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不舍晝夜。 李書達、李江、沈逸飛三人已經五十有幾,三日均有了自己的孩子。 其中沈逸飛之子沈昊最大,已經到了考科舉的時候了,沈逸飛期間也娶了幾個小妾,生了些兒女。 李江有了個女兒,名為李小小,也不小了。 最小的就是李書達之子李識了,本身李書達成親便晚,生孩子又花了幾年。 而沈家老家主早已經離開朝堂辭官不乾,不問世事了,沈家家主自然而然便成了沈逸飛。 李河一家、李大米一家年歲也到了七十有餘,雖然身體還算硬朗,但近幾年來每況愈下,不知能在世多久。 明帝早已經退位,新換上來的皇帝是惠帝。 據說皇帝本不準備傳給惠帝,但明帝還未退位的時候他便囂張跋扈,心思卻又深似海,幾個兄弟包括太子都被他施了陰招,不敢與他爭那皇位。 三人的官位越做越大,越做越大,皆位列宰相,大可以說是權傾朝野了。 但三人之心,眾人可見,並不怕他們顛覆了商朝,即便是明帝都沒有懷疑過三人的心。 這三人是他親自拉上來,親自看著他們走到了現在這個位置的。 明帝的信任也得到了回報,在三人並肩立於朝野這些年,各地禍亂大幅減少,地方治理清明,中央三人雖有爭執,但那隻是站在自己的立場看事情,每每到垂絲腺柳下,便握手言和,把酒言歡。 國力顯著提升,明帝本想做個守成之帝,但實力已然不允許。 這些年各地治理都比較好,天災也不多,百姓生活越來越好,文官充實。 但好的武官確是越來越少,因為根本沒有戰爭可打,軍事實力大幅下降。 周邊小國也對日益富庶的商國眼饞,時常越過邊境線進入商國燒殺搶掠。 說白了,國土麵積不夠大,國力不夠強,本國內的文化發展也不行,小國的人內涵大多不如商國,甚至可以用流氓強盜來形容,絲毫不帶有禮儀的色彩。 最後,商議許久後,由沈逸飛帶頭,李書達、李江站隊,還有眾多武官聯合向明帝上書之下,周邊許多小國被肅清,教授他們禮儀,向他們傳播知識。 朝堂上,文官武館相處和睦,甚至許多武官都很感謝三位宰相。 歷史記載,明帝在位四十年,雄才大略、政治清明,開疆拓土,國力富庶,乃百年未有之大帝也。 但眾人可見其三人之心,惠帝不可見。 他真的不可見嗎? 可以,但他怕,他的皇位來路不正,整個皇宮被他毒害的不成樣子,甚至不怕深居皇宮的明帝。 但他唯獨怕這三位賢相。 那玉石鑲金的龍床成了他噩夢的來源,他不知道多少次在夢中被三位丞相打下神壇,被他害過的幾位兄弟吃骨啖血。 每每被驚醒,都是一身的冷汗。 但到了早朝,看著臺下距離自己最近的三人,他又不得不露出滿懷誠意看待愛卿的眼神。 其實心中恨不得這三個老家夥趕緊去死。 他從未後悔過自己做的事,他不爭,那他就有可能會成為別人爭那皇位的墊腳石,他不想死,一點也不想,有一絲的概率他都難以容忍。 他隻要這皇位,隻要自己的命,隻希望衣食無憂,自由自在。 但他的自由自在卻是毫無限製的,剛上位,他便將一位小官的妻子搶奪了過來,還命人暗殺了那個小官。 李書達、李江、沈逸飛其實早知道這惠帝是什麼德行,但他們卻從未想過要將惠帝的皇位奪下換一位皇帝。 他們隻希望能安心治理,給這天下再多留些清平的日子。 這天下是他惠帝的,但他們認為這黎明百姓卻需要自己來保護。 多年的讀書讓為陛下服務成為他們心中不能觸動的底線。 他們不過陛下的工具罷了。 即便如此,惠帝想要讓三人下位的心依舊,即便這三人下位又能怎樣?無非是各地戰亂多些吧,或者是國力下降點?最嚴重的也就是領土被占領一點吧。 這些他都不在乎,隻要他皇位還在,便是送出去一州一縣又如何? 就這樣,一年又一年,惠帝感覺自己簡直要被自己的想象嚇死了。 前些年,李家莊老莊主李河一家都已經離開人世,三位商國宰相共同前往李家莊,落葉歸根,風光大葬。 後幾年,李書達之母,蘇紅也入了土,僅剩李大米撐了段時間也隨著蘇紅而去。 李書達哭紅了眼睛,可李大米與蘇紅活到了八十多歲,壽終正寢,也沒什麼可遺憾的了。 這一年,李書達已經六十了,沈逸飛和李河都比李書達大幾歲,已然六十有餘。 惠帝也從剛即位的稚嫩皇帝到了現在四十有餘的老成皇帝。 該來的還是來了。 “三位愛卿皆已經六十有餘,忙碌於朝廷,朕實在心有愧疚啊!”惠帝認真的表演著,仿佛真的對三位宰相的辛苦而心痛。 “今日,朕便趁著書達愛卿六十大壽之際,割舍了朕的不舍之情,便讓三位共同致仕,頤養天年如何?”惠帝表現的很是不舍,仿佛割了他的肉一樣。 對於這一天的到來,三人並未意外。 這惠帝可以說是他們看著成長起來的,近些年來雖然手段狠辣了些,但能力對於治理一個國家也夠了。 三人年紀都不小了,即便惠帝不說,他們三人也將要乞骸骨回鄉了。 早朝一過,聖旨傳遍天下。 沈逸飛封沈鐵相,致仕 李江封地方相,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致仕 李書達封文達相,致仕 一封聖旨激起了天下的沸騰,即便三人做官期間也翻過錯誤,但功大於過,天下百姓無不高呼三人封號,淚流不停。 這一日,惠帝獨自一人待在早朝的大殿裡,看著臺下的三人,嘴角難以抑製的揚了起來。 夜晚,雲雨之樂的惠帝甚至太過興奮生生掐死了同床共枕的一位妃子。 不過幾日,宰相之間的交接完成。 垂絲腺柳下 “咱們幾個老哥們可算是解脫了,百姓們便交給他們了。”李江說道。 “希望以後天下百姓呢過的好些吧。”李書達說道,眼中還帶著許多懷疑。 “害,你們兩個勞碌鬼,就閑不下來,都退了還想這麼多乾嘛。”沈逸飛在旁邊撇嘴道。 “來來來,喝幾杯,這可是我前幾年自己釀的酒,宰相釀的酒,什麼水平,我不必多說吧!”沈逸飛捧著自己帶來的好酒驕傲的說道。 “害,不過是個宰相,誰還不是啊。”李江縷著花白的胡子說道。 “是啊,誰還不是啊?”李書達仰頭45°看著這垂柳,逼格拉滿。 半夜飲酒 沈逸飛即便這麼多年了還是老樣子,喝點馬尿就睡覺,喝不得一點。 三人乘著馬車便讓下人帶回了沈家。 這麼多年下來,李書達和李達早就置辦了許多家業,但前些時候便賣掉了。 過些時間,二人便要離去,不知此生還能來京城幾趟。 “別走,再喝點……”躺在床上的沈逸飛還似年輕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