,估計就是饑荒快餓死了,都不一定敢造反。   這種人一看就是,被領頭年輕人,蠱惑加入,就更不用說了,最不可能殺人。   有一定依據後,趙督尉才開口,對著白玉說道:“你當眾殺了元磊,這是死罪,但你的兩名同···”   趙督尉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自己的盔甲,被人從後麵捅了幾下,回頭看去,發現是一名佰長,有些不悅道:“乾什麼?沒看到我在說話?!”   被趙督尉訓斥的佰長,也沒辦法,在心中把報信的士卒,祖上問候了八百遍,你個@#¥%#養的,不把事情說清楚,讓趙督尉弄出這麼大的笑話。   迎著自家上官,那可怕的目光,佰長硬著頭皮道:“趙督尉,可能是士卒沒說清楚,那名皮膚黝黑的苦工,才是打死元校尉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