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撫養祖父長大的曾祖母並不是你。”
見葉小釵手足無措,花非花尷尬地解釋。
花非花與悟劍聲、易春寒一起被抓至地海孤堡,並沒有受到刁難,反而被奉為座上賓,每天聽風月璘講久遠前的故事。
風月璘臉上露出憂傷:“是那名賤人破壞了吾與你們曾祖父之間的感情,害得我們母子無法相聚!小釵,吾會好好補償你的。”
“嗬。”
葉小釵看看風月璘,又看看滿臉冷漠的風月莫容,無法相信自己會有一名兄弟。
“跟我去一個地方。”
風月莫容率先走出地海孤堡,再穿過一座搭建在深澗上的石橋。
深澗連著一條白江,隱入一片群山。
煙山雨峰任江潮。
想不到風月莫容的居所如此空曠而冷寂,與四時繁花,錦繡簇擁的地海孤堡比起來,簡直是兩個世界。
更令葉小釵吃驚的是,江畔聳立著一座巨型的石像,石像的臉龐似是用刀劍砍削出來一般,線條冷硬而粗獷,麵目卻宛若自己,
這時,一名紅衣紅發的漂亮少女欣喜迎上來,見到葉小釵,又遲疑地停下腳步。
“風月莫容,這是?”
“刀狂劍癡葉小釵。”
“哇,他就是葉小釵!為何與你長得如此相同?”
風月莫容的語氣愈見冷淡:“桑柔,我說過,你不要再來這裡。”
“我們不是朋友嗎?為何不讓我來看望你。”
鏗!鏗!
一把冷刀,一把寒劍,同時出鞘。
桑柔大吃一驚,怒眉上揚:“風月莫容,你瘋了!”
“愴天若失,一式三境,練至下境,能殺十百;練至中境,能殺萬千;練至上境,能殺一人。”
“這是住在劍囚刀塹的那個瘋子說的話。”
“他不是瘋子,他是我的師尊,愴天若失的最後一境為失,若想真正領悟上境,隻有殺掉一人。”
“你真的想殺我?”
桑柔還是不敢相信。
“我可以先殺他。”
風月莫容手中的煙雨和江潮,調轉方向,對準了葉小釵。
“葉小釵,或許你從來不知道有我這個人的存在,但風月莫容自出生開始,卻始終活在你的陰影之中。葉小釵,這很不公平。”
“嗬?”
又是一個令葉小釵不解的意外,也是一個來不及了解的意外,因為刀劍已經臨身。
“就讓我們的刀劍結束這種不公平,鋒煙劍雨任無痕!”
刀,是殺人的刀。
劍,是碎骨的劍。
一個人若是在漫長的歲月裡,都被他的母親教導,他隻是另一個人的附屬品,是個多餘的存在,那麼這個人能正常地成長嗎?
自風月莫容能記事開始,母親風月璘一直告訴他,父親不愛他們母子,帶著兄長葉小釵跟其她女人走了。
父親已死,那個女人被母親抓了過來,關押在孤堡的地下室。
母親告訴他,隻有打敗葉小釵,他們母子才能揚眉吐氣,才能證明父親離開他們是錯誤的,尤其是江湖上開始傳誦刀狂劍癡葉小釵的名號時,風月莫容的恨意到達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