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雁道:“右師所言極是!如今強敵環伺,須加強軍備,我意依照漢製,在大帳校尉旗下,暫設左部軍司馬,領左中右三曲,每曲暫設左屯,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帳下眾人稍作議論,均無異議。 獨孤雁道:“本部校尉年幼,不宜親任統兵,我意暫設假校尉一職,請左師任之,諸位以為如何?” 帳下眾人一時嘩然,尤其是丘林部親貴那邊。昔洛見狀,大聲叫道:“以左師之才,誰人不服?” 帳下眾人皆是無語。獨孤雁見狀,道:“即無異議,就請左師出任假校尉之職,擇日舉行升帳之禮。” 帳下眾人稱賀不已。獨孤雁道:“現請童山任左部軍司馬之職,請大哥衛過整兵後任左曲軍侯,茍隆任中曲軍侯,高舍任右曲軍侯,伏羅任左曲左屯長,休利任中曲左屯長,普根任右曲左屯長。” 童山等人稱諾領命。獨孤雁道:“軍政不能偏廢,請右師出任假當戶之職,督率牧耕冶鐵等業,帳下暫設二軍四部,左軍由賀突率原部任之,右軍由昔洛率原茍隆部任之,耕部由衛康督辦,鐵部由古淬督辦,棉部由賴丹督辦,商部由高休督辦。” 丘林部親貴中一人道:“什麼都有人管,怎麼放牧的沒人管?” 獨孤雁笑道:“遊牧乃本部本業,仍有各帳親貴督辦,不設總管。” 帳下座尾的盧椿突然道:“世有百業,曲曲四部豈能統之?” 元稚道:“此是何人?” 童山道:“此人姓盧名椿,表字法壽,幽州廣陽郡薊城人,年二十五歲,本係縣茂才,因過失殺人,流配高顯縣。正是此人,率近三百刑徒追隨左師。” 扶沈問道:“請盧先生詳言。” 盧椿道:“世有百業,人有百技,若欲振興,各需傳承。傳承靠什麼?勸學而已!愚以為,丘林部若要興旺,須設學部,教人識字,教人知禮,教人耕戰技藝等等。再者丘林部置辦各業,均需資材,各業收獲,亦需存儲,故宜設倉部統之。三者各業之中,雜事及新生事物者極多,故宜設雜部統之。” 獨孤雁笑道:“我已知盧先生之意,甚善!在假當戶之下,增設四部,學部就由盧椿督辦,醫部由馮祝督辦,倉部和雜部督辦人選,擇日再議。” 盧椿道:“愚已有人選相薦,請各位大人參詳。” 扶沈道:“盧督學請講。” 盧椿道:“共有三人,俱為原高顯縣刑徒。一個叫張植,字伯先,幽州廣陽郡薊城人,年二十六歲,原郡倉曹吏,精於算術,因忤逆上差,遭誣獲刑。再一個叫耿佑,字伯祖,幽州範陽郡良鄉人,年二十八歲,原縣豪強田莊部曲,精於耕作,因豪強掠其妹,傷人獲刑。第三個叫韓楷,字雄方,幽州遼西郡海陽人,年二十七歲,組織鄉民曬鹽私販,獲罪入刑。” 獨孤雁道:“現任張植為倉部督辦,韓楷為雜部督辦,耿佑接替衛康為耕部督辦,衛康歸來,另有任用。” 賴丹道:“各部督辦之下,如何安置人力?” 扶沈道:“我部人少,各部應相互協同。現赦眾刑徒之罪,俱為平民,從鐵部調出二百人,共計四百多人,學部、醫部、倉部、雜部從中各選十人,商部從中選五十人,棉部從中選百人,餘下之人俱歸耕部。” 元稚道:“假校尉治下軍士,練兵備戰外,應支援各部作業。” 扶沈道:“左師此計甚妙!” 帳下眾人除四五個親貴外,見丘林部大事既定,一時豪氣盈帳。 接下來的日子裡,各部頭領爭相搶人,劃地設帳,勘查地利,謀劃諸事。古淬督部深入山林,尋找礦脈,伐木燒炭,建造鍛爐。高休派人潛入玄菟、遼東、遼西等地,采辦交易必需品。學部盧椿頂風冒雪,親訪諸親貴、各頭領,招收學生。凡此等等,不盡表述。 說話到了熹平五年(公元176年)正月,丘林部如期為衛過、曼奴舉行一場熱鬧的婚禮。 二月初,各處糧食告缺,元稚、扶沈萬般支應,猶是不足。正在苦惱之時,突報扶餘國王子率騎兵三千、步兵五千、弓兵千餘,號稱二萬,前來攻打丘林部,現距鹹平百餘裡。扶沈聞報,五內俱焚,元稚則哈哈大笑。扶沈道:“此乃滅族之禍,左師何以能笑?” 元稚道:“右師勿憂!本部轉機,或在此時!”即令升帳議事。 元稚講過軍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道:“諸位勿憂!一切自有謀劃。” 扶沈道:“假校尉,敵軍勢大,勢不能敵,請速定遷移之策。” 獨孤雁道:“未戰言敗,假當戶要亂我軍心?” 元稚急忙道:“諸位勿疑!我已有平敵之策。”又道:“高舍,你為本地土著,熟悉雪地山林,可敢深入敵後?” 高舍道:“但有所命,萬死不辭!” 元稚道:“很好!高舍聽令,命你率右曲進入東部山林,潛行繞至敵軍後方。”又道:“童山聽令,命你率左、中二曲,次第遊擊接敵,由西部雪原向敵後插去。高舍、童山稍後聽我密授軍機。” 童山、衛過、茍隆、高舍稱諾領命。 元稚道:“請假當戶速招各帳牧民、各部督辦,向大帳集結。”又道:“令昔洛督率左右騎軍,在鹹平之南清水之上,每隔二尺,破冰鑿孔,孔若碗粗,深及膝蓋,越多越好,越亂越好。” 昔洛領命而去。扶沈遣人集結部眾。元稚則至密處,先後招高舍、童山麵授軍機。 見元稚回到大帳,扶沈道:“部眾集結後,遷往哪裡?” 元稚道:“請校尉、居次移營清水南岸,並督率部民在南岸水邊起沙壘墻,二尺寬,三尺高,此墻越長越好。” 獨孤雁笑道:“沙子壘墻?” 元稚道:“澆水壘之,夜間更妙。” 獨孤雁恍然大悟,率親隨前去督辦。 扶沈道:“敵人近在百裡,騎兵頃刻即至,總不能讓手無寸鐵的部民前去迎敵,左師,請速定遷移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