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祭典(一)(1 / 2)

最新網址: 兩天之後,那野人醒了,但是其精神卻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他經常像石像一樣不聲不響地在同一個地方乾坐上一天。找他搭話,他的回答也總是前言不搭後語。而一旦向他提及儀式相關的問題,他立刻就會慌亂起來,抱住頭、在地上刨個洞把頭埋進去,無論別人怎麼用力都沒法把他給拉出來。

艾拉讓船醫給他看病,結果船醫卻建議舉行一個驅魔儀式,程序就是捆住野人用鞭子使勁抽,威脅惡魔離開。

自然,這個提案被艾拉否決了。

阿茲特蘭人的巫醫也來湊熱鬧,他們查看完那野人的病情,馬上就是跑去河裡洗了個澡,然後又跑回來,也沒用藥,隻是圍著那野人跳舞,搗鼓了半天,直到被特索索莫克所喝止——

“你們哪來的自信在羽蛇神的使者麵前行醫?神使大人都束手無策,你們是轉們跑來出醜的麼?”

艾拉感到有點驚奇。通過旁敲側擊,她了解到在阿茲特蘭,疾病被視為是神明的不悅或憤怒,草藥的效果隻是減輕病人的痛苦,且會因神的意願而失效。因此醫生在治病時必須要祈禱、禁食、獻祭,以求取神明的寬容。而如果神一定要某人受罪火死亡,用多少草藥也沒用。

——也難怪能治好黑死病的艾拉會被認為是神的使者。

兩方的醫生都起不了作用,這種情況下,要讓那野人重新進行一遍那個儀式是不可能的了。

好在島嶼在之後的日子裡一直在平穩地西行,沒出什麼風波。

飛翔的西蘭人號依舊在沙灘上擱淺,但卻沒什麼人在意。坐著會自動航行的島嶼前往阿茲特蘭,比起操控船隻可省力的多。船隻一直擱在岸上,還正好能殺殺船底的海蟲。

依原計劃,這座島上上是要建設城堡、開發荒地,形成一個長期的據點的。但是在經歷島嶼的上升和下落之後,經過參謀團商議,這個計劃被廢棄了。在這種怪物身上建立城還在是太過冒險。就像奎拉奇裡用來馴服墨瓦臘泥加的法杖,一旦被意外拔出,墨瓦臘泥加就失去控製了。

也不用開船、也不用建造,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太過清閑,海盜們不得不去找各種其他的事來做。

參謀團中,近衛出身的亞爾馬爾對熱氣球有著濃厚的興趣。在獲取艾拉的許可後,他把飛翔的西蘭人號上的熱氣球全部搬到了曠野上,開始對士兵進行各式各樣的飛行訓練:第一項內容是空中拋物,亞爾馬爾德用染了色的石頭代替海洋之火,又在地上畫了一圈圈的靶子,讓海盜乘熱氣球飛過時把石子精準地拋進靶子裡;第二項內容是空中偵查,熱氣球上的海盜要盡可能多地把潛伏在地麵的士兵給找出來,以提高地麵情報的收集能力;第三項內容則和熱氣球無關,叫做長跑,距離不定,根據情況也有可能變為遊泳或攀巖——畢竟,熱氣球的航向並不完全受士兵控製。

訓練很有成果。艾拉去檢閱時,海盜們坐著熱氣球從她的頭頂飄過,扔下來的石頭在地上歪歪扭扭地擺出了一個“V”形。

學院出身的烏爾夫的興趣則在那輛“坦克”上。這是學院的畢業生未完成的試驗品,四周抱著鐵皮,頭部的銅製熊頭會噴火,依靠腳踩踏板帶動鐵皮內的輪子前行。艾拉去不列顛救阿爾弗雷德時覺得可能會點有用,一直裝在船上,然後就沒有再拿出來過,畢竟其缺點也很明顯:轉彎幅度小、結構不牢、而且沒法剎車。

烏爾夫研究了這玩意兒大半個月,最後給這東西加上了一個剎車裝置,隻要把某個杠桿一拉,就會有一條橫杠“哢”地一下插進輻條的中間,阻止輪子繼續往前轉動。

烏爾夫興致勃勃地向校長艾拉展示她的改良成果。他揮著手,和三個海盜騎著坦克離開,然後拎著不知道是哪個部位的零件、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地走了回來。

“剎車一按,坦克就往前翻,我們也從座位上被甩了出去。”烏爾夫揉著嘴臉上的淤青抱怨道,“真是怪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熱氣球上垂直拋下的石子在離開熱氣球後會繼續往前飛,行駛中的船落下來的船帆會掉在桅桿的正下方。你那‘坦克’的輪子停了,上麵的車體卻還沒停,可不是就會被甩出去嗎。”艾拉說道,“把你這裝置裝到後輪去,應該會好很多。”

“真是怪事,車體不是輪子帶動的麼,輪子都停了,車體還在往前走?”烏爾夫撓著頭,自言自語著從艾拉的麵前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