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隊員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幾名隊長此刻臉都白了。 醫院處忽然產生了巨大的波動,強烈的沖擊波以勢不可擋的速度向著這裡襲來! “!”不止我,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感覺到了危險。車隊猛然減速,駕駛員猛打方向盤,試圖急轉彎離開。吳巖清晰的感覺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正飛速逼近。“該死!”他怒吼著罵出了聲,最後還是沒能逃過。 “所有人,向我靠攏!”吳巖大喊著,沒有絲毫猶豫,他催動著無數的絲線伸出體內。以他為中心,綻放出了一朵白色的巨大花朵,一圈圈的絲線將眾人環繞,一層疊一層,瞬間將人群與外界隔絕。 或許因為短時間內過度使用神器,他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束縛在體內的血液此刻從鼻中奔湧而出。“不行,不夠!”吳巖咬緊牙關,渾身青筋暴起,這層絲線如同有了生命一樣再次收縮,加厚,構成了一枚生命之卵。 沖擊波如同湧潮一樣勢不可擋,穿過建築,越過街道,橫掃著這個世界,頃刻間便到達了附近。速度之快,讓人根本來不及跑遠。看到OPR那群人的反應,我除了驚訝他們竟然是擁有神器的A隊外,立馬想到神器或許能夠對抗沖擊波。來不及多想,沖入了一個角落,將黃金矛刺入了麵前的地麵,蜷住了身體。 …… 眾人在漆黑的“繭”內,猛然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震感,沒人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隻有吳巖能感覺到這層保護膜正在被一點點的剝離。爆發產生的沖擊波掠過此處,狠狠撕扯著保護膜的表麵,試圖吸乾內部的生命。 我暴露在強烈的氣流中,明顯感覺到身體上的每一處都在失去活力,手逐漸變乾,僵硬。眼皮縮水,無法遮住正在變得乾癟的眼珠,渾身變得冰冷,但我的意識卻並未消散,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心臟跳動。這一刻,往日被我遺忘在夢中的所見,全部湧入了腦中,身體和精神經歷著雙重折磨,我卻無法暈過去,仿佛有什麼東西想讓我仔細體驗這一切一樣。 這是一場耐力的比拚,無論是哪一方,都在與這個世界的未知對抗,失敗的那一方,會失去所有。 度秒如年…… 不知過了多久,腦中混亂的我感覺到了久違的平靜,皮膚的僵硬乾燥一下得到了緩解,四周又恢復了安靜,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沖擊波已經遠去,消失。我……挺了過來,心臟處正源源不斷的為身體提供著活力,給我帶來新的生命。 現在我可以肯定那顆心臟作為神器已經成為了我身體的一部分,不知是福是禍。暈暈乎乎的站起了身,腦中一片混亂,我既無法理解盤旋在腦海裡的東西,也無法將它們驅逐出去,任由意念被撕扯,我強行控製著身體走向了窗口,看向了OPR的那群人。 一枚純白的“繭”立於街上,成為了一片黑暗中最奪目的存在。 “那裡麵還有活人嗎?”我屬實有些震撼,我以為OPR裡擁有神器的人會在剛剛那種時刻拋下隊友。不管怎麼說,保護好自己比保護別人簡單太多了。那個人的行為屬實令我對OPR這個組織的看法有所改觀。這究竟是庇護所,還是集中營呢? 突然,白繭表皮凸起了一個鼓包,裡麵仿佛有什麼東西試圖掙脫束縛,隨著外皮的破裂,一個人爬出了繭外。隨即,更多的破洞出現在了繭上,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自其中“誕生”。 待到所有人全部從“繭”了出來,我才發現那個掌控了這件神器的人還沒有出來。“怎麼回事?”我馬上猜到對方可能和我一樣遭受了重創。 一把刀自其中刺出,那層保護膜再次被切出了一個大口,一道人影出現在切口處,副隊架著不知生死的隊長,走了出來。 不遠處側翻的車輛和散落在地的乾屍提醒著眾人剛剛發生了什麼。“吳巖,撐住!”作為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隊友,副隊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他死去“你真傻……”。 他指揮著準A隊的隊長組織人手把車扶起來,準備立即離開這裡。 那幾名隊長看著陷入昏迷的吳巖,沒有立即行動,不知在想什麼,但隨即,便服從了副隊的指揮。 我看著他們把車扶起,將散落在地上的裝備拾起,又將幾名好像還活著的幸存者抬上了車,駕車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沒有阻攔,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讓他們活著回去就可以讓他們去宣傳這裡的危險,效果好的話,接下來OPR對這裡的探索應該會有所顧忌。 這次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且不說那數頭聚集在一起的巨怪,我體內的那顆心臟,單單是這可怕的死亡沖擊波就已經是疑霧重重了,它是怎麼產生的? “波動的源頭好像來自醫院。”我決定前往醫院看看,畢竟OPR的人可以選擇逃離這裡而我卻不能。我所能做的,隻有發現問題,盡力去解決。 之前離開醫院時,我就明顯能感覺到醫院裡還有許多謎團尚未解開。就說剛剛在醫院附近,我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威壓,無疑是祭壇的氣息。 “上次我不是取走了醫院裡的神器了嗎?”我下意識摸了摸胸口“為什麼又出現神器了?”這些疑惑隻有到了醫院才能解開。 不知是不是錯覺,這座被永恒不變的死氣籠罩的夜之都在經歷剛剛的這場變故後氛圍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仿佛一麵被打破的鏡子,再也無法完美的反射永恒的黑暗了,以至於低沉的夜似乎也沒那麼黑暗了。 夜風依舊穿行在大街小巷,作為夜色的一部分,禮贊著黑暗與死亡。 踏著風,我潛藏在陰暗之處,悄然摸索到了“醫院”附近。 這裡現在應該不算是所謂醫院,眼前一片空曠,沒有任何建築,哪怕是之前人為的哨卡。這裡完全不像是被炸沒的,更像是被“擦除”一樣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目之所及,隻有幾盞路燈發著幽微的光芒,而在空曠的場地中央,赫然立著兩座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