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喬峰繼續道：“直到剛剛我念頭通達再做突破，這才領悟了其中的道理。凡事陰陽相抱、天地合一，降龍掌法其中隱含儒、道兩家哲學，雖然動作簡單無奇，但招招威力玄妙。而我改良後的降龍十八掌，剛猛無鑄，占了一個極端，暗合了陰陽中的陽之一道。雖然威力表麵上強了，可卻也隻是在原本就厲害的基礎上，與我自己的改良並沒有多大關係。且最關鍵的是，這麼一改，反而失了上升的空間！”

  端木香何等的聰慧，幾乎是一聽喬峰的敘述就懂了，身份認同問題就像是陰陽兩個極端，要麼宋人要麼契丹人，可他自己是個矛盾體，契丹人的血統卻生長於大宋。

  喬峰的腦袋裡之前隻有極端，卻不曾想過兩者可以共存，而自己剛剛‘威壓天下，誰引起戰禍就殺誰’的話，既在所謂正義方麵有自洽的邏輯，也解決了身份認同所帶來的融合問題，便促使喬峰一瞬間就念頭通達了。

  所以……降龍掌法的關鍵不是剛猛，而是陰陽融合，且以類似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概念淩駕其上，賦予其意嗎？

  端木香摩挲著下巴轉瞬就又笑道：“想不到丐幫的絕學中竟然還有這麼多的貓膩，不過喬兄也不需要擔心，我猜丐幫的傳功長老處應該也是有完整二十八掌的，你也不需要因此有什麼覺得對不起丐幫的地方。”

  喬峰聞言有些感動，真是好兄弟啊，竟然首先擔心的就是我會不會因為擅改了降龍掌法而心中有愧對不對的起丐幫。

  “兄弟大可不必擔心，傳功長老呂章在幫中其實是一個極為特殊的存在，不會耽誤了幫中傳承的。”

  端木香腦海中頓時出現了一個狼狽的形象，嗯，當初在拖拉機幻境中可沒看出呂章有什麼特殊的。

  “怎麼個特殊法？”

  喬峰笑道：“你有所不知，找書苑 ｗwｗ.zhaoshuyuaｎ.com 傳功長老負責傳授武學以及保存秘籍，試問這麼多的絕世武功換成誰能夠忍住不練呢？那麼長此以往傳功長老必然是丐幫中武功最高的人，但丐幫先輩怕傳功長老野心膨脹覬覦幫主之位。所以定下了規矩，打狗棒法隻能幫主修煉，降龍掌法要根據功勞一掌一掌的學。如果傳功長老私自練了的話也沒什麼，隻要你不用出來便罷，一旦你用出來就相當於違反了幫規，便沒有資格做丐幫幫主了！當然，若是你立下的功勞足夠多，多到你能將降龍掌法學全，那麼就算你成了丐幫幫主也是讓人信服的。”

  端木香恍然，“原來還有這麼一說，那看來丐幫的水也不淺啊！”那上一次幻境為什麼見那呂章如此不堪？哦對了，他是中了悲酥清風！

  “嗬嗬，上一次我在聚賢莊的時候看呂章對你可是一點沒留手，雖然沒有使用降龍掌法，也沒用打狗棍。你說若是他殺了你，算不算一件大功勞，是不是就能成為幫主，或者足夠學全降龍十八掌了？”

  喬峰沉默，“應該是夠了吧！”

  “哼，都是卑鄙小人。”阿朱在後麵走上來握住喬峰的手以作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