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家人畢恭畢敬對待財神的待遇之下,方徹跳上房頂,在大梁上順利的拿到了那一本不知道什麼材質的刀譜。
“好了,我走了。過幾天,等師父安葬好了,我再來拜祭師父。”
方徹一瞪眼:“規格待遇,墓碑等……你們懂得!”
“懂,懂,叔爺慢走。”
放下孫元的屍骸,走出來孫家莊。
回頭看去的時候,隱隱感覺孫元在沖著自己微笑。
“難怪你從來也不提。”
“這一個輪回,你已經走完了。等過幾天,你安葬好了,我再來看你。”
“你的寶貝,我拿走了。”
“放心,你的仇,我不會忘。等到了那一天,我用你的飛天刀法,殺他們!”
方徹一路回到山坳樹下,取出衣服換上。
心中一陣嘆氣。
孫元的這個家族,還真是……
看了所有嫡係旁係血脈的孩子,還真的都沒有什麼武道根骨。
這讓方徹也就死了這條心。
難以想象啊。
……
回到城門前,看到唐正正在賣力地乾活,四周果然井井有條。
“賤皮子!就是欠罵!罵一頓,這不活兒就乾的好了?”
方徹罵了一句。
唐正都迷了。
沃日,這也罵?
當天下午,回去鎮守大殿交令。
然後感覺,這是鎮守大殿的活兒,是真的輕鬆啊。一天天的啥事兒也沒有。
這幫家夥簡直是吃閑飯。
正要下值的時候,驟然間執事廳裡罵了起來,砰砰乓乓……
一個女人聲音尖聲大罵,旁邊一群人捂著嘴笑,當事人是一個有點猥瑣的胖子,正在低聲下氣道歉。
方徹忍不住好奇,這是咋了?
過去打聽,頓時笑噴。
然後又感覺,這事兒……太特麼的無語了。
果然無聊的人到處都是。
這女士叫景秀雲,修為將級初階;而那猥瑣胖子是她的隔壁桌;猥瑣便如是與生俱來一般的家夥;景秀雲出去了一趟,這胖子就溜到了景秀雲桌上,拿起景秀雲的毛筆寫了幾個字。
感覺這支筆挺好用。
於是找了張紙寫了一句話‘景秀雲的筆還挺好使,毛也順,水也多,最優秀的是緊致。’
這句話稱贊毛筆嘛,倒也說的過去,但問題就在於……
然後這張紙被其他人看到了,頓時爆笑一團。
然後景秀雲回來了……女人臉皮薄哪受得了這個,一伸手就是個滿臉花,就乾了起來。
胖子自知理虧連連討饒……
“這特麼都叫什麼事兒……”
方徹並不喜歡這種低級,而且也不喜歡這種喧鬧,每當這種時候,總感覺自己遊離在世界之外。
但他卻也知道,人世間無論什麼單位,總有太多這種讓人反感的人存在,這種人,將低級下流當做了樂趣還以為很幽默。
做事情總喜歡挑戰別人底線還當做開玩笑;仗著資格老油膩膩的占便宜被罵了就說年輕人要懂事……
或許惡人是可以殺的絕的,但是這種人……
方徹很不習慣的搖搖頭,站起身走了出去,裡麵還在乾仗。
居然還有人唯恐天下不亂的在拱火……
他身後的任常,也是嘆口氣站了起來,喃喃道:“一天又過去了……”
方徹忍不住耳朵動了動。
自從開始上值,每天下值的時候,總要聽平常沉默寡言的任常說這麼一句話,每天都是這六個字。
雷打不動。
也不知道這個平常沉默寡言,什麼都不摻和,連熱鬧也不看,八卦也不聽,與世隔絕一般的家夥心裡藏著什麼事,每天這‘一天又過去了’六個字,是那麼的充滿了感慨蒼涼,如釋重負,百感交集。
方徹心裡忍不住有些好奇。
範天條正在門口。
那張常年皺巴巴的臉,此刻看起來也有些滑稽感。
看到方徹出來,迎上來笑著說道:“感覺如何?”
方徹嘆口氣:“感覺在浪費生命。一天天無所事事。”
範天條啞然失笑,道:“這個世界便是如此,哪能天天有驚天動地的大事?事情都是有這樣平凡的小事,一點一點堆砌起來人生百態。”
方徹撇撇嘴,道:“如剛才裡麵這種無聊是嗎?”
“你不覺得這也是一種活力嘛?”範天條道。
方徹漠無表情的道:“不覺得。”
“總是打打殺殺,有什麼好?”
範天條道:“誰的日子,是每一天都在屍山血海,生死頃刻?我們習武練功,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過得平安快樂?”
方徹淡淡道:“你說的沒錯。但我想的是,用自己的實力賺來的平安與快樂,哪怕災難到來,我依然可以好好的活。而不是在平常平安與快樂的活著,等待災難降臨的時候閉目等死。”
“我的說法,叫做奮戰。而你的說法,叫做茍活,混吃等死。”
方徹冷冷道。
範天條一愣。
居然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咦這是怎麼回事,我是來做思想工作的,怎麼到了這裡反而被做了思想工作?
“方徹,我能知道你的夢想是什麼嗎?”
範天條追上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笑著問道。
“夢想?”
方徹都楞了一下。
這倆字,特麼怎麼給我一種這麼陌生的感覺?
範天條還在一種‘我正在做思想工作,扭轉壞人邪惡思想’的工作狀態中,道:“是啊,人活著,總要有夢想嘛。如今你也到了鎮守大殿,那你的夢想是什麼?”
方徹冷冷淡淡的說道:“我的夢想,說出來你也不信。不說也罷。”
範天條道:“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信?”
“我的夢想就是殺光唯我正教的人。”
方徹嘲諷的看著範天條的臉:“你信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