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博,快把我的醫藥箱拿來。”阿龍大聲的喊道。 於博不敢有絲毫怠慢,轉頭就去車上拿阿龍的醫藥箱,好在孫教授的家就在一樓,很快的,於博便把阿龍的醫藥箱取了回來。 “還好,還好,時間還來得及。”阿龍一邊小聲嘟囔著,一邊幫孫教授處理著傷口,同樣是後腦的位置,一根冰針,直插而入,但這次,可能是兇手擔心被發現,出手太過慌張,也可能是孫教授所處的位置,有所遮擋,總之,這次沒能一針斃命,而且恰好遇上阿龍在場,動作神速,一刻也沒耽誤,這才讓救治孫教授有了可能。 一陣刀起刀落之後,阿龍取出了還未完全融化的冰針,如此細小的冰針,讓阿龍看後感嘆不已。“這種東西當暗器,著實讓人防不勝防呀。” “孫教授他......”肖敏擔憂的問道。 “放心吧,他已經沒事了,隻是他年級大了,加之傷心過度,所以沒這麼快醒來,休息一下就好了。”阿龍邊說邊把柳葉刀收了起來。 “幸好有你在,不然,孫教授他肯定兇多吉少了。”肖敏說完,便紅了眼眶。 “沒事了,沒事了,我們一起在這裡等孫教授醒來。”阿龍安慰肖敏道。 “嗯。”肖敏聽話的點了點頭。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孫教授慢慢有了反應。“醒來了,醒來了,孫教授,您終於醒來了。”肖敏激動的喊道。 在大家驚喜的注視之下,孫教授緩緩坐起身來。“孫教授,您感覺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嗎?”肖敏急忙問道。 孫教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感覺腦袋有點不舒服。”可當他這句話剛剛說完,便盯著屋內的三人問道:“你們是誰?為什麼在我家裡。” 這一問,三人徹底懵了。“孫教授,我是您的學生肖敏呀,我們是來找您借書的,您不記得了嗎?”肖敏驚慌的說道。 孫教授努力的想了想,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不記得了,你說你是我的學生?難道我是老師嗎?” “孫教授,您怎麼變成這樣了。”肖敏說完,嗚嗚的哭了起來。 “阿龍,怎麼回事,不是說治好了嗎,這什麼情況。”於博一臉焦急的看著阿龍問道。 “好狠毒的手法呀,那一針,重則要人性命,輕則讓人失憶。”阿龍狠狠的答道。 “有什麼辦法醫治嗎?你可是聖手詭醫呀,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於博晃著阿龍的肩膀問道,顯然他不甘心線索就這麼再次中斷。 “你也說了,我是詭醫,又不是神仙。”阿龍無奈的聳了聳肩。 “阿龍哥哥,你那麼厲害,求求你想想辦法吧,孫教授,他真的是個好老師,他學識那麼的淵博,不能就這樣失憶了,他一定會接受不了,會很痛苦的。”肖敏邊哭邊向阿龍哀求道。 “我在想,我真的在想,這種情況,是有記載的,但是失憶這種病,並不是說一下就能治好的,有的人可能是短暫性失憶,很快就會恢復了,有的人可能是應激性失憶,再次受到刺激就會恢復,有的人可能是間歇性失憶,會選擇性的忘記一些事情,但有的人可能是永久性失憶,可能這輩子都恢復不了的。”阿龍毫不隱瞞的說著,他知道這些話說出來,會讓肖敏更加難過,但作為醫生,他必須要實話實說。 “那我們現在能做什麼?”於博焦急的問道。 “把你那張封皮拿過來,看看他還能記得多少。”阿龍回應道。 肖敏拿著於博遞過來的封皮,擦乾眼淚,強顏歡笑的走向孫教授:“孫教授,我們是來找您借這本書的。” 孫教授接過封皮,想了好大一會,然後說道:“要這本書呀,《三十六計》,我看過的,就是記不起來放哪裡了,要不你們自己找找看?”孫教授說完,指了指自己藏書的櫃子。 “孫教授,您的這本書,已經被您送給一位姓田的故人了,您還記得嗎?”於博上前接話問道。 孫教授停頓了一會,搖搖頭說道:“想不起來了,我老了,腦袋不經用了,現在感覺腦袋裡一片空白,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於博無奈的從臥室走向藏書的櫃子,他心中有萬分的憤怒想要發泄。“曾寶新,別讓我碰到你,碰上你,我一定要把你千刀萬剮了。” 於博一邊想著,一邊無意的翻著孫教授的藏書。難怪孫教授能舉辦個人展,他的藏書,大多數都是舊版的古書典籍,雖然不是原本,但大部分都是比較陳舊的手抄本,這些抄本,雖然談不上價值連城,但對於藏書愛好者們來說,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突然,有一本格格不入的新書,引起了於博的注意。倒不是說有新書不對,而是在這一堆陳舊的古籍之中,它顯得格外的紮眼。就好比一堆閃閃發亮的寶石之中,突然放著一顆鵝卵石,你不能說鵝卵石有什麼問題,隻是在此情此景中,它的存在,不可避免的要引起人的注意。 於博拿起了這本新書,是羅貫中的《三國演義》,奇怪,孫教授還喜歡收藏這種平平無奇的書,於博在心中默默的想著,便隨手翻了起來,而當打開第一頁,他就驚呆了。 “阿龍,快過來,有發現。”於博激動的呼喊阿龍。 “發現什麼了?”阿龍嗖的一聲就來到了於博身邊。 “你看這裡。”於博把《三國演義》遞給阿龍,邊說邊指向扉頁的字。贈予孫亞洲教授,故人:田尚元敬贈。 這是田老回贈給孫教授的書,難怪他會當做珍品收藏起來。 阿龍把書拿給孫教授,讓他看了看那行字,孫教授表示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正當大家再次失望之時,他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這本書很重要,但是為什麼重要呢?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於博,把你的信紙拿出來,用這本書比對一下,看看能翻譯出來信息不。事到如今,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阿龍向於博喊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於博快速的翻譯著,這次果然沒有讓他們失望,當一字一字翻譯出來之時,於博很明顯的感覺到,這次的字,是能組成語句的。 “田老真是太厲害了,孫教授送給他的書,並不是譯碼本,而是要告訴我們譯碼本在這本書的原主人手裡。孫教授是眾所周知的書癡,藏書眾多,誰也想不到,譯碼本就藏在他這裡。”於博一邊翻譯,一邊興奮的說著。 當所有的字全部翻譯出來組合在一起,一封田老寫的信,便誕生了。 當年他們用《永樂大典》的秘方收買了他,為保參與行動的其他人員,我隻能交出指揮權,提前退休,現在看來,是我錯了,他已經不僅僅滿足於那些治病的奇方了,可我又查不出他的目的是什麼,一切的答案,可能都在他們給的那批秘方之中,解開信件的人可以此為線索繼續追查,他勢力很大,如不能掌握確鑿的證據,切勿正麵對抗,切記切記。 “又是《永樂大典》,看來當年確實流傳下有神奇的秘方,可田老他既然知道,為什麼不一早告訴我們,就連臨死,也沒說出他到底是誰。”阿龍有些悲痛的說道。 “當年田老,就是為了保護我們,所以才不得不退讓的,連當年的田老都沒辦法與之對抗,說明他的勢力絕非一般。田老不寫明是誰,就是怕我們知道後,腦袋一熱,跑去報仇,田老他至死都在為我們考慮呀。”於博安慰道。 “一定要查下去,把他揪出來,以慰田老的在天之靈。”阿龍說完,又在心裡默默的加上一句:“以報肖瑤的十年臥床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