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祥聽到一個‘氣’字,頓時激動起來,仿佛找到知音一般,點頭如啄米,道:“對對對,就是氣,我一直說不好,確實就像一團氣,娘,什麼是武道真氣。” “傳聞武道真氣藏於丹田,平時蟄伏不出,一旦遇到危急時刻,就會發生很大的作用,能使人變得更強更快,遠超平時。”薑蘭道。 “這不就是人們常說的潛力嗎?”秦寧遠道,所謂潛力,就是在危急中,不經意展現出的超強力量,事後想要再現那種力量,卻如何也做不到。 秦寧遠曾聽父親說過,一個瘦弱的老農,為了救兒子,將壓在兒子身上千斤巨石輕易搬開,村民為之震驚,事後再讓老農展現一番,這老農卻是連三百斤的重物都搬不起來。 “沒錯,潛力的本源,就是武道真氣,傳聞武者到達巔峰,便能覺醒武道真氣,隨心所欲的使用。”薑蘭道。 “那兒子是怎麼搞出來的?”秦寧遠一臉艷羨,潛力無窮,若能隨心所欲使用,那還了得。 “我也不知,武道真氣這種東西,在江湖上一直是個傳說,我也是偶爾聽師父說過幾句。”薑蘭道。 “武道真氣是好東西吧?”秦祥小心翼翼問道。 “當然,這是多少武道高手夢寐以求的境界,求也求不來。” “那娘怎麼不早說,害我擔心了這麼久。”秦祥道,心中陰霾盡去。 “我也是見你力氣倍增,這才想起,若早知道,我跟你爹還會這麼犯愁嗎?”薑蘭處於憂慮中,並未發現秦祥力氣的變化。 “我曾聽聞,有宗師身負千斤之力,登百階天梯,那時我不以為然,如今看來,怕是真有此事。”秦寧遠點頭道,得知了武道真氣的存在,又見識了兒子的力量,他開始相信一些傳說,譬如父親口中的那個老農。 “人人皆有潛力,這潛力就是丹田中的一座寶藏,無法輕易動用,而我是可以使用這寶藏的幸運兒。”秦祥恍然大悟。 “兒子,這事不可讓人知道。”薑蘭忽然鄭重道。 “不是怪物,還怕人知道嗎?”秦祥問。 “不是怪物,卻是金山銀山,武道之氣對於江湖武者來說,是至高追求,不啻於帝王寶座,若是讓人得知,隻怕武者蜂擁而至,非將你肚子剝開瞧瞧是怎麼回事。” “沒那麼嚴重吧?”秦寧遠道。 “我可不是危言聳聽,一百多年前,江湖上出現一本武功秘籍,名為《千疊浪》,據說能夠覺醒武道真氣,各大門派打了幾十年,波及十幾個州府,死傷無數,甚至不少門派在那場爭奪中覆滅,消失在歲月中。”薑蘭道。 “千疊浪不是涼州黎家的家傳槍法嗎?”秦寧遠道。 “沒錯,千疊浪最後就是落在黎家祖上黎瑯之手,黎家就是靠著這套槍法,迅速崛起,成為涼州最強的武道世家。”薑蘭道。 “我覺醒了武道真氣,是不是也能創造一個武道世家,那時候誰敢剝我肚子。”秦祥憧憬道。 “你可別小看了天下武者,天下一共七大宗師,都是覺醒武道真氣的高手,他們彼此覬覦,都想搞到對方手裡的秘籍功法。”薑蘭道。 “自己有了,為什麼還要搶別人的?”秦祥問道。 “我師父說,七大宗師所學秘籍功法,都隻能覺醒一小部分武道真氣,想要完全覺醒,就得集齊所有武學。”薑蘭道。 “那我覺醒了多少?” 薑蘭搖頭,她對此知之甚少。 “我懂了,武功秘籍就是開啟丹田寶藏的鑰匙,別人見我打開了這座寶藏,必然來索求鑰匙,若求不到,就會下黑手。”秦祥道。 “你明白就好。”薑蘭道。 “武道真氣的確厲害,我現在不僅更快更強,五感也增強了許多,能品出更多的味道,聽到各種細微的聲音,夜裡也能看清更多。”秦祥道。 “還有這種好處?”薑蘭驚訝:“怪不得你說饅頭好吃。” “覺醒武道真氣,都這麼能吃嗎?”秦寧遠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而且兒子這武道真氣來的蹊蹺,是與不是還不確定,我打算求教一下師父。”薑蘭原本對武道真氣一說也持懷疑態度,見兒子力氣倍增,這才將信將疑。 “你打算出遠門?”秦寧遠一呆,十年了,他還沒和妻子分開過。 薑蘭出身俠盜門,是個女飛賊,曾在江湖上闖蕩,當時秦寧遠在涼州狼嚎山做土匪,二人一見鐘情,決定成婚,這才雙雙退隱,來到青州雲霧山過平淡日子。 沒想到十年過去,妻子要再入江湖,這讓秦寧遠有些不安。 “你害怕我遭遇不測嗎?”薑蘭笑道,論武功和江湖經驗,她都強過丈夫。 “那倒不是,你都退隱十年了,你師父還認你嗎?”秦寧遠道。 “我隻是問一些事情,為什麼不認我?”薑蘭反問。 秦寧遠沒有任何理由阻止,於是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就現在,事不宜遲。”薑蘭道。 “你這也太急了吧,我還沒做好任何準備。”秦寧遠不滿。 “需要準備什麼?孩子的事,不能耽擱。”薑蘭道。 “我看你退隱得久了,急著出去看看吧。”秦寧遠不滿。 “有什麼不對嗎?師父待我恩重如山,十年未見,我也該去看看他老人家。”薑蘭沒有否認,開始整理行頭,片刻功夫,已經換上了一套便捷的衣裝。 “哦,原來如此。” “原來怎樣?”秦祥覺得父親有些陰陽怪氣。 “俠盜門有規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退隱後便與江湖一刀兩斷,你娘這些年怕是早想拜會師門,隻是礙於規矩,找不到由頭。”秦寧遠解釋。 “所以借我之事,去拜會師父,順便問問我的事。”秦祥明白了。 薑蘭瞪了父子二人一眼,道:“兩全其美之事,被你爺倆說得這般不堪。” “你此去江湖,切不可被雜事纏身,速去速歸。”秦寧遠叮囑道。 “我明白,短則一個月,多則兩個月,我必歸。”薑蘭道。 “要那麼久嗎?” “十年未曾聯絡,俠盜門規矩不知可有變化,總之我回盡快趕回來。” “吃過早飯再走吧。” “好。” 一家人吃了早飯,便一同來到小鎮上,在集市買了馬,薑蘭道了一聲珍重,便絕塵而去。 “娘真瀟灑,這才像個女俠。”秦祥贊道,騎上馬後,薑蘭英姿颯颯,哪裡像是一個村婦。 “是不錯,你娘這些年在家裡懶散慣了,果然還是江湖適合她,柴米油鹽催人老啊。”秦寧遠感嘆。 “爹,你當年那些兄弟什麼的,要不要也去拜會一下?”秦祥問。 “爹當年是流寇,沒個定所,又去哪裡找。”秦寧遠道。 此話一出,周圍人紛紛色變,都帶著怪異的目光看向這父子倆。 雲霧山脈常有匪寇出沒,經常進村騷擾村民,因地這裡勢險惡,官兵多次圍剿常常無功而返,是以人們對流寇深惡痛疾。 秦寧遠暗暗叫糟,一時感傷,竟忘了身處鬧市,將自己是流寇這種事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