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意識襲擊,而且極其強悍,似乎作用是拉人入夢。”漠塵記憶之中的影像驚疑不定地漂浮在地麵上,這裡是太平古鎮。 他並沒有被惡犬襲擊,他是通過詛咒連接了齊蓮春看到了鬼湖上的一幕,自己的能看見的其實是這個老婦人的記憶,因此他也跟著進來了。 此刻的漠塵感覺自己很奇怪,他在這場夢中動用不了任何的靈異力量,但又因為自己是偷渡進入到了睡夢之中,隻剩下了最基礎的白布感知和健忘詛咒,似乎唯一脫離的辦法就是等著老婦人的死去,或者自己主動斷開健忘詛咒。 而且在夢中自己曾經屬於活人的那些情緒似乎都回來了。 “多久了啊。”漠塵大口呼吸著,感受著冰冷的空氣吸入肺中的感覺,如此真實的感受,他甚至開始嫉妒,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的厲鬼存在。 自從成為異類之後他多久沒有睡覺了,甚至自己連呼吸這一生理行為都舍棄了,他甚至有些想哭。 看向了一旁站在老舊街道之中的齊蓮春,這裡十分冷清,隻有她一個人存在著,直到一聲惡犬的低吼才讓她緩過神來。 “這不是鬼湖,這是在我的夢中,所以剛才那條惡犬不是突然消失了,而是強行讓我進入了夢中?”婦女並非一無所知,她很快就明白了現在的這個情況。 她立刻打了個寒戰,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身上那熟悉的衣服全部都消失不見了,隻剩下一件破破爛爛的貼身衣服,這件衣服四處漏洞。 “不好,夢中的我似乎無法把靈異力量帶進來。”婦女意識到了什麼,臉色驟然大變。 她在夢中就隻是一個普通人的身體。 而一條體型碩大,呲著牙的惡犬已經找到她了,並且正在迅速的向著她跑過來。 “該死。”她罵了一聲,隨後轉身逃跑,一個普通人的身體根本對付不了一頭如同牛犢大小的惡犬。 她盡力地逃著,憑借著自己對太平古鎮的熟悉想要擺脫厲鬼,可不管怎麼逃自己離惡犬的距離越來越近。 在她想逃向祠堂的時候體力已經支撐不住了,腳一軟倒在了祠堂的大門口。 “汪~!” 就在下一刻,惡犬撲了上來撕咬。 “啊!”她身上的血肉立刻就被咬下了一大塊,齊蓮春試圖反抗,可無濟於事,她意識到在這裡自己隻是一個普通人,怕疼,會累,流血,甚至會死在這裡。 “別咬我,別咬我,快滾開......救命,啊!” 漠塵有些不忍地轉過了視線,盡管自己還是個普通人的時候也見過屍體,但像是這樣慘烈的真的是頭一次見。 祠堂的大門打開,何連生出來了,但他隻是微微一愣就一瘸一拐地逃走了,壓根沒有理會老婦人的求救。 婦人死了,屍體血肉模糊,殘缺不齊,滿地都是碎肉和骨頭,就連頭骨都被咬碎了。而惡犬渾身是血,它紅著眼睛,呲著牙,吐著舌頭,兇性十足,讓人望而生畏。 隻是剛剛吃完,這條惡犬就聞著氣味去找何連生了。 漠塵全程都沒敢看這慘烈的一幕,等到婦人死後他發現自己的身影越來越黯淡。 健忘詛咒已經斷開了,他要離開這場短暫的美夢了。 恍若是在夢中驚醒一樣,漠塵猛地挺身,但自己已經不在那場美夢之中了。 “那個老婦人死了。”漠塵回憶著剛剛的場景,對在夢境之中那樣清晰的感知隻是有著些許感懷。 “在夢裡我還會哭,真是奇怪。”漠塵思索著,他現在隻是可惜齊蓮春死得太早了。 原本他以為這樣上個時代的馭鬼者還能活上許久,自己就並沒有急著去窺探對方的記憶,導致現在自己所竊取的到的情報隻有很小一部分。 不過如何製作那種鬼衣漠塵已經了熟於心了。 現在留給漠塵的問題是:還要不要再次詛咒過去觀戰? 這樣頂尖馭鬼者之間的戰鬥是很難看到的,更何況每個馭鬼者都在隱藏自己的手段和實力。 如果不是這場觀戰,他還真的不知道楊間手中那把發裂的長槍到底是什麼情況。 看樣子是利用黃金將那根可以釘死任何厲鬼的棺材釘和那把老舊生銹的柴刀接在一起了,而且上麵還擁有著某種必死的詛咒,似乎隻是接觸到就會觸發。 經過剛剛的那短暫的交戰漠塵意識到了自己和隊長的巨大差距。如果換做是自己的話估計在楊間剛剛動手的時候自己就抗不住了。 鬼域封鎖,柴刀肢解,甚至簡單粗暴一點就直接用棺材釘釘死。 “或許雙身屍這隻厲鬼和那把柴刀有一定的關係,可能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漠塵簡單地分析了一下,他決定再次詛咒過去看看情況。 隻是人選要仔細斟酌了。 隊長陣營的肯定是不能詛咒的,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那就是選擇太平古鎮的馭鬼者了。 “那個無臉人似乎能抵禦住那隻厲鬼的襲擊,意識方麵的保護肯定是有的,不合適。那個何連生就更不可能了,這老東西對靈異的理解過於豐富,也不適合被我詛咒。” 很快漠塵就選定了新的人選,那個劉老板。 重新躺回到房車的大床上,沒有理會外麵呼號的大風和身下的鮮血,漠塵的白衣上出現了一張人臉,仔細一看正是劉老板的臉。 ...... “回來了。”漠塵的影像出現在了劉老板的記憶之中,不過此刻已經不是在和楊間對抗了。他看見了何連生點燃了老婦人那殘破的屍體。 “這是太平鎮縫製的最後一件衣服了,也是最好的作品,勝過那件壽衣。”何連生說著。 “這件衣服你有什麼打算?“劉老板問。 “自然是留給太平鎮的人,不能給外人。” “太平鎮沒人了,剩下的那個也死在了湖中。”劉老板提醒道。 獨眼老人道:“那就想辦法把她從湖中拉起來,我們老一輩沒了也就沒了,年輕一輩不能全死絕了,怎麼樣都得留下一個。” “太平古鎮一脈的繼承者已經死了嗎?”漠塵意識到了這一點,難怪之前趙生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太平古鎮的人似乎總是想回避。 很快他便看到老婦人的屍體被燒沒了,他清楚那是一種可以消耗靈異的火焰,不過何連生穿著這件衣服跳下湖中。 很快何連生穿著那件鬼衣渾身濕漉漉地遊了上來同時還送上來了一具女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