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行蹤詭秘驗正靈根(1 / 1)

程況有些摸不著頭腦,還是第一次有人喊他去前院房間。   依照宗門雜役的規矩,是不能進入前院房間的,打掃也隻能是在院子當中。   所有的前院房間,都會有專門的人負責。   當晚,做完工作之後。   程況整理好房間,拍了拍衣袖,端盆出去。   打來一盆冷水,洗了洗臉上的塵土。   今晚,怎麼洗都感覺沒有洗乾凈。   反復洗了幾次,看著水中的那張臉,還是覺得哪兒有點臟。   離開程府已多年,早已不是那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二少爺。   這些年,放過牛,砍過柴,賣過魚。   現在,每天做的都是,砍柴,掃地,打水。   之前的二少爺,英姿早已褪去,成為妥妥的苦力哈哈。   宗門門規森嚴,不能偷看,不能過問,不能多嘴。   每天隻能,彎腰乾活。   早已把自己和前院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融合在一起。   然而,今晚程況總是覺得,洗不乾凈臉上的塵土。   害怕,一絲絲的塵土,汙染了前院的房間。   害怕,被人看到鄉巴佬的樣子。   心裡有些顫抖,焦躁不安。   如果,不是半夜子時快到了,今晚,這張臉得洗掉一層皮。   第一次去前院房間,有點像做賊。   賊頭,賊腦的。   東望望,西瞧瞧,害怕被人看見。   半夜子時,前院房間的燈火已熄滅,唯有“和字號”,還亮著。   夜裡,前院很安靜。   安靜得聽不到一絲絲的聲音。   今晚,鳴蟬也像似睡著了,一響不響。   月兒悄悄的掛在樹枝上,半遮著個臉,偷著笑。   程況輕輕的來到前院,走到和字號房門前。   看著門上的“和”,思索了片刻。   是這裡,沒錯。   輕輕的推開了房門,環顧四周,房間很簡樸,沒有奢華的布局。   房間裡坐著一位尊者,瞧了程況一眼,說道:   “你來啦!”   程況慌忙回答道:“嗯!”   尊者讓程況坐下,並遞給他一杯茶,說道:   “喝點茶,暖暖身子。”   這是進宗門三年來,第一次受到長輩的關懷,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在交談中,程況很少發言,都是禮貌的回答。   很害怕,說錯話。   尊者看他有些緊張,說道:   “不用緊張,我這裡不管門規。”   “今晚,隻是閑聊。”   當問到,家庭情況的時候,程況回答道,原本是逍遙城的城主二少爺,因突生變故,來到宗門。   尊者有些不屑一顧的說道:“我有點不信”   “放著好好的二少爺不做,來宗門做雜役。”   “宗門的雜役,活多,又臟又累,很多人都做不來。”   “看你也不像二少爺!”   尊者笑了笑,當然,這不是質疑程況的出生,而是感到不可思議。   宗門有嚴格的等級製度,富家少爺,或者公主,進入宗門後,直接進入“少室”,起步就從“練氣”開始。   雜役都是周邊農夫的子女,有長工,也有短工,掙點錢補貼家用。   雜役一生中都很難走進少室,更不要說練氣。   尊者已經暗中觀察了程況多日,發現他似乎有點“靈根”,作為惜才,創造一個驗證靈根的機會。   這也是讓程況,今晚來和字房間的目的。   和字房間居住的尊者,他是一位至尊。   雖然,位列“天、地、人、和”四尊者之末,但實力,卻在其他三尊者之上。   平時很少與外人交往,獨來獨往,被稱為“獨孤尊者”。   關於他的身世和修為,連天尊都不知底細,在玄極門就是一個秘。   正因為如此,和字間在“修士們”看來,並不那麼的“和”。   至今,除了其他三位尊者,還沒有外人進入過和字房間。   程況可以說是第一人,第一個見到真神的人。   這些,對程況來說,是一概不知道的,隻聽說前院住著一個怪老頭。   獨孤尊者把一個“法器”放到程況手上,讓他運氣周天,法器發出了輕微的震動。   收回法器,對著程況笑了笑,說道:   “我沒有看錯!”   “靈根,慧根都有。”   “很適合修煉玄門宗法”   說到這裡,就將房間一把破爛的掃帚交給程況,讓他想明白了掃帚的作用,再來找他。   還是半夜子時,和字號房間。   聽完獨孤尊者的囑咐,提著掃帚離開了房間。   前院,還是無比的安靜。   鳴蟬,仿佛都在聆聽他們的對話,靜悄悄的不作聲。   月兒,似乎明白了尊者的用意,露出它那圓圓的臉,微笑著。   程況走出了前院,回望剛才的地方。   和字號房間的燈火已經熄滅,現在,與平常沒有兩樣,似乎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就像,做了一場夢,從驚恐中走來,又從深思中離開。   抱做掃帚,仰望星空,等待從夢境中醒來。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說道:   “你差點嚇死我了”   “大半夜不睡覺,坐在這裡乾嘛呢?”   程況恍然大悟,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原來自己還坐在工房外,要不是其他雜役起夜上廁所,還不知道坐到什麼時候。   程況連忙回答道:“睡不睡,出來看星星”。   工友也沒有多說什麼,上完廁所就進屋睡覺了。   程況把掃帚放在床邊,躺在上床,卻很難入眠。   他想起了剛才見到的尊者,想起了漁村的阿梅和李大爺,想起了放牛和砍柴的經歷,   還想起了曾救過他的張大爺,想到了母親最後的呼喊。   程況的淚水流了下來,一滴,兩滴,三四滴。   每一滴都掉在心坎上。   是一種無比的心酸和傷痛,這種苦隻有程況一個人知道,一個人承受。   一個徹夜不眠之夜,就這樣過去了,天亮了,又開始新的一天周而復始的工作。   今天,程況很是沒有精神,像霜打的茄子。   掃地也掃得不乾凈,打水還灑了一地。   被雜役管事的,狠狠的說了一通。   雜役們都對他指指點點,背後議論他像是著了魔。   不僅做事做不好,還連累大家遭到批評。   午飯,程況吃的很難以下咽,平時喜愛的食物,今天,都沒有任何胃口。   隻是喝了點湯,就離開了飯堂。   回到房間後,抱著那把掃帚,冥思苦想起來。   逐漸地,他就顯得與周圍格格不入,以前融如一磚一瓦,一草一木。   今天,卻變成了個“另類”。   顯得呆頭呆腦,與之前判若兩人,其他雜役們見到,都感到很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