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觀夜開門見山。
此話一出,顧維國當即愣住,他下意識覺得不可能。
但一想到沈觀夜展現出來的這股神奇的力量,再聯想到沈觀夜成為了天啟領主,又覺得他不太可能是在開玩笑。
沈觀夜也不多廢話,直接取出存放著五臟神的盒子,打開,頓時,五道神光從中飛出,五臟神顯化在幾人麵前。
沈聲晦表情如常,來之前他就見過了五臟神,這會兒沒什麼好驚訝的,顧維國卻是驚訝得“這……那……”了半天,也沒將話說下去。
“顧伯伯,這是我發現的一種新英靈,叫五臟神,能棲居於人的五臟六腑之中,守護人的五臟六腑,常年居於其中,能讓人延年益壽,百毒不侵,或許對顧伯伯你的病有幫助,再不濟,也多少能遏製住病情的惡化。”
在真正的病人麵前,沈觀夜說得更保守些,沒有大包大攬。
“顧伯伯,我讓五臟神進入你體內?”
見顧維國一時間沒反應,沈觀夜道。
“哦,好。”
顧維國回過神來,但心底其實沒報多少希望。
雖然沈觀夜拿出的是一種新英靈,並且看上去賣相很是不俗。
但這段時間來,妻子還有各路親戚為他延請來的高手還有高階英靈難道還少嗎?
可惜,都沒用。
顧維國不覺得眼前的英靈能比之前的天啟者高手和高階英靈更厲害。
但,這就像你病入膏肓之時,你的親戚好友實在沒辦法了,隻能寄希望於各種偏方乃至諸天神佛,難道你還能拒絕對方的好意嗎?
所以,顧維國雖然心底沒報什麼期望,臉上卻還是露出一點期待來。
五臟神化作五色神光,分別鉆入了顧維國心肝脾肺腎所在的位置。
五臟神剛一進入體內,顧維國就感受到了不同,等它們進入五臟六腑後,這種感覺就更明顯了,尤其是隱隱作痛的腹部,更是緩解了不少。
精氣神似乎都回來了不少。
身為病人,自己的感受是最清楚最直接的。
天啟者本來就對自己的身體有著超常的感知,尤其他還是一名鬆鶴居士,對於生命力的感知就更精確細微了。
之前的治療,其實也能起到一定的效果。
但,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他這個人已經成了一隻漏水的破桶,每時每刻都在流失著生命元精。
哪怕治療給他一次性倒入了大量的生命元精,也隻是當時有所好轉而已,過一段時間就又不好了。
但這五臟神一進入體內,卻像是一下子堵住了破口。
完全堵上倒也沒有,但至少往外漏的“水流”小了許多,從流出變成了滲出。
這一刻,顧維國忽然意識到沈觀夜說得不是虛言,甚至還保守了些:這五臟神還真有可能治好他的病,再不濟也能替他延命一段時間。
一時間,他心中陡然湧起一股希望。
“有用。”
顧維國直截了當地說了自己的感受。
“有用就好。”
聽顧維國這麼說,沈觀夜也很高興。
“不過,顧伯伯,五臟神的事還請你一定別說出去,不然我可能會很麻煩。”
顧維國先是一愣,隨即深深懊惱:自己真是被病痛折磨得壞了腦子,腦子都不靈光了,竟然到這時候才意識到沈聲晦父子倆拿出五臟神來救他,是冒了多大的風險,又是多麼信任他的人品。
一種能救治絕癥的新英靈!
這要是讓人知道了,怎麼可能會沒人起貪心?
這份情誼,這份信任,太重了!
重到了甚至讓顧維國感到了惶恐,怕自己配不上這份情誼和信任。
“一定!”
最終,千言萬語化作了一句話。
接著,顧維國尤嫌不夠,又補充了一句。
“我死也會保守這個秘密。夜哥兒,顧伯伯欠你一條命。”
沈觀夜朝他笑笑,接著撤去了敕令。
房間裡沒有發生變化,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不一會兒,沈聲晦去找了江白芷。
江白芷回到臥室,見到顧維國後就是一愣。
人還是那個人,也還是那副形容枯槁的模樣,但給她的感覺就是不一樣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就好像不斷在流逝的生命力突然止住了,沒了那種身如殘燈,即將油盡燈枯的感覺。
江白芷忍不住看向沈觀夜。
她很聰明。
這一刻想到了很多東西。
自己丈夫能有這樣的變化,不可能是沈聲晦的原因。
她了解他,不可能有這樣的手段。
那麼就隻能是沈觀夜了。
沈觀夜成了天啟領主,能接觸的層次一下子拔高了許多,能有他們弄不到的手段也不是沒有可能。
再細想的話,之前沈聲晦能蘇醒過來隻怕也是沈觀夜的功勞。
沈聲晦昏迷的時候,他們夫妻倆可是去探望過好幾次的,也想過各種辦法,但都不奏效,心裡其實都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若沒有奇遇,沈聲晦怕是醒不過來了。
但事實是,在沈觀夜成為天啟領主後不久,沈聲晦就醒過來了。
這裡麵能沒有什麼因果聯係?
江白芷乾涸的心陡然湧出一股清泉,將她周身的疲憊,恐懼,不安,絕望都驅散了不少。
不過她什麼都沒有說,隻深深地看了沈觀夜一眼,就如常的打起招呼來。
之後,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父子倆就在顧家住下了。
等到了晚飯時候,兩人的大兒子下了班,便到了父母家。
顧維國夫妻倆一共生了二子一女,大兒子已經成家,娶得是滄浪市的媳婦,媳婦的家族在滄浪市也有點根底,如今在章昌市政府工作。
二兒子還沒有對象,如今正在國外留學。
女兒也已經成家,嫁的是章昌市本地人,算是世家聯姻。
大兒子是跟媳婦過來的,因為孩子還小,看到祖父這幅模樣不大好,所以沒帶孩子過來。
夫妻倆看到沈觀夜父子倆很是意外和高興。
巧的是,不一會兒女兒和女婿也過來了。
父親重病,她放心不下,時常會過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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