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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雲山上。
一根根剔透雪亮、手臂粗細的冰淩密結成網,鋪天蓋地般狂卷而來!
天為之一冷,哢哢聲響中,就連天空都被硬生生的凍出了道道裂痕!
地為之一寒,砰砰碎斷裡,百裡山河立時凝固,世間萬物驟落冰窟!
哢嚓一聲響!
飛雲峰碎裂折斷,滔滔大河僵冷凍住。
百裡方圓之內,大雪亂飄,肅風如刀!
散落在其間的千百道人影,也如蠟像般一動不動的站了住。
那其中修為稍差些的,瞬間就被凍的四分五裂,砰然亂碎!
這是白靈尊者震碎龍舟,凝化全身道成之力,悍然擊發的最強一擊!
冰網驟落,猛然一緊!
死死罩住山頭那道高大魁梧的身影。
唰!
陰寒之氣,猛然匯聚。
那原本虛無縹緲的身影,立時凝霜立雪,化作了一尊栩栩如生的冰雕。
那冰雕怒目仰望,混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惶惶不可一世的王者之氣。
隻可惜被那層層陰寒,道道冰霜團團包裹了住,就連那兩眼中灼灼逼人的光芒也在逐漸散去!
礦洞深處。
一道道熾熱鮮紅宛若怒海狂潮般的火浪肆意翻湧,一浪又一浪接連撲向前方!
嘩啦啦……
一塊塊牛大青石立成焦土,一片片洞穴接連倒塌。
那火中有恨,似要吞噬一切!
那火中有怒,似要燒盡萬物!
在那道道火浪肆意奔湧中,無論你是手持利器明晃晃拚殺向前的狂徒,還是躲在暗處隨時準備垂死一擊的陰主,都將化作飛灰,就此消除!
大火過處,無聲無息,一片虛無!
轟隆隆……
一塊塊巨石接連融化,未等洞壁坍塌,早被那火浪一掃成煙!
這是聖火教主千年一怒!
呼!
火海如潮,隻一瞬間,就淹蓋了洞內所有的空間!
洞底最深處,層層火浪團團包裹著一道高大的身影。
那身影高高的揚起雙臂,似在怒聲吶喊,似是心有不甘!
可在這無情聖火麵前,隻能圖然!
“殺!”鐘夫人兩手攥緊,猛然炸喝!
砰!
冰網驟縮,猛的一下碎成億萬片!
被罩住的高大身影連同整座飛雲山,頓時蕩然無存!
整個百裡方圓之內,空空蕩蕩的一無所有!
就仿佛所有人都未曾來過!
也包括那山,那河!
“死!”秋茹君兩手一合,高聲怒喝!
呼!
火浪急湧,呼的一下炸起一道白光!
那白光一飛驚天!
直接炸穿地麵,遠遠的騰上雲端!
整片地穴連同內中那個徒自掙紮高大魁梧的身影全都化成灰燼。
轟隆隆……
地麵塌落,形成了一個足有千丈方圓的巨大深坑!
那坑中死寂沉沉,仿若所有的一切都成過去!
……
鐘夫人的身子猛的一晃,滲在嘴角的血跡更加鮮紅了些。
她伸出宛若冰淩般的玉手輕輕一抹,兩眼中突然爆出一片略有疑慮的寒光,隨而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轉瞬間,又出現在千丈深坑旁,兩眼定定的望向那坑底道:“還是被他逃了麼?”
披頭散發的秋茹君緩緩的從天而降,雪白的雙腳落在滿是灰土的地麵上,微微點了點頭但又大有不甘。
“是!這秦老狗果然有幾分本事,若不是當初被司無命傷了元神至今還未恢復巔峰,我們還真不一定奈何得了他!不過,他的三屍真身,已被我們除滅兩屍了!若想再復道成之力,至少也得幾百年後了!”
鐘夫人一聽恨恨的咬了咬牙,突而又想起了什麼,很是不放心道:“若他所選的第三屍……原本就是聖體呢?”
“你是說……”秋茹君有些詫異道,“比如,西土九法相?!”
鐘夫人點了點頭甚有疑慮道:“不動明王駭然出世,就是為了奪回本尊肉身!當年,九法相被蘭先生帶回之後,一並被鎮壓在各地大陣中。這一千年來,倒是沒聽說哪座大陣遭過破壞丟了法相真身。可是……以秦老狗的心機和手段……難保他當初就留了個心思,暗下偷梁換柱,藏了一具!”
“這……”秋茹君眉頭微皺道,“這也不得不防!秦家怕是早就有此異術。就像那秦臨之,若是旁人奪了阿賴耶識的肉身,哪能如此快速就靈爐合一?而且,那秦臨之當時才僅僅是何等修為?若秦老狗早在千年之前,就留此後手的話……還真是麻煩!”
鐘夫人想了下道:“如果他當初騙過蘭先生,暗中留起一具法相真身。那如今他仍有兩個選擇,我倒是更擔心這一點……”
秋茹君若有所思道:“軒轅太虛身為聖皇血脈,若被老狗選為天屍的話,自也妥恰。而且,那秦家帝王道原本就得自與聖皇之“天下”。若是被他奪舍……自是不妙!”
“可那軒轅太虛現已逃入京州大陣,那邊已有七八位道成境相續趕往,就算已近菩薩身的不動明王那老驢能逃出升天,可兩屍盡毀修為大損的秦老狗可還敢去?那幾位誰又能輕易饒了他?別人不說,光是白老爺子和那老泥鰍就恨不得剝了他的皮!”
“倒是……”秋茹君頓了下道,“倒是他要打起林季的注意,卻有些麻煩!”
“林季身為全境而出的天選之子,若被奪舍成天屍,對於秦燁來說自是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