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仙人回往(1 / 1)

萬靈長生訣 江波小築 3060 字 2024-03-19

時光如白駒過隙,又是三年有餘,這一年的江顯辰來到這個世上八年了,已經長成了一個翩翩少年,頗有乃父之風,為人聰敏強記,身強體壯,比之同齡人強了不知凡幾,就算是大他幾歲的族中子弟在他麵前也得自嘆弗如。   如此天驕人傑,自然是備受族中重視看重,一應衣食起居,修文習武皆是族中最優待遇,儼然一副當作下一代家主培養,不作他選,又兼江無憂子嗣艱難,膝下隻有此一子,那江顯辰更是地位超然,已有不少門閥士紳向有意與江家結秦晉之好,倒是讓江無憂頗有壓力。   隻是比之這些,江無憂最為煩心之事還不在於此,早有坊間傳聞有一位仙人早年在江顯辰三歲之時就來到江家,想要收江顯辰為徒,仙人之高,普通百姓或許不了解,但是作為北齊國開國就以存在的江家自然不會一無所知。   所謂仙人,隻是普通人無知亂言,其實就是修道之人,所謂北境諸國立國背後多有仙道宗門之說也並非是空穴來風,能有一仙家福地照拂也是一個家族長盛不衰的緣由之一,就連皇室亦是以拜入宗門大派為榮。   隻是江無憂隻有此一子,況且那位遊方道人也並不是什麼大宗門派之人,否則就是借江無憂個膽子,他也不敢拒絕仙人收徒之意。   當年仙人被拒絕後並未生惱,卻也沒有什麼好言語,隻說自己還要去別處收取徒弟,幾年後才會回返,讓江無憂好生考慮,又告誡江無憂,江顯辰乃天星下凡,天生近道,強留身邊,恐遭不詳,即使他不來收徒,他日被其他宗門之人發現也同樣是一樁麻煩事,屆時其它宗門可能就不像老道士這麼好說話了,走之前還顯露些許神通,著實把江無憂嚇了一跳。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修仙之人歲數悠長,與凡人自然不同,江無憂當時隻有此一子,就想著先敷衍過去,那老道士遠走他鄉,興許收到些其他可心的徒弟,也就忘了自家的孩子,哪成想今日那老道士就回返烘爐,登門而來。   此時江無憂在自家府宅內,正宴請這位老道人,諾大的廳堂間隻有兩人在此,老道士不喜排場,所以一應丫鬟奴仆,餐點酒水齊備就都被趕了出去。   江無憂麵帶苦笑,陪著老道士,老道士杯盞未動,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江無憂,江無憂無奈笑笑,說道。   “道長此次回訪,無憂招待不周,還請道長滿飲此杯,原諒則個”   說罷,江無憂端起麵前杯盞,遙敬老道人,直接先乾為敬。   老道人卻是屹然不動,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江無憂,江無憂無奈,又是連連賠罪,又自乾了兩杯酒,老道士才開口,道人麵目蒼老,聲音卻是中氣十足。   “江無憂,老夫當年來此與你明說利害,欲收你兒為徒,如此好事,你反倒是一味推脫,百般阻撓,可莫要一時糊塗將一樁機緣變為業障,老夫真心收徒,傳他大道之基,既是他之機緣,亦是你江家之機緣,你可明白?”   江無憂無奈嘆息一聲,與老道人解釋。   “吾江家於北齊國開國流傳至今,亦有數百載,其中亦有幾人得道,非是小子不願,實在是我這一脈本就人丁單薄,膝下隻有此一子,況且如今江家表麵昌盛,暗地裡波濤洶湧,稍有不慎,就有萬劫不復之危,本以為顯辰生而知之,天生聰慧,假以時日,能繼承祖業,不使家道中落,族人凋零,是以才多有不舍,非是執意拂卻道長美意,請道長切勿動怒,夫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萬頃沃土,皆是王屬,我北齊國太上宗廟亦有宗門之屬,道長可不要在我國動雷霆之怒,傷了兩方仙家的和氣!”   聽了江無憂的話,老道士眉毛一挑,周身虛空隱有爆裂之聲,就要發作,卻是不知道突然間想起了什麼,忽然間氣勢消散全無,轉換太快,卻把個江無憂氣血翻湧,眼冒金星,搖搖晃晃,驚恐萬分。   江無憂嚇得魂不附體,趕緊就要屈身下拜,哪知老道人卻是一手輕拂,江無憂競坐在原地動彈不得,張口結舌,競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如此廳堂之上,寂靜無聲,一片壓抑死寂的氛圍籠罩其中,如此過了半晌,老道人才開口,語氣中卻多了幾分無奈。   “江無憂,你也不要拿你北齊國背後的宗門與我言講,你江家出過什麼修行資質之人老夫能不知曉?皆是無能之輩,北齊國背後宗門又如何,一群烏合之眾,講來亦覺可笑,可嘆我江家本出了你這麼一個可造之材,卻要為族人所累,難道今日還要再斷送一位仙道之材?你莫要做江家的罪人吶!”   聞聽此言,江無憂大驚失色,卻是眼中精光暴漲,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再不復剛才維諾之相,隻見廳堂內燈火搖曳忽有大風呼嘯之音,廳堂大門霎時緊閉,江無憂也長身而起,長袍無風自動,緊緊盯著老道士,寒聲問道。   “敢問道長何人?”   老道士看著江無憂如此作態,卻好似渾不在意,慢吞吞拿起桌上酒杯,抿了一口,才開口道。   “你忘了你一身修為如何得來?忘了夕日少年破廟三跪九叩求神問卜之事了嗎?”   “啊!”   江無憂聽得此言,渾身無力,體似篩糠,撲通通跪在平川,作揖磕頭。   “原來是老神仙,弟子愚昧!弟子惶恐!弟子萬死!”   這一次老道士再沒有端著架子,而是隨意的拂了拂手道。   “起來吧,丟人現眼,本不想再與你相認,可惜經年已過,你還是這般脾性,真讓老夫既欣慰,又失望啊。”   “弟子惶恐,弟子惶恐!”   老道士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在理睬還在跪著的江無憂,自顧自的站起身,長袖一拂,消失無蹤。   隻是人雖無蹤,話音方起。   “無憂,本尊知你心中所憂,子嗣艱難之事,本尊為你留一丹藥,自可解之,不過你一身修為,便不復往昔之功,再難寸進,然顯辰之事,亦不可拖,他既是江家之福,亦是江家之禍,宜早拜師入門,可惜你我相認,便多了一分變數,你可使他獨自前往臨淵山,拜師求道,切記切記!”   江無憂聞言抬眼,地上隻餘一個青花瓷瓶,廳堂門房緊閉,卻再無他人,江無憂跌坐於地,望著瓷瓶,愣在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