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城防司的部隊到來,顏自然這才鬆了口氣。蹲在墻角,拿出隨身攜帶的止血噴霧胡亂的往後背噴了幾下。 做完這些,他聽到槍聲漸少,探頭看向洞口處,見到十幾名武裝人員已經沖到了浮城外麵,和那些偷襲者激戰了起來。 顏自然也是頭一次遇見這種情況,起身活動了一下覺得沒啥問題,便拿著槍跑到了洞口。 用墻壁做著掩體,抬手舉槍就要射擊。 “行了,自然,別打了,那群龜孫已經撤走了。” “娘的!剛執行任務沒幾天,怎麼就碰上了這種事!真是可惜了二嘎…隊長,我…” 顏自然怒不可遏的說著,卻見旁邊的門板轟隆隆地緩緩放了下去,從貨梯裡陸續開出來七八輛重裝戰車。 “你也看到了,會有人為二嘎報仇的。”隊長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顏自然的胳膊。 顏自然嘆息一聲,也不再說話,靜靜地轉過身。 劉左一抹了一把眼淚,起身抱起二嘎便朝著客梯走去,顏自然和隊長都看到了這一幕,卻也是緊攥著拳頭,沒有說話。 這時誰也沒有注意到最裡麵那個6號客梯,電梯門正在緩慢地關閉,關門聲被一陣陣槍聲腳步聲所掩蓋。 忽的一下,一個人影在門快要關閉的時候鉆了進去,但就是這一瞬,被顏自然和隊長同時發現。 隊長大聲嗬斥道:“站住!有人趁亂溜了進來!” 同一時間,顏自然彎腰舉起一塊腳邊的鋼板碎片,看著足有幾十公斤。一咬牙,“嗖!”的一聲,向著客梯門口扔了過去,“哐~當!”鋼板剛好卡在了客梯門中間的位置。 一直全身戒備,麵朝外麵的城防部隊,聽見身後傳來的動靜,才驚地轉過身來。舉著槍就把客梯圍了個水泄不通… 客梯裡,一個左臂綁著黑布條,身形瘦高,手裡拿著一個麵具的人,自知無處可逃,便雙手抱頭的蹲了下來。 還沒等城防部隊的人行動,劉左一便抱著二嘎沖到了那人身前,抬腳就踹。“你個狗娘養的!啥時候炸不行,偏偏這個時候!” 眼看城防部隊裡的人就要動手去製止,顏自然一個健步跨到了劉左一和士兵中間。 他雖然嘴上勸著別踹了,但是卻也沒有要攔著的意思,甚至是不小心也踩了幾腳。 這時旁邊那個一直站在外圍的人,走過來說道:“哥幾個可以了,這人也不能這樣讓你們踹死不是?等上麵審訊完了,自然會處理的,這次的事情你們小隊本來有功,別到時候人被你們打死了,這就不好辦了。” 隊長吳作山看了眼這人肩膀上扛著的兩道杠,便製止了兩人。 …… 傍晚,月盈城藍海醫院。 “自然,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嗎?”許清煙關切問道。 “這點小傷沒事的,就是擦破了一點皮而已。” “哪啊?這都縫了十幾針,自然,要不你換份工作吧?” “行行行,等好了再說,反正也是工傷,現在先乾著。”顏自然安慰道。 許清煙正要繼續說話,顏自然卻是快速的把手裡剝好的橘子放到了她的嘴邊。 “行啦,我知道你關心我,吃個橘子,你看看,誰見過病人給家屬剝橘子吃的?怕是聽都沒聽過吧,唉?咋要哭了啊?別哭啊,我也好好的,聽你的就是。” “哼,你從來就沒聽過我的!”雖然堵著氣,眼圈卻泛著紅。 許清煙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橘子,掰了一半,便塞進了顏自然的嘴裡。 “哪有這樣喂的,這是硬塞啊~” 許清煙起身道:“看來確實沒啥大事,那我就先走啦,等晚上再來看你。” 顏自然看著許清煙就要走,剛要開口挽留,嘴裡就被塞了另一半橘子。 顏自然呆呆的望著姑娘的背影,心裡卻是為今天的事思緒翻湧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一會兒,門突然推開,隊長吳作山快步走了進來。 看到癡癡望著門口的顏自然,說道:“這不會是炸壞了腦袋吧?” “什麼腦袋壞了啊?我這是思考人生,懂嗎?二嘎剛來隊裡時不也經常這樣發呆?” “………” 忽的,二人都沉默下來,剛剛因為許清煙帶來的些許好心情也隨之消散。 良久,吳隊長開口:“此次事件上麵已經定性,屬於恐怖事件,已查明是附近一個飛車黨所為,咱們小隊這次有功,至於功勞多大,怎麼獎賞,還需要等等。” “嗬嗬~”顏自然輕聲笑了笑 又是一陣沉默後,顏自然狐疑道:“恐怖事件?附近的飛車黨是不是腦子都有問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就那幾個人,幾輛車,就算咱們小隊不在場,他們又能翻起什麼浪花?” “這次的事情確實蹊蹺,但也不是咱們能夠打聽的…” “哎~二嘎不值得啊…” 吳作山剛想開口,便聽見了一陣敲門聲,他愣了一下,看了看在床上躺著的顏自然,剛要起身開門。 便聽到門外有人喊到,“吳作山吳隊長在不在這裡?” “在的,進來吧。”吳作山回道。 房門應聲而開,一名身穿製式服裝的城防部隊士兵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顏自然,微笑著點了一下頭。 便轉身對吳作山說道:“吳隊長,重山主城那邊的調查人員過來了,說是要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請你再過去一趟。” “不是剛做了筆錄嗎?”吳作山輕皺褶眉頭說道 “這個...,這次來的人點名要吳隊長過去…” 吳作山還要說些什麼,顏自然在旁邊說道:“隊長你就跟著去一趟吧,興許是要對咱們論功行賞呢,記得要為二嘎謀一個好點的名頭,還有撫恤金,畢竟他這一走,他那妹妹…” 吳作山這才擺了擺手,先一步出了病房,那名士兵向著顏自然微微笑了一下,也沒作聲,便快步跟了出去。 …… 入夜,顏自然望著許清煙傍晚送過來的飯菜,嘆息一聲,便隨手拿起了枕頭旁邊的黑本子。 胡亂的想著白天發生的一切,隨手翻開了筆記。 “見山便是山,鬼神看不穿!” 本子的扉頁赫然寫著這樣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