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天已經黑了,雖然郊區離市區不遠,但是光汙染沒有浸染住高中所在的山,不過現在的山上有個大白球,那是一個霧球,涇渭分明的將現實和濃霧分開,此時正牢牢的抓在山上,就像是一個白色的棉花糖,裹住了山林,也裹住了學校裡四百多師生。 白色的霧球四周被軍人牢牢的圍住,軍車上燈火通明的警戒著,軍人已經進入山林,不放過每一個角落的矗立在霧球前“是你報的警嗎?這個東西出現多久了知道嗎?”一個看起來就是文職的文弱眼鏡女生正詢問著眼前的那名男子。 “我是這個學校的老師,我今天晚自習是最後一節課,下午的會我想著反正少一人也沒什麼關係就沒有參加,一直等到快天黑才從家裡出發,在路上就看見了這個大球,我想著起霧在渝城很正常,於是就繼續開往學校,前麵還好好的,等到進入那個霧的時候,我瞬間就感覺一陣乾嘔,然後就開到了學校的後山,就像瞬移一樣我的車直接撞到了樹上,我車頭都撞癟了,我車貸還沒還完,明年保費又要貴了我可怎麼辦啊?”說著這位男老師盡然在座位上小聲抽泣了起來。 “很抱歉,我們會有人幫助你協調的,一定要相信我們。” 趙顏扶了扶眼鏡,半蹲著安慰那個老師。 突然車門打開,下來一個帶著胸前掛著一個頭戴式耳機的青年,走到趙顏麵前,“趙姐,這次檢測報告出來了,靈力等級為D級,是一隻霧夢獸,攻擊性不高,擅長製造夢境,靠吸收夢境中的記憶為生,猜測他可能擁有空間係的天賦,我覺得我們需要D級特種人士的增援”麵對E級的趙顏,孫六耳提出了他的建議。 趙顏聽罷,走向霧球,E級的銅皮鐵骨讓趙顏的右手變得梆硬,將右手伸進霧球,霧球一陣閃爍,泛起一陣漣漪,趙顏能感受到手的存在,卻沒有辦法隔著濃霧看到自己的手。 突然,趙顏的手一陣刺痛,趙顏吃痛將手一甩,慌忙掙脫抽出白霧“瑪德,他攻擊我”看著手背好像被尾針刺了一刀的傷口,傷口的皮已經被蹭掉了,露出裡麵的白肉。 “叫支援吧,這東西能破我防,我們也進不去。” 趙顏用拇指用力按在傷口上,幾秒後鬆開傷口,傷口被按壓後的巨痛刺激後就不顯得那麼疼了。 孫六耳剛要回車裡發消息,就聽到對講機裡傳來聲音, “孫班長,請求支援,剛才霧球這裡突然起了反應,我發現及時,跑過去發現一隻人手從霧球裡飄出來,對著空氣用食指和拇指比心,我上去就是一個戰壕刺,成功將他打回去,我擔心他會繼續用這裡當做突破口,請讓兄弟們在我這裡集合吧。” “不用,你表現的很勇敢,好好站崗,注意安全,有情況隨時匯報。”孫六耳看著將耳朵緊緊貼在自己對講機上的趙顏,後退了兩步,“我要回車上發消息,別打擾我。” 孫六耳到達車門前,利落轉身大喊“趙顏,看這”說著將兩手比愛心狀反復交替的在胸前進出。 “混蛋你”趙顏將自己的發卡摘下,向孫六耳用力扔去,孫六耳早早躲進車裡,將車門反鎖,隻剩下外麵青絲飛揚的趙顏氣的跳腳。 ······ ······ 李謹言和魯路路跟隨大部隊來到教室,同學們並不是按照原來的座位坐的,而是按照先後順序依次就坐,兩人順勢坐在了最後一排,靠近窗戶的位置。 同學們一個個都坐的整齊劃一,感覺在這樣的班級,就算是肚子餓的咕咕咕叫都會被審判。 語文老師邁著大步進來了,手裡提著一把二胡,側身往講臺上麵一坐,今天唱詩詩名《牛子人生》,說完就拉起了二胡,一陣鋸木頭的聲音傳來。 學生們如同古代學堂裡麵的學生般搖頭晃腦,嘴裡如同排練般同時唱出“生活給了我一巴掌,我沒抗住,我給了牛子一巴掌,他立的堅挺,或許他比我更適合當一個人;別人給了我一刀,我挺住了,我給了牛子一刀,他沒挺住,或許我比他更適合當牛子,我不明白,是牛子上長了個我,還是我長了個牛子,碰到喜歡的人的牛子都會硬一硬,我卻不敢麵對那個杯子,我騙牛子說這是溫暖的13,牛子騙我說這是一個溫暖的世界。” 這是正經高中生絕對不會學的詩,也絕對不是高三老師在應該給學生刷題的時候學的歪詩。 “老師拉的好!”一聲聲重復又整齊的恭維一遍又一遍的喊出,全體同學將自己的雙腳抬到桌子上麵,臉上掛著狂熱的笑容用力的鼓起了腳掌,就像一個勉強保持平衡的圓規,隻是筆尖由屁股代替。 魯路路看著旁邊和其他人做著一模一樣動作的李謹言,李謹言臉上那仿佛顛魔的笑容,讓魯路路懷疑李謹言已經被早早的調包了,用力緊了緊手中的水生木,臉上也擠出那怎麼也說不上好看的笑容,“老師拉的好!”幻想自己是隻蜘蛛,正用屁股對著老師吐絲。 這樣持續的癲狂在3分鐘後就消失了,可能是老師也受不了如此糟糕的噪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提著二胡走出了教室,同學們又整整齊齊的端坐在桌位上,等待著下課。 “這個白霧有問題,我要驗證我的猜想,你等會見機行事,不要跟其他人不一樣” 快下課的時候,魯路路看著李謹言遞過來的枝條,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幾個字,正疑惑的打算看向李謹言。 “咳咳咳” 李謹言的喉嚨裡突然傳出一陣輕微的咳嗽聲,嚇得魯路路立馬端坐好,靈魂在一瞬間被嚇的都要出了竅。 整個教室安靜的落針可聞,泛白的白熾燈都識相的降低它的亮度。 衣服的摩擦聲慢慢響起,全體學生都緩緩的將自己身子轉向後排靠窗的位置,魯路路也跟著轉動麵對李謹言,每個人都將自己的臉對準了李謹言,好像李雲龍的意大利炮對準塔樓上的秀琴,隨時準備爆發他的威力。 “吼吼吼”同學的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吼聲,李謹言嘴裡也發出低吼聲,一模一樣。 同學們將自己的手高高的舉起,如同河豚遇見捕食者,將自己的軀體漲大,嚇走捕食者一般。 李謹言當然做出一樣的動作,隻是他沒有轉動自己的身體,魯路路看著麵前這個發癲的老朋友,仿佛第一次認識他。 “嗚嗚嗚”同學們的身體表麵青筋直冒,將臉憋得通紅,兩隻眼球一個順時針轉,一個逆時針轉,魯路路看著李謹言這樣的動作都可以學,自己卻不會,急的將自己擠成一個大大的鬥雞眼。 隨著夢中的婚禮下課鈴打響,同學們終於結束了他們的凝視,重新端坐回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