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方遠來到外間的一處偏院。 這裡是他對外展示,煉藥的地方。 其實藥物,都是直接從係統兌換的。 可為了掩人耳目,還是建了這麼一處不小的院子。 堆放著成捆成捆的木柴,還有各色藥材堆在院內的屋裡。 三座鼎爐,不時輪流架燒。 每次架燒,方遠都將人支開,將各種藥材替換成樹枝草根之後,碼放在爐子裡。 再命人打水進去燜燒。 自己則裝模做樣的,圍著鼎爐轉圈,不時比些手勢,撒點鹽,硼砂到丹爐外邊。 一般轉個兩三圈,就到一旁休息看書去了。有時也會去睡覺,畢竟家中妻妾太多,晚上加加班很正常。 囑咐院裡所謂的學徒,好好照看,一般燒個一個時辰,就會撤去爐火,蓋上草木灰,保溫再悶一個時辰。 這樣,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混過去了。 之後命人掃去爐灰和草木灰,方遠再將多餘的人,驅趕出院。 留下一二所謂貼心的人,教他們辨認練出的丹丸,藥粉。 其實是方遠隔著爐子,將係統兌換的藥物,一股腦放進去的。 不過有時有規律的放,有時雜亂的放。 裝作煉藥的火候及氣候差異,造成的各種意外和混亂。 並且,還似模似樣的編了各種口訣,有時他自己都記不得,還要弟子們提醒。 總之,這個丹院,就是方遠一個人的主場。 主持著一群人現場參與的,滑稽戲。 申時二刻,方遠還在看書。 院外卻來人,稱是有貴客臨門。 “老爺,王管家說,有貴客前來拜訪,請問老爺,可方便接客。” 來了。 想不到才兩個時辰不到,就有人按耐不住,來打聽情況了。 “可知道是何人啊?” 方遠放下書,來到丹爐前,圍著爐子轉了一圈。 “是小王都太尉。”前來傳話的下人回道。 此時爐子已經熄火一個小時了,也就是半個時辰。 雖然還有些餘溫,但也不烤人了。 方遠心中默默,將爐子裡沒燒毀的殘渣都收進係統空間,又將之前準備好的藥丸,放到丹爐裡。 命人撬開一個小角,聞著撲鼻的香味。 這香味,混著藥味,是方遠之前圍著爐子轉時,撒了點花露水在,觀察孔內。 一會餘溫一催,滿爐子都帶些花香。 叫人摸不著頭腦,隻覺得或許仙丹就是這樣。 沒有香味的,即使效果一樣,也不是仙丹。 聞著味,方遠道:“成色不錯,待會你們自己將它們分裝好,按著昨日送來的單子,發送到各處店鋪去。”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小院。 這可是難得的,可以完全獨自上手的機會。 院內各個弟子,自然內心暗喜。 平時這種機會可不多,今日總算又撞上一回。 若是能發現幾丸,多出來的仙藥,那就再好不過了。隻是師傅方遠,如今煉藥手法逾加嫻熟,這種好事已經不多見了。 幾個傻徒弟,還妄想著,從這結束了的表演中,看出表演者的手法。 哎,當真是可憐可愛啊。 ----------------- “惠卿兄,久等啦。哈哈” 方遠人一入廳,就笑著說道。 王晉立刻放下茶杯,起身笑著說道。 “天明兄,快別客氣啦。嗬嗬。” 雖然外表上,王晉看著比方遠大,但與方遠相處時,他從不托大。 方遠以兄長待他,他也以兄長敬之。 “坐。”方遠進入客廳入位後,伸手請王晉坐下。 他自己也隨即落座。 聊了幾句家常後,方遠抿了一口茶水,率先發問道。 “不知惠卿兄,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啊?” “我今日前來,所謂何事,天明兄豈會不知?” 王晉此次前來,心中有些期盼和焦急。 十年來,他的容貌也是一直未變。 心中對那不老藥最是信任,加之妻子也吃了不老藥。 將之與未曾服用不老藥的婢女一對比,那效果更加明顯了。 妻子臉上雖有些皺紋,可華容還在,陪嫁來的嬤嬤可都入土了,女官也容顏老去。 叫他如何不信。 “嗬嗬,惠卿兄心中所想,我哪裡能知,我學的不過是藥石小道,可不比真正的天人,能掐會算。” 方遠是明知故問,而且雙方都知道是明知故問,但是過場禮貌,古人還是很看重的。 這十年來,方遠也養成了同樣的習慣了。 因此故作姿態,拿捏了一下身份。 “我知天明兄是丹師,天明兄不必如此拿我尋開心了。快快說說,最近天明兄可是煉丹製藥之法,有了新的體悟啦?” 王晉不準備繼續和方遠打啞謎了,直接問道。 “嗬嗬,惠卿兄消息可真靈通啊,我這邊才剛拿出靈藥不過半日,你這邊就上門來問了。” 方遠也不再扭捏,當麵回應了此事。 “哎呀!~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陛下這幾日在頭疼何事,天明兄可曾了解?” 得到方遠正麵的回答,王晉喜出望外。 “不曾了解,不過如果能為君上分憂,自是我輩分內之事。” 不就是遼主耶律洪基前來叩關索藥嘛,開封城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方遠哪會不知。 可是麵上,方遠可不敢說自己知道。 知道皇帝有難處,你有辦法還不獻上來,可就不是功勞,而是招罪了。 居功自傲,本就是大忌,若還要以此邀功,那更是找皇帝記恨的大過。 “這可真是得天之幸呀,你可知那遼主耶律洪基調兵二十萬叩邊,要聖上。。。” 王晉將耶律洪基引兵叩關的事情,聲情並茂的說了一遍。 方遠在一邊,時而憤慨發言,時而為仁宗叫屈,配合著演了一陣。 方遠在家也不少演,十年下來,方遠自是演技了得。 不過這王晉看沒看破,方遠就不知道了。 但,隻要麵子上過得去,自然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今日,既然得天明兄你準確答復,我自當也要回去復命了。” 原來這王晉是領了皇命過來打聽的,他也不暗示一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方遠心中有些惱怒。 這萬一要是說錯話了,傳到皇帝耳朵裡,豈不是要了方遠老命。 別看此時隻有方遠與王晉兩人交談,方遠敢打賭。 他倆在廳中所說所做,言行舉止,早就被人全記下來了。 都不用王晉去復命,此時的仁宗趙禎,肯定已經知道方遠可以煉製不老藥了。 念及此方遠本就有些怨憤,見王晉他轉身要走,不免語氣有些不快的道:“你這般就走了,回頭出了岔子我可不管你。” 聽到方遠此話,王晉眼珠轉動,立馬知道,自己失了禮數分寸了。 光顧著回去交差,怎麼利用交情謀劃好處了。 還沒問,方遠煉藥是否有什麼困難。 “哎呀,你瞧我這記性,陛下還差我詢問天明兄,這不老藥煉製可有什麼難處,是否需要朝廷撥款撥物,以資幫扶?” 王晉自是不會在這種情境下,與方遠鬧什麼不快。 就是方遠有失禮儀,這麼多年了,他也早就習慣。 方遠時而講理,時而隨性置氣,最是捉摸不透。 但其畢竟是天人降凡,性格習慣有異,也是正常。 殊不知,遼國使節來朝,更加無禮呢。 這麼多年,仁宗皇帝不也忍下了。 隻要大家一日還需要求到他方遠,這些許小事,大家就都得擔待著。 不高興了,依著,不開心了,哄著。 比伺候自己老娘也不差些。 難怪那些小仙女,都這麼喜歡作。 這種所有人都以我為中心的感覺,確實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