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勇忠口中不客氣的聲音,剛剛落下。 白玉並沒有太過在意,他反而是看向蒙麵的謀士,開口道: “你也準備跟他們一起?” 原本打算看戲,準備作壁上觀的謀士,聽到白玉的突然問話,當即一愣。 不太確定的看了看身後,然後歪著頭裝出一副疑惑模樣,呆呆地問了一句: “啊~誰?誰在這裡?” 謀士一邊回頭,一邊在心中祈禱: 拜托了!你可千萬別點我! 我就想當個看戲的,何必要把我拖進去呢? 白玉根本不管謀士的回應,直接開口道:“那就把你也算在他們一夥。” “那邊穿白色衣服,同樣提著一柄長劍的劍客,你也要跟他們一起威脅我嗎?” 白玉的聲音十分輕鬆,就好像在跟一個陌生人,打招呼的社恐。 不過被越過,默認歸類於威脅隊伍的謀士,此刻卻是方寸大亂。 等等! 怎麼回事? 怎麼就突然把自己歸類進,一起威脅白石的隊伍了! 別人不知道他謀士的底細,白石和顧柔兩人,還不知道嗎? 看起來他通過自己的能力,營造出來特別炫酷,聲勢龐大的命運決定。 那也隻是建立在,龍淩天在得罪了,在場所有天選者。 至少是得罪了謀士見過實力的白玉和顧柔。 有這兩個人在,龍淩天想要正麵取得勝利,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自然可以形成,特別唬人的聲勢浪潮。 可謀士不會忘記,自己先前想要幫助強者時候,那白花花丟掉的獻祭點。 白石的強大,根本不是單一天選者能解決的家夥! 所以隻要白石真的動手,龍淩天根本跑不了。 但是別忘了,他們可都知道,自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謀士! 若真的處於敵對狀態,白石謀士不清楚。 可他相信,顧柔一定很樂意,借著這個理由,好好的修理他一番。 想到強者,在顧柔那看起來,輕飄飄沒有任何威脅的小拳頭下,瞬間炸成肉糜的樣子。 謀士瞬間打了一個冷顫。 更別說先前自己三個隊友全在,尚且打不過白玉。 難道此刻換了三個人,就能打過對方了? 別鬧了! 就算不看白玉,在知道了。 顧柔那類似於聖鬥士,同樣的招數不會生效二次的能力。 牧師已經動過手了,等顧柔恢復過來。 作為和自己一樣,在龍淩天氣勢下,特別狼狽的天選者。 牧師的能力,大概都在自己的嘴上,身體素質不會強太多,那時候他就是個擺設。 在場真正能實現有效打擊的人,也不過是朱勇忠和莊武祥,最多再加上一個白衣劍客。 更別說,謀士是從一開始,觀看到現在的天選者。 不管是強者還是莊武祥,兩人都初次無法應對雷水。 而顧柔把雷水,當成跳跳糖水喝! 這不明擺著,顧柔的身體比莊武祥還要變態? 更別提,莊武祥是武道煉體類的天選者。 就算兩人沒交手,見過強者下場的謀士,也不認為莊武祥會有什麼特殊。 隻要不能一擊必殺,後麵還打個屁啊! 而從其他人,都不清楚顧柔能力。 聰明人對付一個未知的能力。 大多都會先去試探一下,顧柔能力是什麼。 等試探完,也就直接完了。 顧柔已經免疫了。 現在其他天選者們,破局的希望全都在他謀士身上。 除非他全心全意,把賭注押在眾人身上,相信他們可以打敗白玉。 在此刻不顧白石威脅,把顧柔的能力,大聲宣告給所有人。 不然這些看起來,聲勢壯大的威脅,對於顧柔白石兩人,不過是清風拂麵。 謀士苦著一張臉,連忙開口反駁:“不是!等等!” 一直沒有說話的白衣劍客,此刻聽到白玉問自己,也是抬頭看向白玉: “陸書鋒,沒興趣,比高低。” 白玉聽到白衣劍客的回答,哪怕是他也有些呆住,過了一秒才明白。 然後繼續開口問道:“你說話的方式,我有些不適應。” “你看我的理解對不對,不會你就搖頭,對你就點頭。” 白衣劍客聽到白玉的話,依舊不為所動。 白玉也不管他,先開口道:“你是不是在說,你不叫白衣劍客,你叫陸書鋒。” “對。” “陸書鋒你沒有興趣,跟朱勇忠、莊武祥還有穿著打扮,像是牧師的天選者一起威脅。” “對。” “最後,你雖然不想跟他們一起威脅我,但你想跟我比試一下,看看誰更厲害?” “對。” 在白衣劍客也就是陸書鋒,三個肯定的對字下,白玉終於搞清了對方的想法。 不禁有些頭疼,這是之前慕容雪求之不得,而辦不到的事情。 可現在,白玉僅僅是跟陸書鋒交談幾句,就已經達成了。 白玉也沒有想到,陸書鋒的說話,竟然這麼的‘有特點’。 跟陸書鋒說話,就是一種折磨。 不過就算是折磨,白玉也算摸清了,陸書鋒的想法。 白玉正一正臉色,開口對著陸書鋒道:“比試可以。” “不過在那之前,我要先解決這些,想要威脅我的天選者。” “在那之前,你不能動手,能做到的話,我就答應跟你比試。” 陸書鋒聽到白玉,那仿佛是跟打遊戲朋友,說自己水喝光了,出去新拿瓶水輕鬆的語氣。 當即也是一愣,纖薄的嘴唇微微抿起,冷峻的神情也有些化開,開口道:“好。” 陸書鋒其實也想看看,籠罩在黑柱中的白玉,到底是憑什麼,敢說如此狂妄的話。 幾人說話,其實很快。 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已經達成了共識。 另一邊,莊武祥作為附和的人,心中有了一種隱隱不好的感覺。 牧師就更不用說了,也跟莊武祥一樣,感覺事情有些超出自己的掌控。 但他作為針對威脅白玉的發起者,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置身事外。 在已經出手之後,牧師也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 朱勇忠看那致命雷霆,即將要徹底吞噬強者碎片。 為了自己的小命,他也不再猶豫,提著手上霸刀向白玉沖來: “白石!俺早就已經警告過你了!你還不同意就不要怪我了!” 寬厚的長刀,經過朱勇忠長時間的積蓄。 已經累積了,讓莊武祥皮膚,都感覺到刺痛的威勢。 莊武祥看著那此刻,依舊平平無奇的長刀,心中有所明悟。 即便是自己,在這長刀之下,依舊會受傷。 正好借助朱勇忠,去看看白石的真正實力。 畢竟從開始到現在,除了之前喝雷水之外,他們這些後來的天選者們。 還都沒有見過白玉出手。 寬厚的刀身上,仿佛能撕裂人皮膚的刀氣。 纏繞著濃烈旋轉,發出風嘯的尖細聲,匯聚徘徊在刀縫。 而這不過是刀身中,泄露出來的一小部分力量,所形成的威勢。 在能用氣感知強弱的莊武祥眼中,如果深紫泛黑雷霆中,沒有那未知詭異的力量。 光是這一刀的威勢,就足以徹底蕩平朱勇忠,身後的深紫雷霆。 果然敢來此處的天選者,沒有一個是好惹的。 這一擊如果真的打中自己,恐怕自己的樣子,不會比命中深紫雷霆好到哪去。 前提是朱勇忠,真的能打中。 莊武祥之所以麵對,深紫雷霆隻能逃跑。 其根本原因,也是因為這致命雷霆,擁有著鎖定目標的能力。 就像朱勇忠這樣的攻擊,即便威力再強上一倍,莊武祥也有自信,絕對能躲開。 無他,朱勇忠的身體動作,實在是太大了。 麵對莊武祥這種,能夠感知氣,並且能看懂身體肌肉變化的武道家。 朱勇忠的動作,就好像在提前告訴莊武祥: 莊武祥!你給我看好了!我要劈你的脖子了! 你可千萬不要低頭或者後退!不然我可打不中了! 莊武祥也知道,這種事情並不能怪朱勇忠。 從對方握刀的方式,能看出朱勇忠過去平時,大概也沒少碰刀。 不過要說真正砍人的經驗,應該是沒有。 擁有的經驗,最多是砍死豬或者草人,這種無法移動、不會動的目標。 至於真正的活物,大概是沒有砍過。 這種東西,需要經過練習,而且是大量的練習。 換句話說,朱勇忠真想把平時的練習,完全隱藏並融入自己身體。 朱勇忠需要砍人,而且是大量的砍人,隻有這樣才能減少身上破綻。 不過就算是這種,在莊武祥眼中破綻百出的攻擊。 依舊有著它獨特的價值。 從白石的應對方式中,能看出更多的東西。 朱勇忠的霸刀在力量積蓄到頂點時,高舉過頭頂,對著白玉猛地繪出。 場上的眾人,仿佛見到一隻叢林之王,高立於山崖之上。 沖著空曠被積雪覆蓋的山穀,張開那血盆大口,猛地吼出一聲。 震懾心神的虎嘯聲,瞬間貫穿在場所有天選者的耳朵。 無形的聲浪,在此刻擁有了形體,在朱勇忠身前原本凹凸不平,布滿蜘蛛網的土地。 直接犁出一條擴散而又聚集的通道。 莊武祥毫不懷疑,朱勇忠的這次攻擊,比最開始對抗龍淩天時,那足以轟平小山的刀氣弱。 這次之所以隻有一樓層大,不過是讓力量更加集中,更加充滿破環力。 可比起朱勇忠的攻擊,更讓莊武祥在意的是,白石那依舊捂住顧柔,沒有鬆開的手掌。 難道他就準備,用自己身體硬接? 不是吧! 這股無形聲浪,就算是自己也不敢硬抗,硬抗的下場隻有一個。 那就是身體像之前那座小山一樣,直接被整個震碎。 莊武祥見白玉不急不慌的鬆開手掌,然後帶著顧柔,直接向著另一邊跳去。 見狀,莊武祥也是心中一鬆。 也是,哪有人能真的抗住,這種程度的攻擊,要是白玉真的扛下了。 那莊武祥就真的要考慮,自己要不要跑路了。 很簡單的道理。 如果白玉真的能用身體,硬抗下朱勇忠的刀鋒。 這種在不走煉體的天選者,外行人看著會覺得很牛逼。 但在莊武祥這種,專門煉體的天選者看來,那他媽就是無法理解! 這中間的差距,就比自己跟龍淩天的差距還大! 若是兩人正麵對戰,莊武祥敢保證。 隻要一擊! 自己就會徹底出局! 這就像是兩個拳擊手,一個人比另一個人,永遠強上那麼一絲。 這一絲可不是單純的一絲,那是身高、臂展、速度、力量、抗擊打能力、反應速度等等。 所有方方麵麵強上一絲。 別看隻有這一絲,但呈現出來的結果,就是同樣揮拳,對方的拳頭會先落在自己身上。 而弱者的拳頭,則會短上一截被險之又險的躲開。 弱的那個拳擊手,會被強者全方位無死角的吊打。 當然這種情況屬於理想狀態,現實不會這麼誇張。 找那種單個方向碾壓不難,但全方位剛好強一絲的對手,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同類型的能力,相撞後所呈現的結果,就是會這麼誇張。 沒辦法,相同能力,高一點就是永遠無法逾越的高峰。 相同能力之間,有一點差距,都足以讓人絕望。 不過幸好,這種情況並沒有發生。 白石在麵對莊武祥,都需避其鋒芒的刀氣時,他也選擇了撤退。 可這種慶幸,莊武祥隻維持了一瞬。 因為他看到,剛剛已經完全跳出去的白石,此刻竟然又跳了回來! 他想乾什麼! 白石不會真的想,用身體去硬抗朱勇忠霸刀的刀氣吧! 不會吧! 然而事情並沒有,如莊武祥擔憂的哪方麵發展。 白石剛剛還兩手空空的手上,好像多了一個東西,可還不等莊武祥看清楚。 白石右手上,大概是那個字符的位置,突然多了一柄長劍。 隨著長劍出現,白石重新抬頭看向,向著自己襲來,膨脹而又克製的刀氣。 莊武祥剛剛防下的心,此刻又提起來了。 對了!長劍! 白石從見麵起,他就一直握著一柄長劍,那是他的能力嗎? 難道說,白石的能力是長劍?難道長劍上有什麼變化? 可為什麼,剛才他捂住身旁女伴的時候,沒有看到那柄長劍? 莊武祥此刻腦中,有很多亂七八糟的疑問。 可這些東西,他都得不到解答。 莊武祥的腦子中,各種各樣的思維,好像打滿氣又鬆開的氣球,各種東西在其中橫沖直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根本沒有注意到,旁邊已經被白玉鬆開,也是他們原本目標的顧柔,此刻已經可以開口說話。 更沒有注意到,白玉這些動作,是多麼的迅速。 除了他之外,朱勇忠和牧師,根本沒有看清白玉的動作。 而就在這個時候,麵對即將落在身上的刀氣,右手持劍的白玉卻是開口道: “其實~我還是蠻強的~” 語氣中有著莊武祥,所不能理解的不爽和感慨,十分矛盾的情感。 莊武祥無法理解,如果白石真的很強的話,那他又為什麼會感到不爽。 如果他感到不爽,那又為什麼會說這話的時候,充滿著感慨。 莊武祥注定不知道白玉,這些矛盾而沖突的情感來自何處。 但此刻的他,卻是真真正正的看到了,下一刻發生的事情。 那即便是他莊武祥正麵接下,都有可能屍骨無存的霸刀刀氣。 竟是讓白石一個人,單手拿劍從正麵,好像戳破大氣球般,正對著眾人,猛地一刺! 白玉這一刺,就好像點燃了大號火藥桶,破壞了朱勇忠這一刀其中的平衡。 以白玉為核心,巨大無比足以掀翻樓房的力量,從中間炸開。 原本天上積聚的黑色烏雲,此刻都被短暫清空。 莊武祥剛剛拖時間,深紫雷霆劈成黑灰的木屑,全部吹飛。 與此同時一同吹飛的還有,這座小山眾天選者周圍,本就所剩不多的樹木。 在此刻龐大氣浪下,此刻完全壓在地麵上,不斷帶著地麵泥土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