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方遠辭別眾人,踱著些許輕浮的步子,來到了紅燭高香的新房。 用床邊的玉如意,挑起新娘的紅蓋頭,看著她精致的容顏,滿眼都是喜愛。 帶著滿臉的笑意,與羞紅了臉的新娘子,喝過合巹酒之後,自是直奔主題。 紅帳垂幔漸漸合攏,似有微風不住搖擺。 正是一夜魚龍遊,海棠夜夢醉香風。 雞鳴三遍日破曉,梨花帶雨喜似愁。 ----------------- 幾日過後。 “老爺,該起床了,夫人差我前來問老爺,是否還吃午飯了。” “官人,是該起了,再不起就該讓人說閑話了。” 方遠懷裡的美人,趙福姬自是早就醒了,隻是方遠一直抱著她,不準她起身。 自是和方遠一起賴床了。 加之,方遠在這也沒父母親人需要請安參拜。 所以趙福姬自是拗不過他,隻得由著他去。 此時,外麵的婢女已經第三次來催了。 趙福姬不想以後日子不好過,被誤認為是個喜歡獨占官人恩寵之人的話,自然一定得起了。 方遠聽著門外的催促聲,和懷裡美人的話,這才不情願的開始起身。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方遠不出門。 嘖,心愛之物,怎麼把玩都不厭。 這心愛之人也一樣,怎麼看都不膩。 方遠看著趙福姬,正在尋找昨夜準備好的,換用的貼身衣物。心裡不禁如是想著。 “官人,何故看著奴家出笑話。” 趙福姬一時找不到衣服,想要繼續翻找,卻看到,方遠不僅不幫忙,反而一直盯著她看。 想到昨夜的種種,心中有些歡喜丈夫的喜愛,也有些羞澀於此時的處境,有些嗔怪的說著。 方遠隻是微笑,也不答話。 從空間取出一枚長生不老藥,喂其吃下。 “賜藥,可讓你我,天長地久的恩愛,你且服下。” 趙福姬眼神中參不住的驚喜,如果日子好過,沒人能拒絕這種日子一直過下去的想法。 “不是說,這仙藥,早已全獻給了皇上了嗎?” 結合方遠的話,趙福姬對賜藥已經有了猜測,但還需一個肯定。 “是獻給皇上了,可這藥也是煉製而成的,隻要有時間,有基礎,有方法。自是可以再煉製出來呀。” 方遠平淡的說著,像是在說一件平凡小事。 其實他原本,並不想暴露他還有不老藥的。 隻是,現在雖然收入高了,朝廷屢有封賞。 但,耐不住家大業大,開支也越來越大了。 他又不想縮減開支,苦了幾位自己心愛的夫人。 隻得另想法子,增加收入了。 如今,方遠的方家,已經有,妻妾共七人。子女共四人,三男一女。 仆從婢女三十餘人,需一兩五錢銀子每月,看家護院十餘人每人每月二兩。 各色長短工不計每月開支不少於三十兩。 各處藥店夥計長工十四人,工錢每月二兩。 三處店鋪的掌櫃,每人每月例錢銀五兩,年底分紅2成利。 家中內外一應人等吃喝開支,每日不少於五兩。 方遠這裡做工,不管店裡還是府上,都是管吃喝的。 現在的市價,一鬥米也要兩吊錢。 也就是二百文,折合每斤十六文錢。 這還沒逢上糧食欠收,米價上漲的時候。 這麼多口人的吃喝,每天光是米錢就得四百文朝上,也就是差不多四錢銀子。 而且方遠,最是好嘴,吃喝上從不含糊,開支還要比別人家要大。 每日少不得兩條魚,半斤肉,時鮮瓜果蔬菜不斷供。 方遠,還特別愛在外麵飯館留食。 三不五時出去打個牙祭,吃些特色美食一次便是四五兩銀子。 再加上四時衣裳,賞賜給下人的打賞。 逢年過節賜下的禮物,雖不至於入不敷出,卻也日見拮據了。 最近,夫人何詩又有了身孕,費用還得增多。 皇上還要加他的爵位,到時為了不落皇家臉麵,門楣還得重修。 又是一大筆開支。 還有,夫人喜歡的脂粉水彩,玉石字畫,這些都是錢。 所謂聰明人想法掙錢,老實人想法省錢。 雖然二者沒什麼貴賤之分,但方遠卻不願苦了自己和家人。 隻是這每月開支近千兩,今年的支出怕是要逾萬兩銀子了。 因此,不得不另辟財源了。 這長生丹再現,便是一次試探。 話歸原題。 方遠解釋完,長生丹的由來後,趙福姬一時呆愣在那。 雖然理由說得過去,但是這種事,實在是沒有遇到過,一時不知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和表情來對待。 方遠見她有些呆愣,也不惱怒,而是抱起她的腰肢,將丹藥塞進她的嘴裡。 靈丹入口即化,瞬時化為一股靈氣,遊遍四肢百骸。 趙福姬有些感動的說不出話來,半天之後。 有些激動的問道:“兩位姐姐可曾服用。” “這是自然,馬上就去給她們送去。” 方遠見她回過神不再失態,也就開始起身穿衣。 聽到方遠的話,趙福姬心思一時飛轉。 “原來姐姐們還不曾服用,官人此丹可是不好煉成?” “確實不太好煉,不過既然成功了這次,日後自然還會成功的。” 方遠已經穿好內衣,從床上站起身來。 趙福姬在床頭找到了貼身小衣,穿好之後,趕緊下床服侍方遠穿衣。 趙福姬倒是沒有遇到那些網絡小說中,那種,哎呀一痛,男主按住,你且休息,明日再來的橋段。 方遠也不是第一次結婚洞房了。自然也知道,不是什麼人都會,新婚之夜大出血,撕裂到第二天下不了床。 不敢說完全沒有,隻是不可能人人都這樣。 趙福姬雖有些疼痛,但是昨夜已經上過藥。 係統出品的藥粉,就是靠得住。 此時她已行動自如,沒有露出那些稍顯扭捏的姿態。 穿戴整齊後,方遠打開房門。 屋外候著的下人們,在趙福姬隨嫁而來的侍女帶領下,端著熱水毛巾進入房中。 將一應事物,放在了外間,服侍完方遠。 又帶著新倒的熱水,進了裡間,服侍自家小姐了。 仔細洗漱了一番,方遠踏出房門。 五月的陽光,還是有些刺眼,不過也可能是,昨夜沒有休息好,眼睛乾澀導致的。 方遠緩步走出內西門小院,這個校園,原本是堆放方遠各種雜物的院子,現在收拾出來,給了趙福姬做住處。 園內,有座廊橋,連接三間廂房。 左側是入口,也是來人會客的地方。 從左側客廳往中間走,是外間,有個小榻,供趙福姬的貼身丫鬟居住。丫鬟名叫香蓮,才十三歲。 再往裡就是昨晚方遠入睡的地方,趙福姬的臥房,裡麵放著幾個箱籠,一個雕花木櫃,屏風隔了一個空間,作浴室。 屏風對麵是梳妝臺,邊上便是主臥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屋外的小院,新栽了一個棗樹,還有一個小池子,砌了一個小水榭,有水車在那軲轆轆轉著。 往外走上二十步,跨過東邊的院門,就算是走出內西門小院了。 出了院子,方遠邁步往南邊走。 那裡是前主母何詩的屋子,原本她住在東邊。可自從宰相家的女兒進了門,她就搬來這邊了。 對於這件事,方遠不想多參與,隻要她們能在他麵前保持,最基本的互相尊重與和諧。 至於,她們用自己的方式分出個高低貴賤的,這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隻要麵上過得去,方遠也不好太過幫襯誰。 就如之前一次,何詩主動提出,要搬來西南小院,把東院讓給妹妹住。 方遠則隻是問了,她是否自願,就不再多問了。 隻是雖然搬離了東院,家裡的財政大權,還是總覽在她手中。 富若凝也曾咕噥過,方遠權當沒聽到。 自此,二者就分清了自己的位置和分工。 何詩雖偶有吃癟,受欺負的時候,卻也不是任由富若凝拿捏。 家裡進入了一種相對平衡,和諧的狀態。 就如不是從小養在一起的貓兒一般,初見麵,總會鬥上一鬥。 隻要主人不過於偏袒任何一方,它們總會弄清自己的次序。 雖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受到的目光和照顧,卻還是有些不同的。 物質上,方遠自是一視同仁。 但在富若凝看不到的地方,方遠還是會給何詩,這位糟糠發妻,多些情感上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