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董六寅擊退屠溫婉和王綠鑒二人,從懷中取出一柄水墨色的折扇,唰的一聲打開後,沖何須宥說了聲“請”。 何須宥閃身上前,打出一記飛膝試探,董六寅左手格擋何須宥的膝蓋,右手折扇上撩直取何須宥的下顎,何須宥連忙頂膝收腰在空中翻了一周後撤落地。 何須宥將真炁匯聚於雙手之間,憑空凝聚出一把玄冰刀。 “凝氣成冰?”董六寅驚嘆道:“看樣子不打算繼續試探了。” 說話間董六寅手中折扇光芒大盛,一股紅色的真炁凝聚在折扇表麵,如同火焰一般不斷舞動。 何須宥也看出其中的門道了,剛剛董六寅抗下霹靂符用的炁是黃色,與現在的明顯不同。黃色五行屬土,正好可以抵擋雷電,紅色屬火,對上他手中這柄冰刀再合適不過了。 思索間,董六寅已搶先動手,唰唰甩了兩下折扇,兩道火刃激射而出攻向何須宥的雙腿,想逼他跳起躲閃的同時,收扇挺身直刺,直指在空中無法躲閃何須宥。這兩下極為迅速,大概半個呼吸的時間,等一旁圍觀的屠溫婉驚呼出聲時,折扇已經逼近何須宥咽喉。 何須宥再提刀格擋已經來不及了,便轟出左拳對上迎麵而來的折扇。隻聽有如金屬碰撞般‘叮’的一聲,何須宥倒飛出去,退了十幾步才將將停下。 “再來!”何須宥一隻手持冰刀,另一隻手上已經多出了一柄玄冰短劍,原來剛剛何須宥故意多退了十步,就是為了凝出這柄玄冰短劍。 董六寅見此情景,又唰唰甩出兩道火刃,這次目標是何須宥的麵門。 何須宥提肩甩出右手的玄冰刀,玄冰刀在半空中輕鬆破開了火刃,並繼續向董六寅飛去。 董六寅揮臂準備用折扇抽飛玄冰刀,就在二者即將碰撞上的時候,何須宥用炁牽引住玄冰刀,令它慢了半拍,這一慢董六寅的一抽打了空,不由得身體多轉了半圈卸力,然而玄冰刀以要砍中他的左臂,同時何須宥那邊嗤的一聲,玄冰短劍也破空向他飛來。董六寅不禁苦笑,在心中罵了一句好小子。 刀與短劍,一慢一快幾乎要同時擊中董六寅。 董六寅沉肩躲過了玄冰刀的一擊,同時從體內爆發出一股極強的真炁,震飛了緊隨而來的玄冰短劍。 董六寅直起身,收起了平時嬉鬧的表情,體內真炁噴薄而出。向前輕輕踏出一步,便翻湧起滾滾熱浪,壓得場邊二人快要喘不上氣。 “那邊的二位,接下來再場邊也可能有危險,你們還要繼續待下去嗎?”董六寅問。 屠溫婉正全力運炁抵擋,不敢開說話,便點了點頭。這種高手過招的機會實在難的,任何異人都不會輕易錯過。王綠鑒見屠溫婉要留下,便硬著頭皮也點了點頭,但背後早就被汗水浸濕。 董六寅雖然沒看向他們,但已經知道了二人的選擇,便任由體內真氣在場中肆虐。整個場地隨即變得如同熔爐一般燥熱,特別是貼近董六寅的地方,已經可以看得到熊熊火光。隻有何須宥周身數尺,還保留著平日的顏色。 董六寅也不敢有絲毫怠慢,再次隔空揮出一扇攻向何須宥,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場內真炁有如洪水一般,從四麵八方向何須宥湧來。 此時何須宥有如暴風雨中的一葉小舟,身邊的顏色一下子被紅色侵蝕,就在要將何須宥一並吞沒的時候,他手上的玄冰刀砰的一聲炸開了。 屠溫婉以為是何須宥撐不住了,想開口說話卻已是不能,但隨即她便放下心來。 炸開的玄冰刀幻化出無數冰屑迎上了董六寅的火焰,一時之間場內持續發出金屬摩擦般令人牙酸的聲音。董六寅的真炁被冰屑一點點推開,又停在了何須宥周身數尺。 董六寅輕描淡寫的一擊便破了何須宥的玄冰刀,局勢對何須宥十分不利。畢竟差了幾十年的積累,何須宥再怎麼天賦異稟,一時之間也有些束手無策,隻得運起真炁繼續抵擋。 就在這時一旁的王綠鑒卻昏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原來他已抵擋不住董六寅的真炁,脫力暈倒。見此董六寅連忙收回了真炁,場內溫度驟降,天空中下起了毛毛細雨。屠溫婉也放鬆下來,大口的喘著粗氣。 “今天就到這吧。”董六寅收起了折扇,轉身對何須宥說:“有空回去看看老爺子。” 何須宥注意力全在暈倒的王綠鑒身上,沒有注意到董六寅眼神中的一言難盡,隻隨口打了聲“好。” 董六寅也不便再說什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慢悠悠的離去了。 過了一會王綠鑒漸漸蘇醒,睜開眼就見到了全身被汗水浸透的屠溫婉,臉一紅連忙背過頭去麵向了何須宥。 屠溫婉原本注意力全部放在董六寅與何須宥身上,王綠鑒暈倒後又急忙察看他的情況,沒有注意到自身的異常,但王綠鑒紅著的臉讓她意識到這點,趕忙躲到一旁等衣服晾乾。 “小道,修為果然還是差了點。”也不知道王綠鑒說的是自己實力,還是剛剛那一刻亂了的道心。 何須宥將王綠鑒扶起盤膝坐下,讓他調理體內亂掉的真炁。 過了好一會王綠鑒才緩緩睜眼,恢復了過來。張口問:“何須宥說實話你到底多大歲數?或者說你真的是人嗎?” “16歲啊,你看我不像人嗎?”何須宥詫異的看著王綠鑒。 “16歲?你絕對不是人。16歲就有大成之上的實力,我說出去鬼都不信。”王綠鑒語氣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何須宥撓了撓頭說:“我也不知道我實力怎麼樣,雖然師父說我能排進異人前十一,但我一直覺得他是在忽悠我,你看我連董哥都打不過。” 王綠鑒有些無語,異人圈子裡除了個別門派中藏著一兩位隱世高手,其他大成強者早就人盡皆知。但他今天不光見到了,還見到了兩個,一時之間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你怎麼了?”何須宥推了推他,以為他又要暈過去。 “沒什麼,隻是感嘆小道孤陋寡聞罷了。” 另一邊屠溫婉衣服也晾乾了,三人結伴回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