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猜想(1 / 1)

帕克懵然地抱著奶糕,不,現在應該叫奈高特先生,機械地走在回停車場的路上。   他神情恍惚,   就連護士站的小護士甜甜地跟他告別,都沒有注意到。   奈高特先生蜷在帕克的懷裡,對等待已久的安迪“喵”了一聲,算是打了個招呼。   帕克上了車,拉上了車門,在空曠的後轎廂的地毯上坐下,說了一句“回家”便不再言語。   奈高特先生人呢?奶糕又是什麼時候偷跑出家,來到了醫院,還被帕克少爺抱回來了。   安迪很是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少爺剛進醫院的時候還好好的,不過短短幾十分鐘,怎麼變成這樣了。   但他知道,他隻是個打工的,想要一直端著飯碗,老板不願意說的事情,就不該去問。   “好的,少爺。”安迪也是這麼做的,他隻是負責開車。   “小子,安迪身上有血族的魅惑印記,他被盯上了。”奶糕小聲地對帕克說道。   “今天家裡來了兩個血族,說是來向叔叔請罪。”   “血族的鼻子就是靈光,怪不得血色薔薇能一直存在,他們總是能在合適的時候做出適合的選擇。安迪撿回來條命。”   “您說的那個印記對安迪影響大嗎?”、   “既然盧克出手了,就不用管了,最多幾天這印記就消散了,之後安迪會徹底忘記那個給他下印的血族。”   帕克也不知道該為安迪開心還是傷心,放下心來的他趁熱打鐵問出了他此時最在乎的問題。   “奈高特先生,您剛才說的還算數嗎?這些超自然的術法,我想學。您能教我嗎?”   這段時間的經歷,讓帕克受夠了看別人的臉色和心情茍活的情景,他迫切地想要變得強大起來。   “超自然?術法?真是古怪的詞語,不過我大概能明白你的意思。很抱歉,你的事情我做不了主。不過,一會兒到家後我跟盧克談談吧。你應該擁有選擇的權力。”   奈高特先生的回答在帕克的意料之中,但他也隻能寄希望於此,畢竟麵前的這隻貓不僅僅是一隻貓。   “那真是太感謝您了,奈高特先生。”   “呼嚕……呼嚕……”   隨著奈高特先生輕輕的鼾聲響起,兩人的交流到此結束。   ………………   盧克的臥室。   “老夥計,咱們遵循神主的諭言,舍棄了神軀下界,又費盡心思地,召喚遊魂進入你的教會那個百年前死去神子的身體。   現在,隻要將那個可能到來的叛徒攔住,就算大功告成了。   你難道不好奇,神主為什麼會選擇帕……嗯……”   “他說他叫楊碩。”   “為什麼會選擇楊碩嗎?這名字可真拗口。”   “怎麼不好奇,不然,我將自己的審罪鐮和鐮刃項鏈送他乾嘛。”   “我不明白,既然你已經給了他一個如此奢華的開局,為什麼不為他啟蒙入教呢?我不信你不知道,他本人對這個非常渴望。”   “剛開始,我始終想不通為什麼神主會選擇這樣一個人,雖然他的魂靈非常乾凈,但卻不屬於這裡。”   “然後呢?”   “我現在後悔了。”   “後悔下界?後悔復活他?還是後悔把神器給了他?”見盧克居然對神諭產生了後悔的情緒,奈高特有些錯愕,隻有他最能知道自己的主人,或者說是魂縛夥伴有多麼地崇拜那個強大的神主。   “不,後悔我們之前對他的試探。”   “啊?”貓貓版奈高特用爪子抓了抓自己的頭,更迷惑了。   “我有一個可怕的猜想,可怕到我甚至對你都不敢說。這才是我始終不願意給帕克啟蒙的原因。”   “你說的太含糊了。   我隻是覺得,既然你決定私自將神器給了帕克,如果不帶他走上這條路,   等該死的弗朗西斯,那個可惡的叛徒,順著之前暴露的神器氣息找過來,我們就得全神貫注地對付弗朗西斯,   失去了我們的庇護,擁有神器的普通人帕克會有什麼結局,不用我去提醒你吧。”   盧克皺了皺眉頭,明顯能感覺出他此時有些煩躁。   奈高特感受到盧克的情緒波動,   閉上了嘴,轉身離開了臥室,   出門後還用自己的尾巴,貼心地將臥室門給輕輕掩上。   至於這麼做是不想打擾到盧克的思緒,   還是害怕再說下去可能會挨打,就隻有奈高特自己心裡明白了。   眾所周知,貓貓的心思最難猜。   奈高特在走廊裡漫步,腦海中回蕩著盧克剛才的話語。   ‘究竟是什麼樣的猜想,能讓你連提都不敢提一句?’   …………………………   花園。   喬治和安迪爭的麵紅耳赤,帕克與緹娜夫婦在一旁吃瓜吃得津津有味。   “帕克少爺,真沒想到,原來安迪的約會對象是個血族,他可真是命大。”喬治感嘆道。   “血族怎麼了?血族就一定會殘害生命嗎?我跟繆綸絲小姐是真愛。”安迪反駁道。   喬治看著自己的好友如此深陷,有些恨鐵不成鋼:“隻見過一麵,火葬場約會,血族。但凡有點常識,就知道這是在饞你的身子,不是喜歡你的靈魂。   你還沒有我那八十九歲,患上老年癡呆的奶奶一半機靈。”   帕克對此表示深深的認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胡說!”安迪一怒之下,直接轉身離開。   看這個情形,恐怕在那個魅惑印記消失之前,他是不會再跟喬治有任何聯絡了。   帕克見喬治有些尷尬,主動遞出了話頭:“喬治,聽你剛才的話,你對血族很了解嗎?”   “少爺您不知道嗎?血族是血色薔薇的信徒。”   “血色薔薇?”   摟著緹娜的皮埃羅,解答了帕克的疑問:“血色薔薇是一個教會,血色薔薇的信徒們認為血液中蘊含著世界的真諦,而隻有放縱自己的欲望才能品嘗出血中的真理。   信仰血色薔薇的人會在一次次放縱中或者特殊的啟蒙儀式中改變自己的生命形態,變成以血液為食物的血族。   不過,現在的血色薔薇在裁罪者的注視下,隻能有償收購血液進食,個別極端信徒也不敢光天化日放縱自己,隻能偷偷地進行。   不隻是血色薔薇,所有的教會為了不引起裁罪者的注意,保持著冷靜。”   “裁罪者又是什麼?也是一個教會嗎?”   緹娜好奇地問道:“少爺,您之前在學校的時候肯定忙著談戀愛,沒有好好讀書。連裁罪者都不知道。”   皮埃羅瞪了妻子一眼,生怕妻子惹少爺不快扣了他倆的工資:“咳咳,少爺。裁罪者是審判之神的信徒,他們嫉惡如仇,是一群可愛的人,是他們給予了我們這些無法擁有信仰的普通人可以喘息的空間。”   “神明?審判之神?”   眼見帕克這種常識性的問題越來越多,眾人紛紛抬手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