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戰雄來到地下基地,這裡臨時軟禁著一位神秘的人物,他就是幫助基地找到並接回唐龍機組的永生人勞倫斯。 由於卡茨冒名登上“快遞1號”給李戰雄帶來了巨大的心理陰影,這次他不敢再對勞倫斯放鬆戒備。盡管勞倫斯幾乎是在高天駿的“押送”下來到X基地的,且李戰雄也是迫於無奈才決定接受雅各布的建議,同意由這位永生人來幫助基地營救唐龍他們。但是,出於慎重,李戰雄還是並沒有將救援直升機交由勞倫斯親自駕駛。而是要他留在這個地下密室內,憑意念指揮執行任務的飛行員去找到平行空間入口;不僅如此,李戰雄也將高天駿單獨軟禁起來,以防他受到永生人的意念控製,給行動帶來不測。 勞倫斯十分清楚這是因卡茨所造成的影響,不過並不妨礙他展示自己的特殊能力。他僅僅跟那個飛行員對視了片刻,就坦然的去到了李戰雄為他準備的密室,坐在床上進入冥想……幾個小時後,他知道任務已順利完成! 李戰雄先解除了對高天駿的軟禁,帶著他一起來見勞倫斯。後者正坐在密室裡的沙發上悠然自得地喝著中國產的啤酒。 “看樣子我們應該共同舉杯慶賀了!”勞倫斯起身,微笑著朝李戰雄舉起了手中的酒杯,“可以嗎?” 李戰雄二話不說,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跟勞倫斯碰了一下,仰起頭一飲而盡。“這杯酒是感謝您的,勞倫斯先生!” 勞倫斯也一口把酒乾了,抹著嘴巴稱贊道:“你們中國的啤酒不錯!我還是第一次喝到呢!” “哦?是嗎?那咱們就再乾兩杯!”李戰雄爽快地說,“在我們中國,慶功酒是要連乾三杯的!” 高天駿和隨行的參謀站在一旁,看著李戰雄和勞倫斯連續乾杯。他們知道,不僅僅是在尋找唐龍機組的事情上,更主要還是在跟永生人合作的問題上,李戰雄承受的壓力實在巨大!現在,他已經如釋重負了! “勞倫斯先生,我想向您請教一個問題。”李戰雄在勞倫斯胳膊上親切地拍了拍,邀請他坐下。“請您如實告訴我,您是如何做到身處這個密室卻能控製我的飛行員自由進出那個平行空間的?卡茨那個家夥可是需要親自登上我的飛船才行啊!” “這取決於我們之間是否能夠互信,閣下。” “哦?難道我還不夠信任卡茨嗎?!” “至少您不像今天需要我這樣需要卡茨。” 李戰雄又拿起一瓶啤酒,分別倒進勞倫斯和自己的酒杯中。“這我倒要聽您說道說道了!” “您雖然同意讓卡茨來這裡幫助你們,但並未明確要他參與某項具體工作。而我很榮幸!您雖然隻讓我待在這間屋子裡,但在您的潛意識中卻已經給了我足夠的信任,同意讓我跟您的飛行員見麵。所以,我可以在這裡感知那個飛行員所感知的一切,並且可以告訴他往哪裡飛,就像我親自駕駛飛機一樣。換句話說,如果當初您也能讓卡茨見到您的宇航員,或許卡茨就不會自作主張給您惹出麻煩來了!” 高天駿一邊在靜靜地聽著,一邊在心中思考著。 他曾親眼目睹雅各布用意念控製艾森,甚至還曾在雅各布意念主導下親身經歷了一場集體催眠試驗。雖然他不確定自己和艾森他們是否真的為雅各布意念控製進入了‘邊際空間’,但他相信那個“空間”絕非現實世界。如今,永生人勞倫斯更是憑借這種遠程的意念操控能力,讓救援直升機飛行員準確進入異度空間、成功救回唐龍機組,這無疑再次證明了“意念”可以在時空切換中起到引導作用。 那麼,在意念的傳遞者和接受者之間建立的這種無論間隔多遠都能即時感應的關係,是否就是“量子糾纏”理論的現實反應?!…… 李戰雄在私底下會見了勞倫斯後,便安排高天駿帶勞倫斯回到昆侖山去了。臨走前,李戰雄對高天駿叮囑了一番。 “勞倫斯協助營救唐龍機組的事,一定要高度保密,即使在‘601’內部也不能公開。你們回到昆侖山後,還要注意保護勞倫斯和雅各布他們的行動安全,他們對我們的作用不可想象,基地今後不排除還需要他們提供支持。”他停頓了一下,有點猶豫地說,“我收到了國安部和CSDA聯合下發的通知,那個馬丁又要來了。這次他換了個‘馬甲’,是以聯合國特別觀察員的身份來的,下周就會到BJ。看來他對你們‘601’以及永生人還是放不下啊!” “國安部為什麼也介入了?” “因為,根據海外的情報,馬丁回國後曾跟一名CIA人員有過接觸,而這個CIA曾先後追捕過卡茨和勞倫斯,但都沒有成功。我們目前還不清楚馬丁的真實身份。所以,國安部把他列入了重點關注名單。” “是這樣啊!”高天駿停頓片刻又問,“您會安排他去昆侖山嗎?” “這得看上邊的態度。不過,如果僅僅是讓他待在南濱,那估計他是會沒有興趣的。” 李戰雄在X基地指揮部會議室召開了一次小範圍的秘密會議。參加會議的有唐龍機組乘員、基地的政委、副司令員和幾個參謀,另外還有一名來自國家博物館的考古研究員。 唐龍的頭上和兩臂上仍然纏著紗布。他的目光掃過會議室四周潔白的墻麵,最後停留在李戰雄身上。在經歷了數個晝夜的與世隔絕之後,他又回到了這個既熟悉又親切的現實環境中! 李戰雄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話:“今天的這個會,是我們內部一次非正式的通氣和討論會,主要是想搞明白一些問題。所以,大家不要做記錄。 “20多天前,不明雲體降臨基地,直升機中隊中隊長唐龍少校率李輝、徐欣,奉命駕駛直9型直升機抵近雲體執行偵查任務,飛機在進入雲體時失聯。雲體散去後,直升機中隊連續三天派出多個架次搜尋,均未發現任何蹤跡。與此同時,基地還緊急請求空軍部隊協助尋找,搜尋範圍也擴大到西北、華北的諸多地區,仍然找不到他們。直到昨天下午,直升機中隊飛控中心收到了機組乘員徐欣的呼叫信號,但信號持續時間很短、且有較強雜音乾擾;好在中隊還有其他幾名飛行員也先後收到了李輝發出的短信,我們才知道了失聯直升機的大致區域。但是,這些都是麵上的情況,實際要比這復雜得多。我後麵要講的,才是整個事件最核心、最神秘、也是最詭異的情況。 “在唐龍機組失聯後的第三周,‘601’的高天駿曾向我報告,說他們得到了‘邊際空間’的消息,唐龍機組著陸於華北平原某處,位置不詳,而且,據說可能是在另一個‘平行空間’。關於‘601’所的主要任務以及他們正在追蹤研究的不明事件和‘邊際空間’,在座的基本上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我就不再贅述。在此隻想告訴大家,‘601’接收到的‘邊際空間’的警示信息,至今無一不是準確的。所以,我們一直都選擇相信它。” 李戰雄拿出一張A4大小的卡片紙,上麵印著那個象形文的“虹”字。 “這是在唐龍機組失聯後,‘601’接收到的來自‘邊際空間’的另一個信息。巧合的是,在唐龍他們的著陸地點,機組成員李輝中尉的手機上也接收到這樣的符號。這是一個出現於殷商時期的象形文字,它代表了現代漢語中的‘虹’字、彩虹的‘虹’。起先,我們猜測它是否可以作為‘橋’字來解譯,因為在古代,天上的彩虹也往往被視為上天與凡間相連的橋梁。按照這個意思,我們就可以把它理解為:如果能找到某個通道——也就是這個彩虹所寓意的橋梁,就能找到唐龍少校他們、把他們帶回家了。顯然,它作為‘橋’的預兆的確已經應驗了,因為我們終於找到了唐龍機組、並把他們接回了家;但是今天,我覺得我們更應該領悟它的另一層含義——那就是,它可能意味著,唐龍他們所在的那個平行空間,是3000多年前的殷商時期!” “殷商時期?!”唐龍瞠目結舌。 “是的。關於這個問題,有請國家博物館的一級研究員廖長青同誌給大家做個說明。”李戰雄說。 國家博物館一級研究員廖長青是參會者中唯一沒穿軍裝的人。他看上去年逾六十,頭發花白,戴著一副黑框眼鏡。他起身向大家很有禮貌地鞠了一躬,然後扶了扶眼鏡,從公文包裡取出一遝照片,其中有幾張是唐龍帶回來的那把銅戈的圖片。 “我們已經對唐龍少校帶回來的那把銅戈進行了檢測,證明它是在3000多年前打造的。”廖長青說,“而且,銅戈上刻的那幾個象形文字,也說明它屬於殷商時期華北平原上一個方國的首領所有。在商朝時,除了王室擁有強大軍隊外,各個宗族、或各個從屬方國的首領,也都掌握著相當數量的軍隊,這些首領平時負責維持地方安穩,戰時負責率兵打仗。而當時的軍隊大都由步卒和車兵組成,作戰方式大多以車戰為主。戰車一般由兩匹馬牽引,每輛車配甲士3人,駕車者居中,左右兩邊的甲士分別手持弓箭和長戈,遠則用箭射、近則用長戈攻擊;戰車下再跟隨步卒若乾人,這樣就形成一個基本作戰單元,也被稱作‘乘’。我們根據銅戈的製作年代及上邊的象形文字,判斷這把銅戈就是殷商時期方國首領軍隊戰車上使用的長戈頭部。” “難怪!”唐龍說,“我和李輝曾經在那裡看到過一隊人馬,像是一隊行進中的士兵。隊伍中還有戰車和旗幟……但霧氣蒙蒙的,看不清,後來瞬間就消失了!開始我還以為那是哪個村子裡的演出隊或影視劇組什麼的,後來我發現了這個銅戈,覺得這麼重的金屬不可能是道具;而且,我在通過觀察和測量獲得了著陸點的位置坐標後,更加產生了懷疑。因為我對那一帶非常熟悉——現在那裡不是連片的農田,就是一座座工業新區,交通路網也十分發達,根本就沒有大麵積的荒原!” “唐龍的描述才是最關鍵的!”李戰雄說。“我們不妨試想一下,如果唐龍和李輝看到的在蠻荒曠野上突然出現又神秘消失的那隊人馬,不是影視劇組或農村演出團隊,而是一支方國首領的隊伍,並且這把銅戈又正好是那支隊伍遺落的話,那這一切是不是在向我們揭示——唐龍機組真的是穿越並降落到了殷商時期某個方國的屬地?!” “在此我還想談談個人對這個問題的一些看法。”廖長青研究員繼續說,“我們現在對UFO事件已經見多不怪了,隻是還不知道它究竟是天外來客還是地球人類的時空穿越。然而,了解了這次唐龍機組從失聯到被營救的整個事件後,卻讓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我國古代曾有過多起關於目擊不明飛行物的記載或傳說,比如在《拾遺記》中記述的‘成王即政三年,有泥離之國來朝,其人稱自發其國,長從雲裡而行,雷霆之聲在下……’以及《史記》中記述的‘有火自上覆於下,至於王屋,流為烏,其色赤,其聲魄’等等,記錄的都是3000多年前在殷商時期發生的事件,也都是描述了從天而降的不明飛行物和人。因此,我們是否可以作這樣一種大膽假設:古籍中所記載的這些事件,並非純粹的神話或者誌怪,而可能是真實存在的?或者說,沒準正是我們現代人穿越過去的呢?!” “老李啊,”政委搖著頭說,“你們這樣推斷恐怕不太合適吧!作為基地的政委,我有必要提醒你,像這種沒有任何科學依據的觀點,自己隨便想想也就算了,但是不宜公開表達啊!” “我的觀點是:科學隻是對已知事物及其運行規律的總結,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而麵對未知事物,有時還是需要借助於想象和推測的。” “好啦,我不反對你們這種探討方式,隻是我在這方麵是個門外漢,聽也是白聽。你們繼續吧,我等下還有幾個談話,就先撤了。”政委言辭溫和地給自己和李戰雄分別留了個臺階,然後微笑著離開了。 李戰雄的情緒並沒有因政委的中途離開而受到影響,他似乎已經是腦洞大開了。“另外我還注意到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我們分別詢問了唐龍、李輝和徐欣三個人,他們都很肯定地回答,從他們著陸到最後獲救,隻經過了不到4天時間;但是在基地的記錄中,他們已經消失了整整21天!這讓我們不得不聯想到,高天駿和艾森他們從英國搭乘不列顛航空公司4577號航班回來時,飛機在雲層中僅僅迷航了30分鐘,但在地麵上他們卻消失了10天。而且同樣根據‘601’的報告,4577號航班也是進入了所謂的‘平行空間’。由此,我們可能還需要證明這樣一個問題:假定存在著‘平行空間’,那麼時間規律在平行空間和現實世界中,是否有所不同?” “不僅如此,從唐龍他們看到的那支隊伍突然消失現象來看,即使是在平行空間內,時間也可能是紊亂的。”一個參謀說。 “或許,那是因為我們的穿越而導致的……”唐龍思索著,提出另一個問題:“首長,既然我們是穿越到了殷商時期,那救援隊又是怎樣過去的?” “目前這還是機密!”李戰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