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殿中卻沒有人勸說太後,向董卓表達洛陽的意見,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不能董卓說什麼就是什麼。
  ……
  董卓實際上還沒有到,但差不多了,他剛剛到達西涼軍中,牛輔就直接迎上來,滿臉笑意的說道:“嶽丈,您的信已經送進去了,這是洛陽城送出來的信件。”
  董卓當即接過,牛輔拍馬道:“那洛陽城中就是孤兒寡母,何太後不過是個女流之輩,見到嶽丈神威,定然畏懼要大開城門迎接了。”
  董卓聞言有些自得。
  我董卓在涼州奮鬥了這麼多年,可算是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李儒更是意氣風發的望著洛陽城。
  多少年了?
  從涼州一路求學而來,就在這洛陽城中,就在這天下正中之地,自己受到了多少的屈辱?
  誰知道自己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現在,我李儒站在這裡,帶著涼州的十萬健兒,告訴這洛陽城的袞袞諸公,攻守之勢逆轉了。
  現在是我的主場了!
  董卓臉上帶著笑意展開了信件,然後臉上就是一僵。
  牛輔還在那裡喋喋不休,畢竟現在這種形勢,西涼大軍兵臨城下,誰能不畏懼?
  這飛龍騎臉的形勢,難道還能有意外嗎?
  “狂妄!”
  董卓怒氣沖沖的聲音打斷了牛輔的馬屁,周圍人都是一驚,李儒將信件接過去,匆匆讀完,臉上卻依舊平靜。
  洛陽城的這種表現也在李儒的預判之中。
  望著非常生氣的董卓,李儒添油加醋道:“主公,這些洛陽城的公卿,是明顯的沒有將您放在心中,還以為您是涼州的那個武夫,他們這就是赤裸裸的看不起您,瞧不起我們西涼軍啊。
  在那些洛陽公卿的眼中,我們恐怕就是西涼的乞丐來這洛陽皇城要飯來了。”
  李儒這話一出,不僅僅是董卓,就連那些西涼軍的將領都憤怒起來,他們紛紛叫嚷著要讀一讀那封信,看看那些狗日的公卿到底是怎麼說他們的。
  董卓憤然道:“這妖後竟然袒護太平軍,反而駁斥本公這樣的大漢忠良,定然是與那張角有一腿。
  本公聽聞劉合還是個不足歲的嬰兒,恐怕是張角的遺腹子吧。”
  李儒聞言眼皮直跳這造謠造的太離譜了,劉合都三四歲了,史書上都有明確記載的,這玩意可改不了。
  董卓自己也知道有點離譜,訕訕道:“那也一定有問題,那張角住在宮中那麼久,據說妖後自薦枕席,她那種禍國殃民的艷後,怎麼可能沒有發生什麼事,說不準現在腹中就有張角的遺腹子!”
  反正這屎盆子是必須要給何太後扣上!
  李儒又展開信件看了一遍,然後沉思了一下,低聲道:“主公,我們不能再和洛陽城這麼對抗了,否則真的就要強行攻城。
  城中還有一部分太平軍守禦,還有新招收的民眾,就算是能攻下城池,恐怕損失也不會小。
  現在最好是和洛陽講和,他們都知道定然不是我西涼軍對手,這種情況下給他們一些好處,比如保證他們的地位和勢力,這樣很容易就能讓他們放棄反抗。
  這些公卿之所以反對您,恐怕就是因為擔心失去這些權力和地位,儒對他們實在是太了解了。”
  董卓沒想到一向最為激進的李儒竟然表態要講和,但是他卻有些猶豫道:“但是這麼多好處都要白白送給他們嗎?
  這些洛陽公卿實在是讓本公憤怒。”
  李儒陰惻惻的笑著,抬手用羽扇蓋住了大半個臉頰,眼神之中的陰狠透露出來,輕聲笑道:“這又不是對著洛河神水發誓,進了洛陽城之後,直接毀約不就可以了。
  沒有了城池之後,說不準這些公卿還會舔著臉過來求您和他們合作呢。”
  董卓愣了一下,進城直接毀約?
  這若是中原諸侯那是一定要思考一下的,但是董卓出身邊郡,言而無信的事情做的太多了,隻覺眼前一亮,當即就笑道:“文優啊你真是太聰明了,就這麼辦,給洛陽城的信件就由你來寫。
  邀請洛陽城的諸公共同建設大漢。
  不過估計他們不會直接同意,還是要讓他們看一看我西涼軍的實力,他們才會更快的下決心。
  諸將等眾軍到齊之後,準備攻城,傳令給司隸諸郡,抽調糧草物資,讓洛陽公卿們好好看一看我西涼兒郎的驍勇。
  讓他們知道自己能安穩坐在洛陽城中是為什麼?”
  李儒藏在羽扇之後的臉上帶著微微的冷酷笑意,等到進了洛陽城,他就讓那些公卿知道什麼叫做殘忍。
  張角沒有把那些人殺光是李儒沒想到的,一個反賊還真的把自己當作誅除獨夫的替天行道之人了。
  況且,天下公卿皆可殺!
  雖然心中這麼想,但是李儒的回信卻寫的很是彬彬有禮,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雖然還是要掌握大權,但是沒有原先那麼霸道。
  對張角的稱呼也改成了道主,然後李儒讓人將這封信重新送進洛陽城中。
  不斷有軍隊慢慢聚集到洛陽城外,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西涼大軍的數量越來越多,這下是真的把整個涼州的班底都搬了過去。
  董卓進入洛陽的決心到底有多強,從這裡就能看出,簡直是抱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這是李儒的計策。
  他就是要斷掉整個西涼所有的後路,一門心思的就要去爭天下,於是才走到了今日!
  ————
  東漢王朝貫穿始終的問題眾多,其中邊郡武人與中原士族的矛盾是不可忽視的一條主線,誠然士族同樣參與邊境戰爭,但最終的結果是為了回到洛陽,而邊郡武人終生局限於邊郡。
  這實際上是東漢王朝政治力量抱團的一種體現,即權力經過血緣傳播、軍功授爵、經學察舉之後,徹底進入了“學派—血緣”結合抱團的時代,其中起到核心作用的是“經學清名—家族權勢”,這既不是血緣傳承,又不是知識傳播,是一種極其復雜的傳播方式。
  它維持了東漢王朝的存續以及皇權的穩定,但同樣帶來了皇權的萎縮以及東漢王朝基本盤的不可變,它是東漢王朝衰亡的因素之一,也是東漢王朝不滅絕的因素之一。——《漢王朝興衰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