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香路 流螢處處飛, 不解暖風懷。 三變何須問, 花香蝶自來。 ——白馬鳳凰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什麼名字與你有關係嗎?”她站在路口,繼續嗑著瓜子。瓜子殼一片片利索地從她的嘴裡飛了出來。 李陽剛從藝術之家出來。他姑爺金開塵給他寫了一幅中堂,他在藝術之家問了裝裱的價格。老板要四百塊。他嫌貴,沒有和老板達成協議。 金開塵馬軍知道,他是椒邑名人。幼時上私塾,塾師對習字有嚴格要求,筆桿要握緊、筆正、身正、身不伏桌。他從小就打下了寫字基本功。後擔任公社文書等工作,與文字打交道時間長,給他的書寫帶來了得天獨厚的條件。金開塵不僅字好,人品更好。一次椒邑老大找到他,為椒邑寫縣誌。一高官私下送禮給他,懇請他把自己寫的詩寫進縣誌。金開塵一看那高官寫的是一首打油詩,進地方縣誌,有傷大雅,就沒同意。也因此得罪了那高官。 李陽曾送一本自己姑爺的字帖給他。金開塵楷書、行書、草書、隸書都老道有範。馬軍寒暑假就臨摹他的各種字體,並小有收獲和心得。 “誰說沒有關係的?我看你就有眼緣。”李陽對她說。 磕瓜子的女的,三十歲左右,身材苗條,披肩發,刀條臉,單眼皮,薄嘴唇,牙有些稀。但看著不討厭,關鍵她皮膚白。俗話說,一白遮百醜。 她盯著李陽的看了一會,“噗嗤”一聲,笑了。說:“我看你也有眼緣。帥哥!按摩去。” 李陽頓了頓,說:“你還會按摩?” 她把瓜子裝進了口袋,順便掏出一張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說:“我會的東西多著呢。你和我處處就知道了。” “地方在哪裡?” “跟我來。”她把自己的披肩發往後一甩,說。 李陽跟在她的後麵,從路邊的一條巷子進去。巷子兩邊是平房,在一個小鐵門前,她從裡麵開了門,人進去後再插上門,接著進到了平房裡。 平房不大,一張板床靠墻放著。她坐到了床上,對李陽說:“這裡還可以吧?” “多少錢?一步到位。” “400。” “400就400,服務要跟上!” “包你滿意。” 從巷子裡出來的時候,天更暗了。李陽正準備買點臭乾子回家,常德江來電話了。常德江喊他去偉偉酒店去打牌。 隔壁縣冬安職業學校招生辦給常德江送來了一箱酒。馬軍見到了,說不喝白不喝。順便喊了老邢。 酒後摜蛋,常德江和老邢對門,馬軍和李陽對門。 第一牌,李陽托五個3子,被老邢六個9子悶死了,他又托了兩個3子,馬軍手裡還有一張3子沒跑掉。老邢總共托了十個3子,雙逮,一牌就打到了A。 常德江笑了,說:“李陽,手沒洗吧?摸哪個小婦女的。” 李陽就把下午在影香路遇磕瓜子女的事說了。說得三個人笑得前仰後合。 馬軍說:“你去裱字,四百塊錢沒裱字,遇到了婊子,四百塊錢給了婊子。裱字和婊子,哪個更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