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與地獄之間的距離,到底有多遠? 這個問題有很多的答案,不過流傳最高的說法,是一念之間。 過去的莊武祥,聽到這個答案嗤之以鼻。 天堂與地獄的距離,即便是他這個對宗教相關,什麼都不知道的大老粗也知道。 光從名字上聽起來,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怎麼可能是一念之間? 這不純純騙傻子嘛! 而直到此刻,就在莊武祥以為,自己可以逃跑,找個地方壯大自己實力。 再也不用受到,那看起來虛有其表白玉的威脅時。 甚至還可以,讓對自己嘲諷,自己立誓必殺的家夥,終日活在惶恐不安中。 如此得意放肆的時候,突然一步踏進了地獄。 除了從腳尖,緩緩擴張變得愈加清晰的疼痛外。 莊武祥的腦子裡,此刻全都是各種各樣的疑問。 為什麼深紫雷霆,會直接命中自己? 中間的白玉哪裡去了? 按理說,即便是自己,若是沒有提前做出躲避動作。 在深紫雷霆,臨身的時候,也反應不過來啊! 所以,難不成是自己看走眼了? 白玉其實比自己現在還要強? 好!就算白玉比自己想的還要強,那自己丟過去的威利呢? 這個身體素質,一直表現的極為拉跨,跟自己的身體差距。 就好像一個成年人類和一個螞蟻,兩人的差距,差不多是這種程度。 這個家夥,怎麼可能躲得過,深紫雷霆的來襲? 任莊武祥想破了腦袋,都無法理解。 為什麼深紫雷霆,能長驅直入的命中自己。 就好像當初,兩人之間沒有任何障礙一樣。 現在莊武祥,就是想什麼,都沒有用了。 莊武祥能清晰的察覺到,隨著深紫雷霆命中自己。 他能力的核心,氣在這一刻,完全無法調動。 就好像,所有的力量,全都在此刻封印了一樣。 除了能感受到,那不斷增強,讓人難以忍受的疼痛外。 莊武祥此刻,就好像一個植物人,什麼都動不了。 見識過朱勇忠死亡經過的莊武祥,此刻心中反而有些明悟。 原來,當初的朱勇忠,什麼都沒做,就變成了一片黑灰。 不是對方已經認命了,而是因為他根本,就無法進行反抗。 隻能眼睜睜,身體被黑灰化的部分,傳來難以忍受的劇痛。 真正讓莊武祥,感到痛苦的,更多是來自於精神方麵。 而不是像過去那般,因為身體病了,從而讓精神苦不堪言,各種抱怨。 身體緊繃在一起,僵硬的好像木頭。 相反,莊武祥能清楚的感知到。 他的身體此刻十分放鬆,定定的站在原地,就好像一個鬆弛的海綿。 而此刻,這個鬆弛的海綿,因為失去了莊武祥的控製。 從半空中,無法調整重心,沒有任何卸力狠狠地砸在地上。 從莊武祥的腳部,跟大地接觸的位置,濺出一陣黑灰。 隨後才傳來沉悶聲。 “哎~發生了什麼?” 一直拎著謀士的顧柔,此刻才看到。 白玉突然手持長劍,仿佛對擋住,水槍打出來的水流般。 兩者碰撞,崩開彈跳的深紫色,可以把一切化為黑灰的電弧。 “白玉!你別怕!我馬上···” 見識過深紫雷霆威力的顧柔,看到白玉正麵對抗雷霆。 眼中露出對白玉安危的擔憂,當即鬆開手上,一直不停晃動的謀士。 就想要沖過來,幫助白玉對抗,危險的深紫雷霆。 怎料,白玉仿佛早就料到,顧柔的行為,連忙開口打斷道: “不要靠近,這個雷霆我能應對,你要是過來,反而會乾擾我。” 顧柔原本想要看,沖到白玉旁邊的動作,瞬間停下。 可眼中依舊,充滿了對於白玉的擔心,再度追問道: “真···真的沒事嗎?” “哎呦~嘶~下回鬆手,能不能提前說一聲?” 這個時候,因為顧柔鬆手,突然從半空中摔下來的謀士。 正揉著自己的屁股,還有後腰,有些不滿的對顧柔抱怨道。 不過他也就是這麼一說,知道心係白玉的顧柔,根本不會在乎他。 然後繼續開口,對著顧柔勸解道: “相信白玉!他既然都說,自己能辦到,那就一定可以。” 不過讓謀士沒想到的是,顧柔聽到他這話,連頭都沒回,就對他開口道: “那當然!我當然是相信白玉了!” “你以為白玉是你這種,滿口謊話的家夥嗎?” 回過神來的顧柔,對待謀士的態度,依舊十分惡劣。 顯然,對方還記得,當初就是謀士,第一個開口讓人對她動手。 謀士聽到顧柔翻舊賬,也是連忙左顧右盼,當作沒聽見。 沒辦法,隻要謀士以後,想要在白玉手下乾下去。 在沒有繼續發生,什麼其他的事件前提下。 隻要顧柔提起這件事,謀士都隻能當什麼都沒聽見。 當初一起圍毆顧柔是必然。 謀士四人的小隊,因為初步建立,需要一個成功的案例,來穩定軍心。 從謀士的角度看,怎麼都會有一個倒黴蛋,成為他們的墊腳石。 隻不過這個倒黴蛋,恰好是顧柔罷了。 然而這話,當然不能跟顧柔講。 難不成讓謀士,在這個時候開口,跟顧柔說什麼 ‘沒辦法,這是當初必要的犧牲,隻能苦一苦你了。’ 謀士連腦子都不用轉就知道,這話隻要一出口。 那等白玉解決完深紫雷霆,下一個要做的事情,就是盡力清除,自己濺到他身上的血肉。 顧柔絕對不會對,本來就充滿惡感,還說出這種的謀士,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雖然這件事,從當初來看,是對謀士有利。 可對於顧柔來說,就是她剛剛恢復了實力。 然後還沒等自己熟悉能力。 就突然被一群,擁有不弱能力的壯漢,給圍起來折斷了四肢。 要是當初沒有白玉這個威脅,當時的顧柔就已經退場了。 這事說到底,隻要謀士想要跟顧柔當同事,那就隻能打哈哈,全都給認下來。 因為嚴格來論,確實是謀士對不起顧柔,在這件事情上理虧。 雖然最後,是謀士開口,保住了顧柔的命。 也隻能當作一點,微不足道的不就。 這就好像,一個人在路上走的好好的,突然有一群劫匪跳出來,要劫財殺人。 雖然最後,是其中一個劫匪開口,放過了自己。 但不要忘了,這個人本來就不應該,受到劫匪的搶劫。 當然,這些其實都不是重點。 重點就是,白玉對顧柔的在乎,要遠遠超過對謀士的在乎。 至少,在謀士自己犯賤的時候,白玉肯定不會出手保他。 介於這種情況,謀士當然識時務者為俊傑。 顧柔隻要不動手,怎麼說自己,謀士都會認下或者當沒聽見。 “啊!啊?” 與此同時,另一邊,原本因為感受到失重,眼前突然出現一片紫色。 明白自己是被莊武祥,當作逃跑的障礙,丟給白玉。 以為自己死定了的威利,此刻屁股也是摔得生疼。 威利有些迷茫的看著眼前,一個穿著黑色麻衣的人,手持長劍抵住飛濺的雷水。 望著那落在那裡,就腐蝕處一片黑灰的電弧。 威利也是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不肯定的道: “我,我被莊武祥丟向深紫雷霆,我,我竟然沒死?!” 威利的聲音,隨著自己,不確定的訴說,而不斷升高,最後有些興奮。 那是在麵對,自己無法抵禦的危機時,已經認命了。 可隨後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死! 威利除了屁股有點疼外,不敢置信的確認了一下,自己的所有肢體。 不僅沒死,甚至連四肢都好好的在身上,那種劫後餘生的喜悅,頓時淹沒了威利。 讓他不由自主的開心道:“好耶!” “閉嘴!” 可還沒等威利開心多久,就突然聽到,一聲特別煩躁的聲音。 順著聲音看去,發現是眼神中透漏著擔憂,臉上充滿焦急的顧柔。 謀士也恰好在這個時候開口: “威利我建議你,最好聽她的,不然以顧柔現在,煩悶的心情,哼哼~” “你也閉嘴!” 顧柔對著正得意洋洋,對著威利說教的謀士,也厲聲說了一句。 謀士早就想好自己,接下來的策略。 麵對顧柔的嗬斥聲,沒有任何不滿,反而笑嗬嗬的快速答道:“好嘞~” 剛剛還有些不滿的威利,此刻見到謀士,也跟自己一樣。 威利慢慢平息了心緒,看了一眼最後,隻剩下尾巴的深紫雷霆。 心中也有了數,知道這些雷霆,估計要不了多久,也會全都被白玉解決。 看到這一幕,剛剛平復的思緒,再次翻湧起來。 回想起,剛剛那突然出現在眼前,把所有視線都染成紫色。 無比絢麗又充滿死亡的畫麵。 威利想起之前,在這種速度的危機下。 自己連發動能力都來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所有的畫麵變慢。 腦中一片空白,心中被巨大的恐懼填滿。 甚至連自己這一生,所有經過的重大節點,都在那時快速閃過。 這讓威利,永遠都不會忘記的特殊感受。 此刻再看著白玉,雖然身體有些繃緊,不過那是發力的正常表現。 對方露出的側臉上,並沒有任何不安,反而充滿自信。 就好像提前預料會下雨,慢悠悠打開傘。 而在打開傘的那刻,恰好擋住落下的雨滴。 威利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如果非要找個名詞。 大概也隻有從容了。 同時,不由得對白玉評價道: “白玉~白玉竟然這麼強嗎?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威利此刻的語氣,充滿了對白玉,展現出來實力,不可思議的感慨。 這次的威利,對於白玉的稱贊,沒有任何掩飾。 剛剛還被顧柔嗬斥,讓他閉嘴的謀士,聽到威利的聲音,突然眼前一亮。 謀士剛才雖然答應的十分爽快,心中也打定了主意。 不過心中還是會,多多少少有些不爽。 此刻聽到威利,那毫不掩飾,顧柔剛說完,就違反命令的行為。 無異於,在打顧柔的臉。 能看到有人,不理智的倒黴,一向是謀士喜歡的保留節目。 隻有看到,那些蠢蛋,不跟腦子走,做了錯事付出代價。 才能證明,謀士無視心中情緒,做最正確的事,有多麼的明智。 而此刻,就是即將發生,謀士最喜歡的一幕。 蠢蛋不遵守規則,而受到規則的懲罰。 剛才是莊武祥,現在是威利。 謀士已經迫不及待,看到威利倒黴的樣子了。 這一刻,謀士也是十分激動,有些期待的看著顧柔。 俊秀的劍眉微抬,眼睛眨呀眨的看著顧柔。 那模樣,就差開口對著顧柔說 ‘顧柔!你快看看威利,他違反了你的命令!’ ‘你難道不應該,做點什麼懲罰他嗎?’ 就在謀士期待的目光中,顧柔剛才還焦躁的臉上,此刻聽到威利的話。 就好像春天來了,河流上的冰層融化般。 顧柔的臉上,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驕傲,輕輕捋了下耳朵邊的頭發,仰著頭對威利道: “嗬~那是自然~那可是白玉啊!” “強到讓人刮目相看,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威利怔怔地看著白玉,聽到顧柔的回答,也是點了點頭,給與肯定的答復: “確實!顧柔你說的對!是我膚淺了~” 謀士看著眼前,原本在他想象中,應該是威利再次得到嗬斥。 怎料,兩人竟然在此刻,達成了共識。 不僅如此,反而有了一種互為知己的感覺。 謀士整個人都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的發出一聲驚訝; “啊?” “啊什麼啊!我說了閉嘴!不要打擾白玉!你沒聽到嗎?” 謀士聽到顧柔對自己的嗬斥,也是把張大的嘴巴,在此刻給閉上了。 到最後,威利這個說話最多的人,沒有受到顧柔的嗬斥。 反而是自己這個,聰明人受了嗬斥。 謀士在被顧柔嗬斥的時候,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後來經過腦子這麼一想,也明白過來。 為什麼威利沒事,而自己收到顧柔的不滿了。 最大的問題,就是出在威利稱贊的東西上! 白玉! 現在的顧柔,正是擔心白玉的時候。 結果威利也不知道,是恰好還是充滿心機,正好在這個時刻誇贊白玉。 從側麵的緩解了,顧柔擔憂白玉的心理。 再加上威利誇贊白玉,實力強大。 這不就是在暗示,白玉一定沒事嘛! 琢磨過來的謀士,也是有些不爽。 隻能說,謀士不是笨,隻是單純過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用點腦子就能過的順風順水。 跟人打交道,根本不用太顧及,對方的想法。 好似一個木桶,都說要均衡發展才好,不要有太明顯的短板,不然接不住水。 可謀士就是那種,長板特別長,長到可以用單獨這個板子接水。 如此一來,自然不用太過於在乎,自己的短板了。 讓謀士在人情世故這方麵,相較於那些智商不足的人,有很大的差距。 尤其是這件事情,本來就沒有什麼危險的情況下。 沒什麼危險,就代表著,謀士可以偷懶,不用把事情想到太過周全。 更別說,謀士是帶著尋樂子的心思。 難道玩遊戲尋樂子的時候,會像學習數學那樣,動腦子用心計算嗎? 正常來講都不可能,不如說尋樂子的時候,大多數都不會帶腦子。 一個有備而來,一個粗心大意。 就算自己智商高,這個癟吃的也不冤。 想通這些後,謀士深深看了一眼威利,這個老家夥,還真有一手! 隨後,便不在看向對方,看了一眼白玉。 發現白玉,此刻充滿了從容,就好像這事如同喝水吃飯一樣簡單。 謀士又一次清楚了解到,白玉的真正實力。 既然這個樂子尋不成,那就找另一個,不還有一個想要逃跑的家夥嗎? 謀士確認過白玉的狀態後,便慢悠悠的走到,剛剛砸在地上的莊武祥旁邊。 “呦~這不是必殺我,還有想要從白玉手下,逃跑的那個神氣的家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