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熠然甚至難以看清犬山賀的動作,他的移動速度也遠遠沒有這名老人來的迅捷,但是他的感知彌補了這個弱點,數珠丸恒次每次都是後發,卻能完美的格擋住犬山賀的攻勢。 犬山賀擁有的絕對是神速係的言靈,是“剎那”還是“時間零”?舒熠然不能確定,他就像是臺風過境時被狂潮圍攻的礁石,不斷格擋開犬山賀的刀鋒。他的速度越來越快,瞳孔綻放出絢麗的金色,逼迫著犬山賀也在不斷提速。 “很好。”犬山賀贊嘆一聲,這說明老人還留有餘力,能在高速的斬擊中保持說話的餘裕,“不用言靈的情況下,你的力量和速度都在我之上。但還沒結束,我的剎那還能更高,你小心別死了。” 果然是速度係的“剎那”,舒熠然很想說這種神速係的言靈簡直是在作弊。他堂堂一個S級都會在速度上被全麵壓製,竟然隻能被動防守,這種言靈簡直可以跨越血統的限製。 剎那能夠成倍提升使用者的行動速度,以2的倍數攀升,一階剎那就是兩倍的速度,二階是四倍,三階是八倍,以此類推。那麼這位老家主能將剎那推進到第幾階? 微微閃光的空氣從右側襲來,舒熠然在最後一刻擋下了這急速的攻勢,他根本看不見老人的影子,但對於危險的感知還在。 六階剎那,六十四倍神速斬。 犬山賀的血統並不低,至少也是B+或者乾脆就是A級,六十四倍的速度加成下他宛如閃電般穿梭在場中,隻留下視錯覺的影子。 神速係的言靈確實都是BUG,正常的A級混血種麵對這名老人連吟誦言靈的時間都不會有。舒熠然艱難地抵擋住了犬山賀潮水一般的高速斬擊,連他都感覺到了極限的存在。 但這還不是結束,犬山賀調整狀態,從另一個方向再度襲來,刀鋒化為無形的影!七階剎那,128倍神速斬! 犬山賀有自信這一劍能直接斬破舒熠然的防禦,他改變了刀的落點,以防真的將學院新的S級直接斬殺,這刀鋒的速度幾乎和聲音一樣快。這種剛入學的新生血統再高在他看來都不堪一擊,他們甚至沒法完整地在犬山賀麵前使用言靈。 像是有鮮血滲進了眼中,舒熠然眼中的光華變成了赤金的顏色,像是火山中的熔巖,卻冷的彷佛結冰。 前所未有的力量在這具身體中展開,舒熠然深深的呼吸,大量的氧氣被壓縮在肺中,數珠丸恒次再度格擋開犬山賀的刀鋒。 他動了起來,速度同樣驚人,兩柄長刀在空中碰撞,兩道人影此時都化為了虛幻的殘像!犬山賀灼灼逼人的態度讓舒熠然相當的不爽,常態下的他很難在不使用言靈的情況下擋住幽靈般的犬山賀,但他還有源自獅心會的禁忌技術,他動用了爆血! 屬於龍的好戰天性被釋放出來,血液如狂龍般在身體內湧動,舒熠然正在逼近臨界血限的大關。 一度的爆血不足以使他產生明顯的龍化,但身體內部的強化是實打實的,舒熠然在一度爆血的情況下甚至能對抗七階剎那下的犬山賀,雖說速度依然不及,但已經足夠將攻勢逆轉,因為雙方的力量和對危險的感知能力同樣天差地遠! 犬山賀少有的被壓製在了下風,和六十多年前的感覺不太一樣,那時那個男人總是一味地說他太慢,現在犬山賀在速度上依然占有少許的優勢,但力量方麵卻差了太遠,對方的起始力量遠比他高得多,每一次碰撞手裡的刀鋒都幾乎要脫手而去。 這就是你想要的學生嗎?在不使用的言靈的情況下,依然能戰勝七階的剎那? “阿賀,我有個學生去你那裡取刀,或許他也能作為你的老師。” 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在昂熱眼裡,他大概隻是個蠢笨的傀儡,一點都比不上他真正的學生。 隨郵件寄來的還有一張電子照片,黑白的照片記錄下了六十多年前飄落的櫻花,還有樹下眼神倔強的孩子。 犬山賀看到照片的時候彷佛回憶起了六十餘年前的時光,那個滿目瘡痍的國家,美國軍人的吉普車在破爛的大街上疾駛而過,碾碎飄落的櫻花,陽光照在袒胸露.乳的女孩蒼白的大腿上,像是脫水的死肉。 天空同樣蒼白的沒有任何顏色,似乎永遠不會散去的燒焦的氣息中,那個穿著白色海軍軍裝的男人對著他大吼:“太慢!太慢!隻是這樣嗎?隻是這樣而已嗎?” “隻是這樣嗎?”現實與記憶交錯在一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是舒熠然說的話,他還從未如此酣暢淋漓的有過一場對戰,他迫切地希望犬山賀這個老人能夠再強一些,再快一些。 犬山賀額頭青筋暴起,從昂熱到他新收的這個學生舒熠然,這些人的口吻總是如此高傲。 他是犬山家的家主,不是用來磨刀的墊腳石,更不是街邊隨手可以打發的小混混,但在昂熱和舒熠然的眼裡,其中似乎並沒有什麼區別。S級都是這樣高高在上的嗎?可S級還不是皇呢! 昂熱的話語又在腦海裡響了起來:“犬山家的孩子?回去告訴你家大人,我叫昂熱,希爾伯特·讓·昂熱,來自美國的混血種。伱們可以選擇,和平或者尊嚴。” 和平就是屈服,尊嚴就是死,這就是昂熱的行事準則。 犬山賀一直不願意承認昂熱是他的老師,因為那些年他在昂熱麵前受到的隻有屈辱,昂熱支持他當上了第一任日本分部長,也毫不留情地踐踏他的尊嚴。 在那三年的特訓時光中,犬山賀是昂熱的陪練,工作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倒在地,他不敢反抗,他是昂熱用來統治蛇岐八家的傀儡。 可他向誰訴說自己的痛苦呢?每次被昂熱踩著頭嘲諷,犬山賀就會想起那些半大的女孩子,美國大兵撲在她們的身上撕扯著和服,她們像是死人一樣默默地承受。 舒熠然的瞳孔裡已經流露出了惋惜的神情,看來這位犬山家主是無法滿足他已經被激起的戰意了,隻需要再過幾次碰撞,他就有把握徹底擊潰這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