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眾神們毫無這方麵的經驗,麵對硬的不像話的杜瓦,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些仿佛完全是由影子組成的龐大身形,彼此之間無聲對視,誰都沒有說話。
杜瓦很討人厭,這沒錯,在陰影神明原本的認知中,隻要祂們這群世界樹的神明出現,杜瓦為了獲得力量,度過危機,還不拚了命的向祂們祈禱,並奉獻自己的靈魂?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
異形之主的靈魂還是很有價值的,哪怕隻獲得一部分,也足以讓祂們染指一些異形的控製權,解析杜瓦和異形的能力。
這便於為將來做準備,陰影眾神已經在思考該用什麼方法推動下一次的諸神黃昏,異形本就是祂們所選中的最佳武器——至少在庫爾被杜瓦擊敗並囚禁之後,是這樣的。
一舉多得。
可結果,杜瓦的表現出乎祂們的預料,搞得好像祂們在求著杜瓦似的。
不過換一個角度想,杜瓦都這麼煩人,殺氣騰騰沖向太陽係的納爾,隻會更加讓神痛恨和反感。
跟杜瓦打交道,至少還有得談,跟納爾打交道,完全沒有談的必要,那家夥會狂暴砍翻所有擋在祂麵前的神明,把整個世界樹都染成祂自己的顏色——黑色。
納爾出身於黑暗,當初之所以從長眠中蘇醒,就是因為宇宙天神組四處創造光和熱,孕育了數不清的生命,把原本安靜的宇宙搞的吵吵鬧鬧。
納爾四處征戰,瘋狂屠殺各路神明的原因之一,就是試圖把整個宇宙重新拉進那種黑暗與寂靜中。
當然,滿足祂自己的殺戮欲望也是極為重要的一部分。
要是隔壁的黑死帝聽說了納爾的事跡,一定會深有同感。
陰影眾神看著高高昂起頭,麵無表情的杜瓦,無法從杜瓦身上感知到任何不安和焦慮的情緒,似乎這個不能算作是人類的人類,從一開始就已經做好了多手準備,完全不懼怕被祂們拒絕。
看來杜瓦是真的準備舍棄一批異形,讓本體的靈魂趁機逃走了,全宇宙已經有一些星球上有異形駐紮,那些異形都是杜瓦給自己準備的備用身體。
“當務之急是阻止納爾入侵,絕不能讓那瘋子發現我們。”
“杜瓦雖然對我們不敬,也不願意獻出自己的靈魂和信仰,但至少他是我們手中最好用的武器。不選杜瓦,要是他真的舍棄米德加德和約頓海姆的一切,然後逃走了怎麼辦?他完全可以不再理會世界樹的變動,我們不行。”
“我們聯手派出杜瓦去作戰,世界樹的一切還是我們的,交給杜瓦的神力也依然歸我們所擁有,但如果納爾來了,連世界樹都不是我們的了。”
陰影眾神們的訴求,歸根結底就是隱藏自身的同時保住世界樹,好讓祂們能永遠依托世界樹,收割九界的末日能量,壯大自身。
祂們世界樹陰影麵的化身,擁有極大的操控權限,但這可並不意味著祂們會同意納爾把一切都變成死寂虛無的黑暗。
真要變成那個鬼樣子的話,祂們還怎麼躲在暗處,偷偷摸摸引發一次次的諸神黃昏,獲取巨額的末日能量?
杜瓦冷漠地看著這些暗中交流的龐大神明,他的耐心不多,不會把太多的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這些貨色身上。
“你很無理,傲慢自大,比平行宇宙的庫爾和地獄來的墨菲斯托還要差勁。”
“是你引來了納爾,讓整個世界樹都陷入了巨大的危機,但你完全沒有悔改的意圖,認為向我們索要力量對付納爾是理所當然。”
“如伱所願,我們會賜予你超乎想象的神力,世界樹不容許有外界的邪神染指。”
說這番話的時候,陰影眾神態度冷漠。
杜瓦抬起頭,臉上沒有任何驚訝和羞愧之色:“我不管你們到底是怎麼誕生的,在當下的時間點遇到這種事情,讓我來解決危機,就是你們最好的選擇,除非你們再積累無數年的時間,成為宇宙天神,有膽子正麵挑戰納爾。”
“我們會的。”
“借助我們的力量才成為神明的你,沒資格乾涉我們的事。”
陰影眾神發出晦澀的低語,身形相繼消失,遮蔽一切的影子退去,光線重新回歸。
“真是一群掌握著力量,高高在上的小醜……不過小醜也有小醜的活法,祂們現在占據的位置不知道是多少神明夢寐以求的,但我看不上。”
杜瓦看著恢復正常的場景,他剛才經歷的一切仿佛都是幻覺,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講道理,陰影眾神要是真的能長時間隱藏自身,定期引爆諸神黃昏,通過世界的破滅和無數生命的死亡而提升自己,循環個幾億年,還真有可能推出來個單體宇宙級的宇宙神……
這純粹是靠著時間與無數生命的消亡,所換來的力量。
這幫家夥實際乾的事情,太過於醜陋。
“你在看什麼,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說話,是轉移了自己的靈魂嗎?”
托爾一臉狐疑地左顧右盼,憑他現在的層次,本能中有所察覺,但無論怎麼感知,都一無所獲。
好像發生了什麼,但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遇到了點事情,但現在已經解決了,我已經拿到了能解決納爾的力量。”杜瓦的聲音很是平靜。
“需要我做什麼?”
“帶著你的族人去清理共生體吧,這些鬼東西的數量正在急劇增加。”杜瓦隨口說道,“不要讓共生體軍團舒服地進入地球。”
“真的不需要我幫你對付納爾?就像當初你輔助古一對抗多瑪姆一樣。”托爾還是有些躍躍欲試。
杜瓦扭過頭,上下打量著這個掌握了奧丁之力的托爾:“時代已經變了,不要拿那個時候的我與現在的我相比。”
隨著他的話語,讓托爾極為震撼的場景出現。
肉眼可見的巨樹,如無盡星辰匯聚而成的虛幻光影,就這麼浮現在以米德加德為核心的遼闊宇宙區域中。
那密密麻麻的枝杈,不僅覆蓋了現實的星域,更擊穿了數不清的維度。
“世界樹?!你怎麼做到的!!”托爾驚駭欲絕,身為阿斯加德的王,他知道世界樹是真實存在的,但此刻隨著杜瓦的舉動,居然整體性的出現在他的眼中,這就太過恐怖。
更驚人的是,從這棵巨樹上,傾刻間湧動了數不清的神光,那是純粹的神力,是世界樹的精華,普通生命沾染一點,就足以完成從凡俗到超人類的蛻變。
但此時此刻,所有的光點凝聚成了璀璨的銀河,密密麻麻湧來,進入了杜瓦的身體。
杜瓦完全無礙地接受了這龐大精純的神力,這既是世界樹本身儲備的力量,也是那幫陰影眾神動用自身的權柄,所傳輸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