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石窟,眼前便是一處恢弘的大殿。 數十根足有十人合抱粗細的頂梁柱,分列兩旁直至大殿深處,柱子上雕龍畫鳳,氣勢非凡。 腳下是不認識的光滑石磚,林季隱隱約約能在這石磚上察覺到些許靈氣波動,可見這地磚也絕非凡物。 在林季的側方,還有另外幾個石窟的出口通向這大殿。 而在大殿前方,已經有數十人聚集在此。 看站在最前麵的,赫然便是太一門與三聖洞的眾人。 “咱們好像來的有點晚了。”林季說道。 “不晚不晚,他們好像被什麼難住了,到前麵去看看。”悟難倒是興致勃勃的。 林季點點頭,又下意識的扭頭。 那蒙麵女已經越過了他們,鉆進了前方的人群裡。 很快的,林季和悟難就來到了前方。 到了這裡,他們才終於看到了被人群遮擋住的畫麵。 那裡已經是大殿的盡頭,在幾級臺階撐起的高臺上,一副枯骨端坐在一個蒲團之中。 而在那枯骨的麵前,還擺放著三件東西。 一把拂塵、一柄長劍、一件內甲。 “那應當就是這遺跡的主人了,能在上古時期盤踞一方的無一不是大能,那三件寶物,應當是他隨身的東西。”悟難有些興奮的說著。 這些事情不難看出,相信在場的幾十名修士各自心裡都有數。 林季卻有些好奇。 “寶貝就在前麵,這群人圍在這裡做什麼?” 悟難顯然也想不明白。 但很快的,林季就看到了在最前方的地板上,有新鮮的血跡。 再順著血跡,他又看到了幾具屍體。 “死人了。” 就在這時,最前方的徐定天突然開口了。 “諸位,此處有主人設下的禁製,先前幾位貪心的朋友,下場諸位也看到了,這幾名修士死的不明不白,這禁製非同尋常。”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徐定天身上。 他臉上帶著幾分笑意。 “我身上帶有太一門的寶器破陣梭,破開眼前的禁製應當不難,但我也要明言在先,上麵的拂塵與長劍,我太一門要了。” 沒有人說話。 “我當是諸位默認了,別到時候又翻臉不認,那時我太一門可不會客氣。” 徐定天的話中帶著幾分威脅。 見沒有人反對,他又看向耿冉。 “耿師妹,你覺得如何?” “你在太一門還真受重視,破陣梭的大名我也有所耳聞,你門裡的長輩就不怕你出了意外,破陣梭遺失在外嗎?” “這便不勞耿師妹惦記了,我先前的提議你覺得怎樣?” “若是旁人不反對,我自然也不會反對。”耿冉倒是很敞亮,“太一門要了兩件,那我三聖洞便取剩下的內甲吧。” 耿冉又回頭看向在場的諸人,目光淩厲。 無論是誰被她的目光掃過,都會下意識的避開,不敢與之對視。 唯獨看到林季的時候,耿冉愣了愣,然後又道:“當然,三聖洞會在事後送上補償,總不至於讓各位白來一趟。” 話音落下,耿冉又對著林季點點頭。 林季笑了笑,算是有所回應。 見沒有人反對,耿冉又看向徐定天。 “請徐師兄出手吧。” 徐定天頷首,從懷中取出了一個隻有巴掌大小的木梭,看起來普通至極。 但是當他將那木梭對準前方的時候,那木梭頓時從他的手中消失。 緊接著,眾人前方突然出現了如波紋一般的屏障,隻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屏障便消失不見了。 破陣梭又重新回到了徐定天的手中,但其上分明多出了幾道裂痕。 徐定天臉色微變。 “好厲害的禁製,破陣梭竟然有所損傷,要修復還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材料。” 一邊說著,徐定天又看向身後的眾多修士。 “諸位,徐某這便去取寶了,還望各位有些修士的氣節,莫要眼紅反悔才是。” 見沒人吱聲,徐定天當先走出了人群。 禁製果然消失,他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高臺上之上。 先是對著枯骨行了禮,然後他便彎腰準備取寶。 可就在這時,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 “寶物有緣者得之,憑什麼你們太一門獨占?!” 一道聲音,頓時讓安靜的人群變得有些躁動。 高臺上的徐定天猛地回頭。 “是誰開口?” 半天沒人應聲,徐定天微微瞇眼,冷聲道:“敢煽風點火,卻不敢露麵嗎?” 話音落下,徐定天又轉身,手已經抓在了拂塵之上。 先前尖銳的聲音又響起。 “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將他們弄死,誰也不知道是誰乾的!” 徐定天又回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那聲音縹緲,聽不出方向。 他索性不管,另一隻手已經抓住了那長劍的劍柄。 “弄他!”先前拱火的聲音拔高了數倍不止。 氣氛已經渲染到這了,似是再不動手也不合適了。 終於有人忍不住貪心,率先朝著徐定天沖了過去。 有一個人動手,那就是所有人都不會閑著,場麵一瞬間就失去了控製。 在場的數十名修士,能走到這裡,少說也是第三境的修士。 襄州又不單單是太一門與三聖洞。 小宗門中也未必沒有天才人物,第四境雖然少,但也不至於罕見。 幾乎隻是呼吸間的功夫,就已經有人沖到了徐定天的麵前。 徐定天麵色陰沉,夜遊境修為沒有丁點保留,毫不留情的將之斬殺。 但是後麵還有別的修士一擁而上。 耿冉也等不了了,連忙沖上了高臺,直奔那內甲而去。 而在混戰人群的最後麵。 林季一隻手捂著臉,一隻手死死的掐著悟難的後頸。 “你特麼找死是嗎?你知道剛剛要是被發現了,咱們倆都得完蛋。” 完蛋不至於,但是在襄州被太一門盯上,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悟難此時臉上竟然還有幾分得意。 “小僧的腹語有七八種聲音,借著佛門的傳音法,他們聽不出是誰開口的,放心。” “再說了,局麵亂起來,咱們才有機可乘不是嗎?”悟難笑瞇瞇的說道。 林季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扶額了。 這小禿驢,真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