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魂百官紛紛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起來。
一臉大胡子的黑袍魁首很是奇怪的問道:“唐侍郎,此計應做何解?”
唐侍郎拱了拱手道:“所謂遠交近攻,就是必以兗州叛軍為先,趁其立勢未穩,急調三萬鐵甲揮鋒北上直取府城!另許維州之亂僧割地傳法,誆說我朝重奪天下後,隻復中原八州。維州一地千裡江川億萬民眾皆歸西土,且我大蒼以佛為尊,凡是我土皆可隨處建寺修佛!”
“荒唐!”
紅袍中又出一人,板著一張方正大臉怒聲斥道:“茫茫天下誰人不知?我大蒼聖皇以道入境威威而天下,斬龍起世一劍封佛而國成!如今,伱卻大言不慚,要敬賊禿為尊,又允他四處建寺修佛,我堂堂大蒼之威儀何在?更別說還要割地求和,更是奇恥大辱萬不能受!”
“高大夫倒是浩氣斐然,朗朗好氣魄!”唐仲應頭也不回的冷聲問道:“此時維州亂僧如潮,那就煩你前往平叛可好?想必憑高大人如此驚艷之文采,定將兵不血刃復土當收!”
“這……”方臉人猛然一楞,結結巴巴的愕然回道,“本官,本官隻領禦史監,既非修士又非武人,復土開疆非我之能。本官隻是說,說……”
“那就別說了!”唐仲應毫不客氣的回道,“復國興邦重振大蒼,絕非信口雌黃而做嬉鬧。聯僧同敵,割地為席僅是權宜之計,且是必行之策。否則,兗州兵叛,維州僧亂,這兩番都將一事無成。甚而當下之青州也極是兇險,更勿遑論他州之天下?!”
“隻要亂僧應下,與我同伐兗州,那叛軍本就立勢未穩,內鬥不休,再被兩地一攻,自會速破而散。而我占據青、兗兩州之地後,再暗合西土佛宗之力,一路南下,直取梁州。”
“梁州乃是天下米倉,其之勢力僅有一處青城山而已。青城山素以符篆為利不善攻伐,而我大可許下青城山外千裡方圓盡歸其有,想那青城並無奪天之心,自當欣然!”
“如此,一旦占住粱州這一天下糧倉,又攜青、兗、粱三州之地,直對京州形成包夾之勢,天下大局即可成其半壁!”
半閉著兩眼捋著山羊胡的紅袍魁首暗暗思索了一番道:“那京州可是早被亂臣國舅秦家所據,如此動作之下,他又怎會不覺?另外……梁州之南即襄州,兗州之東乃雲州,這兩地皆有大勢,怎又會坐視不顧,眼睜睜的看著我等一統江川?”
“梅相問的好!”唐仲應回道:“這就該用到第二計了!這第二計名為:破陣解魔,與蠻分天!”
“哦?”梅相一愣道:“這又做何解?”
唐仲應不緊不慢的說道:“秦家之所以舍了經營許久的徐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路逃往京州。是因徐州之地,乃是由維城水牢,金頂大營,明光府衙三處為據。”
“可他雖為濰城總管,卻因風雨雷電四方道印血脈傳承之故,並不能隨意任免四大捕頭。所以他向來之權也極為有限!這可能也是聖皇早有所察,故意為之。”
“徐州原由征東元帥所轄,無論是金頂七傑,還是明光四守他都調動不得,從而也就無法培植自己的嫡係勢力。一旦徐州亂起,他隻能趁勢而走,並無半點立錐之地。而他逃往京州的目的,是看中了天京城。可白家也早就垂涎良久……”
“莫說當下,秦白之爭怕是千年難休!哪有餘力再與我等決分高下?!同理,我等圍困京州時,隻需放出話去,劃出天京城外八百裡為天外之土,永世自封。想必秦白兩家自是無意爭鋒!哪家來爭,我等就聯合另一家鏟滅其全族!如此一來,京州無虞,自可安平!”
“若說襄州麼……那就更容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