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血液滴落到了地麵,他看見這滴血液沾在了上麵,然後逐漸消失,融入到了地麵,就好像古怪滴落下來的血液從未存在過一樣。 血液。 “這麼說的話那家夥之所以破壞屍體是因為血液可以維持療養院靈異封鎖的緣故。”這人立刻意識到了關鍵所在。 找到漏洞了,這隻封鎖了這裡的厲鬼似乎是需要滿足兩個條件,一是血液,二是建築,而且這隻厲鬼很有可能是對方主動放出來的。 “但這療養院大晚上的少說也有兩百多號人,什麼時候才能把這些家夥的血耗光?” 他清楚自己此刻麵對的是什麼,不是遵循著殺人規律到處遊走的厲鬼,而是一個如同厲鬼一般恐怖的馭鬼者。 他知道自己幾乎沒什麼勝算,但既然發現了一處破綻,他就未必不能利用這個破綻逐漸擴大自己的優勢。 敵明我暗,這正是他的優勢所在。 “踏,踏,踏......” 腳步聲又一次靠近,這會兒他甚至屏住了呼吸仔細地聽著腳步的方位。 “踏踏踏......” 隨著腳步聲的靠近他甚至看見了周圍發紅的墻壁開始發暗,發黑,還混雜著一股味道,那味道他很熟悉,是血液腐敗才有的臭味,當上了馭鬼者之後這樣的味道沒幾個馭鬼者聞不出來。 畏懼地退後,他不敢接觸到那發黑發臭的墻麵部分。 濕滑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墻壁上發黑的痕跡逐漸褪去,轉而重新成為了紅色的墻壁。 聽見了腳步的遠去,他的呼吸逐漸平緩了下來,但心跳還在瘋狂跳動這副太久沒有運動的身體在這樣的境遇下沒休克已經算很好了。 “呼——” 很快他便思索起了如何讓血液不會被這裡的墻壁地板吸收。 但沒有任何的辦法。 這個療養院被靈異封鎖了,血液不被吸收的話必須要有容器,但一般的容器管用嗎?他不敢確定,而且自己手頭上沒有黃金。 就算是有他也沒辦法做出任何的處理,這些病人的身體散落在各個房間裡,他根本沒有機會把那些血液全部收集封存,而且自己也沒有這方麵的手段。 很快他的意識開始模糊。 “唔,必須要換一個人了,這副身體的意識快撐不住了。”病人嘴巴裡嘟囔著,很快這副身體也倒在了地上,因為在剛剛自己主動製造了傷口流出血液,這具被拋棄了的身體隨後就直接爆開了。 “有些麻煩了,之前準備好的身體越來越少了,這個療養院裡能活動的人幾乎都死了。”一個新的病人活動著自己發僵的身體,他現在已經快沒有身體可以轉換了,同時發現周圍的墻壁越變越紅,似乎就要紅地滴出血了。 “先出去看看。”他掙紮著走動,好在附近沒有任何的聲音。 正打算出去,但他疑惑地發現為什麼自己連門都打不開了。 “該死,為什麼我打不開了,明明之前還能打開門的。”他氣急敗壞地拉動著大門,但一使勁自己的手卻抽筋了。 “嘶——” 但偏偏就是拉動門的聲音就引來了腳步聲。 “踏踏踏踏......” “嘎吱~”這一次他來不及逃離了,一隻渾身潔白的厲鬼強行打開了大門站到了自己麵前。 “不逃了?”沙啞的聲音傳到自己的耳邊,那張如同黑色炭筆描出來的憎惡麵孔正一臉戲謔地看著自己。 “你的行為就像是你那張臉一樣讓人作嘔,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當上大坊市的負責人的。”病人嘴巴上倒是挺硬的,到這時候了還輸人不輸陣,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可能逃不了了,也就沒再做過多的掙紮。 但麵前潔白的身影對於自己的話語不為所動,而是伸出了那腐爛的手將自己提了起來。 “你也清楚自己已經是末路了啊,倒也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漠塵打量著麵前的家夥,這家夥他有些感興趣了。 “手段不如你而已,你這幅樣子就算是把你媽殺了估計也不會有多大心理波動。”病人接著說。 漠塵不為所動,他隻是看著麵前臉色蒼白又帶有著一絲潮紅的病人。 “說說你的價值吧,說不定你還能活下來呢。”漠塵想探明對方身上的靈異,於是就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被漠塵抓住了的病人隨即隨臉色灰敗,在明白自己已經沒有機會的情況下隻能慢慢地說著,他還沒有放棄希望,隻要自己說得夠慢,這裡的靈異封鎖一定會解除。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件事其實還是要在江陽市那會兒說起,我本名叫袁離原本是......” 可他剛開口就被漠塵扇了一巴掌,僅僅是一巴掌他的臉就開始腐爛。 “想拖時間?知道為什麼我要到處遊走不著急來抓你嗎?”漠塵隨即一揮手,周圍的血色墻壁立刻就開始發黑。 “現在這療養院裡到處都是我身上的腐爛靈異,估計過不久你連可以附身的人都找不到了,我敢肯定在靈異封鎖結束之前療養院裡就不會有一具完整的身體。” 聽到這話袁離也頹廢了下來:“我應該也算是個馭鬼者吧,但我沒有靈異復蘇這方麵的困惑。” “嗯?”聽到這話漠塵有些驚訝,但他向來不相信駕馭厲鬼不會有代價。 “我死人是大坊市人,但以前在江陽市遊玩的時候出了一場車禍,在那場車禍之中我獲得了一種能力,就是自己的意識可以強行占據別人的身體。”袁離說。 “意識轉移。”漠塵言簡意賅。 “對,我為此享受過許許多多,男的,女的,奴隸,主人,甚至我還占據過別的馭鬼者的身體,甚至我願意,那些達官貴人都是我的掌中玩物,可逐漸了解的越多,我就對這個世界的另一麵越是心驚。”袁離絮絮叨叨地說著。 “但你還保留著自己的身體。”漠塵想起了那個病床上那股已經被自己腐爛得不成樣子的身體。 “我不知道,可能我還覺得我是袁離,或者又是另一個人,隻是覺得這副身體不錯,也就想辦法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