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陸平身上真有仙法,會不會已經練成了?”龐德海遲疑不定,“如果練成了,我們在打他的主意,那豈不是在找死?” “絕無可能,我與他交手時,絕對隻有肉身的力量。”福伯堅決的搖搖頭,滿臉肯定,“牧守大人除去保衛他的力量,還能調動兩大宗師,幾十位內家高手,如果一起設計對付陸平,絕對手到擒來!” 福伯在聽聞陸平手上可能留有仙家功法後,心中也是貪欲大盛,積極的出謀劃策。 “萬一他有所隱藏呢?來臨龍十來年都不顯山不露水,誰知道他有多厲害?”龐德海捏著胡子思考。 “娘舅,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優柔寡斷,難成大事!”古玉書麵露狠色,冷哼一聲,“更何況,就算他有仙法,恐怕也不是那麼好練成的!” 成仙的誘惑太大,古玉書在賭,他賭對了,也賭錯了。對的是陸平的實力的確未曾突破過,還是血髓宗師的境界,錯的是陸平身上的功法是殘缺版本,壓根就沒有修成法力、煉道成仙的可能。 法不可外傳,這是眾多仙門的共識,也是一直在暗中默默維護的鐵律。任何人,在沒被仙家正式收為弟子前,都不可能獲得血髓以上的修煉功法。就算留下了功法,也絕對是閹割過後的版本。 仙家弟子若是在外發現有人使用本門功法,第一要務是核查身份,若其不能證明清楚,會立即下手擒拿,追查功法來歷。 若有仙門弟子想要從門派脫離,也必須要自廢修為,抹去師門功法記憶,否則就會視為叛門,遭到舉派的追殺。 仙門的種種舉動,就是為了防止功法泄露。 這也是為什麼,不論陸平如何努力練習,都不可能突破血髓的原因。除非他前往玉虛門下拜師,入門之後才能補全功法,進行突破。 因此,古玉書想靠掠奪陸平,來登臨仙道的心思注定是鏡花水月,徒勞無功。 龐德海經歷了多年的風吹雨打,商海沉浮,他思慮的十分周全,自然不會同古玉書一般沖動。 他也明白,古玉書滿心盈恨,是出於報復的目的來推行此事。聽過兩人的分析,目光又謹慎的在福伯臉上轉了幾圈,龐德海做好了計較,一錘定音。 “此事,還是容後再議吧!先靜觀其變,打探清楚陸平的情況再說。” 龐德海不敢賭,一旦賭錯了,萬劫不復,他也明白了,福伯,也並不值得完全信賴。 州府那邊的關係全在龐德海手上,若是他不出手,古玉書也無可奈何,隻能攥緊了一雙拳頭,牙齒咯咯作響,死死按捺住滿心的不甘。 …… 飛龍山,飛龍觀。 高塔內,守靜的麵容仍像是塊萬年不化的寒冰,她盤坐在蒲團上,雙眸閉合,紋絲不動。 忽地,她眸子睜開了,猶如陽光下中拔出的一把利劍,在昏暗的房間內掃出了驚心動魄的光芒。 門外,走進一個少女。少女臉龐柔和,粉頸桃腮,一身素袍,看模樣,本該是個溫婉可人的妹兒,眼眸中卻是拒人千裡之外的淡漠。 少女上前行弟子禮,“師尊,聽還願的人說,方彩鸞與那個陸平成雙成對進了方府,怕是今天就要定事了。” 守靜不為所動,古井無波。 少女猶豫了一下,“師尊不是說過,彩鸞師妹與我斬妄宗有緣麼?她現在仍然身陷情海,難以自拔,不如我去助她一助?咱們也好早些回去。” 她名為付明心,根骨極佳,為守靜座下新收弟子,第一次隨著守靜出山遊歷。 這段時間,付明心一直在飛龍觀內駐留,救了些病,解了些災,也施了些神跡,引得不少人來祈仙,還願。 在還願的人群中,付明心在打探消息的同時,也在替師傅物色出根骨上佳的有緣之人。 啟國靈氣稀薄,與斬妄宗的山門有天壤之別,這段時間修煉下來,付明心修為幾無寸進,念頭也有些不耐煩起來。 “明心,你要記著,不要去過多的牽涉凡人因果,清凈無礙,身不染塵,將來才好渡過因果之難。” 守靜告誡明心,口中的因果之難,是玄門修士需要經歷的三災九難之一。 “你自不必去,她接我斬心劍符,身上已留下我派斬心道印,是去是留,皆隨緣動。當年,為師也未曾乾涉過你的選擇。”守靜的聲音慢條斯理,平心靜氣,有種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感覺。 付明心點頭稱是,回想起被自己斬殺的情郎,冰冷的眸光中泛起了一絲悸動,很快又被消滅。 在去年,付明心也有過海誓山盟,隻不過遇人不淑,遇到一個薄情寡信之人,早有了家室,卻謊稱未娶。花言巧語哄騙下,付明心失了身子。後來,付明心在與那男子同床共枕中,男子的夢話暴露了過往。 付明心得知男人一直在欺騙自己後,心如刀絞,劇烈的精神波動下,喚醒了斬情印記。她照著湧入腦海中的意念,行使法訣,由心口吐出一柄三寸長,唯有劍身的白色小劍。 這柄小劍,是刻骨情意遭受重創,剜去內心全部情意後所化的心靈之劍,也是大滅情劍法的根基。 當初,那個男人對付明心發誓,說,如果騙了她,情願讓她在身上桶一百個窟窿。 付明心果然如他所言,用心劍在他全身上下,捅了足足一百多刀,才讓其斷氣,完成了斬心滅情。 “九州靈機,早以被我玄門盡占盡得。日後若是離開了洞天福地,身上不要忘記多帶些靈石,我們還需再此盤桓些時日,你先去吧。” 守靜點醒著新收弟子,袖袍一揮,飛出三塊晶瑩流光,長方尖角,又如劈如削的石頭,懸浮在付明心麵前。 這些是靈石,靈脈中產生,其中蘊含靈氣,有諸多妙用,也可以作為貨幣使用。 這三塊靈石足夠付明心修煉半個月了。 “謝過師尊。”付明心大喜過望,收下靈石告退。 見弟子退去,守靜身形如霧散去,在顯現,人已出現在塔頂。 天風如刀,吹著守靜衣袖獵獵作響,她負手孑立,默然凝望著一方虛空,所對方向,正是啟國的中央,天命山之所在。 良久。 守靜傳來喃喃自語,目光深邃,“這次,那些聖人世家會出界麼?” 元帝祭天,昭告天下,九大仙門聽聞消息後,紛紛派遣弟子,前去觀禮。 守靜身為斬妄宗的長老真人,應古時條約,倒是不敢單獨踏足天命山周圍,免得一時不慎,落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 方府。 陸平與方彩鸞並排坐在院中的木板小橋上。 這裡是方彩鸞的住處,名為溪雲居,幽靜深僻,四下無人。 在陸平的腳下,是由幾個泉眼匯聚生成的一條小溪,被溪雲居圈了起來,流水潺潺。這條小溪水清澈見底,石頭也很乾凈,橫生著幾株翠色菖蒲,典雅芬香。 “我看你這身上,也就這雙腳生的白凈些。”陸平管著褲腳,用腳撥弄著溪水,嘴上調笑著道。 方彩鸞此刻正褪去了鞋襪,露著一雙骨正肉勻,白瑩纖柔的蓮足,也泡在溪水中,不時俏皮的蕩動著,令人心神搖曳。 “陸平,你好不要臉,專門盯著人家的腳看!”方彩鸞發覺陸平一直盯著自己腳看,不由嬌聲嗔道,心中生出一股羞恥感,雙頰飛紅。 “長得好看當然要多看幾眼,再說,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了!看自己的娘子要什麼緊?”陸平愛說實話,仍在笑著,目光不挪,還用自己的腳,理直氣壯的去碰了碰那雙玉足。 方彩鸞哼了一聲,“我們還沒成親呢!” “你早晚是我的人。”陸平又用腳去踢了踢方彩鸞。 方彩鸞扭捏作態,把屁股挪了挪位置,似要遠離陸平。過了幾息,方彩鸞突然將水裡的那雙腳丫子抽出,擺在陸平大腿上,又將臉埋入手肘中,悶聲悶氣道, “既然你喜歡看,那就給看仔細些!” “……”陸平滿臉震驚,深吸了幾口氣後,才把敢把僵著的頭緩緩垂下。 方彩鸞的腳很輕很軟,似乎沒有重量,微微弓起的足底猶如粉玉雕琢,天然美好。玉嫩白皙的腳背上,沾染了些許水珠,慢慢滑落,塗寫出一抹又一抹風情。 陸平腦子嗡的一聲,全是空白,情不自禁的用手去握住那對小巧玲瓏。一瞬間,涼而嬌軟的感覺在陸平心湖中蕩散開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陸平又用手指輕輕刮動一下方彩鸞滑膩的腳底,頓覺方彩鸞嬌軀一繃,十個晶瑩珠潤的腳趾頭猛然蜷緊。 “你別撓我腳啊!癢死了,我怕癢……!”一股麻癢從腳下傳來,方彩鸞身子隨著陸平的動作一縮。 “我就撓,就撓……”陸平如個孩子發現好玩的事情,麵帶驚喜,絲毫不理會方彩鸞,手上更為放肆,一手扣住腳裸,另一隻手不斷的用手指輕輕刮動著方彩鸞足底。 方彩鸞止不住的咯咯笑了起來,扭動著身體,花枝亂顫,眼淚都快溢出來了,邊笑邊罵道,“陸平!你個混蛋……討厭死你了!叫你不要撓我……你還……!” 陸平笑了笑,知道適可而止,雙手鬆開了方彩鸞的腳丫子,放開時也不忘狠狠捏了一把。他知道,在鬧下去,怕方彩鸞真的會生氣。 “真想一腳踩死你!”方彩鸞擺正了腳,用纖手揉了揉眼睛,抹去笑出來的眼淚,餘怒未消。 “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的。”陸平挪了挪位置,一把摟住方彩鸞楚腰,細嗅著少女身上的體香。 方彩鸞努了努嘴,想保持憤怒,卻還是笑了出來,她剛想開口,兩人身後傳來一聲輕咳。 原來在兩人盡情調笑時,柳錦蕓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 “午宴備好了。” 說完,柳錦蕓帶著莫名的笑意,轉身離去。 隻留下一對麵紅耳赤的少年男女,四目相對,場麵十分尷尬,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沒臉見人了!”方彩鸞當即嚶嚀一聲,用手把臉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