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曼擦了擦汗,定了定神,敲開了香料商人弗雷阿維內的房門。
“弗雷阿維內大人,剛剛從盎格利亞公爵領那裡傳來的消息,奧托公爵覺得和‘凱旋者’結盟一事還需要再進行周密的考慮,明天不能和你一起去拜訪施塔德了。”
弗雷阿維內從一大堆金幣的後方抬起了頭,他的手上還握著一堆沒有數完的金幣。
“虧我還辛辛苦苦去盎格利亞公爵領跑一遭!他怎麼就不明白呢?拜訪凱旋者就像做生意,出手越早就能獲得更大的利潤。罷了,明天我自己去吧!你回去時讓人把車馬給我備好!”
“這個……”弗雷曼欲言又止。
“怎麼了?弗雷曼?有什麼想說的麼?”
弗雷曼縮著腦袋,小聲說道:“弗雷阿維內大人,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見凱旋者了。漢堡市裡的這些傳聞你也都聽到了,她就是一個利欲熏心的海盜。和她做交易,就像和老虎做買賣一樣,一不小心就會被吞掉的。”
“是麼?我倒感覺這個‘凱旋者’和之前那些強盜有些不一樣。雖然傳聞是很可怕,可她在施塔德駐紮那麼多天了,你有聽到哪個村子被洗劫麼?和‘蛇眼’、‘無骨者’、‘白衫’之流不同,這個‘凱旋者’應該是一個可以談好好和她生意的人。”
弗雷阿維內低下頭,繼續開始數他的金幣。他把金幣從右邊的麻袋裡取出來,十個十個疊成一疊,整整齊齊地在桌子上碼好。等桌子被擺滿了,他就用紙頭把金幣一疊一疊給包起來。這項粗糙乏味的工作,他卻乾的津津有味。
弗雷曼擦了擦汗。“凱旋者”曾和他進行過交易,可是他卻借此機會私吞了商隊的金幣,轉而栽贓給“凱旋者”。一旦弗雷阿維內和“凱旋者”見麵了,這件事情就有極有可能會暴露。可他一時又想不出怎麼阻止弗雷阿維內,隻能結結巴巴地說道:“可是,弗雷阿維內大人……”
弗雷阿維內打斷了他的話:“夠了,弗雷曼,我知道你曾經被‘凱旋者’打劫過,所以會害怕也是正常的。可是你想,即使是那次,‘凱旋者’也隻是劫走了我們的金幣,沒有動我們的貨物,是吧?”
“可是這也說明‘凱旋者’是有一定危險性的!為了弗雷阿維內大人的安全,我覺得……”
“海盜王國是大海的主導者,有了他們的支持,我就能安然無憂地把貿易擴展到世界各地。這種機會怎麼能因為一點點危險就放棄呢?對吧?”
“可是凱旋者確實很危險!之前的貨物嫩留下來,還是因為屬下們拚命死戰……”
弗雷阿維內臉露厭煩之色:“你們拚命死戰?那為何金幣又被劫了?夠了,這種話騙人的話就少說了吧。你要實在是害怕,明天你就留在這裡好了。”
“不不不,我完全不害怕,隻是擔心弗雷阿維內大人的安全。要是大人一定要見凱旋者,我願意代替大人前去……”
“夠了!就你今天這樣子,去了那裡能談成什麼?我還忙著呢,快點滾出去!”
弗雷阿維內生氣了。
弗雷曼再也不敢說什麼,連忙低下頭、彎著腰,躡手躡腳地從弗雷阿維內的房間裡退了出去。忽然,他想到了什麼似得轉過身,保持著低頭的姿態說道:
“祝弗雷阿維內大人一路順風。”
“知道了知道了,快出去!”
弗雷阿維內並沒有注意到,弗雷曼此刻的眼神兇惡的就像是一個亡命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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