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或許早就習慣了(1 / 1)

圍觀群眾們看著狗蛋飛遠了,一個個轟然色變,議論紛紛:“那……那傻子飛起來了!?”“我沒看錯吧?”“沒看錯,飛了!飛遠了!”   “禦氣飛行!是宗師修為!”“什麼禦氣飛行,這是噴屁飛行!尼瑪,這味兒!”“這吃的什麼鬼東西,這味太厲害了!”   而埋伏在人群中的氣血官差一個個愣在當場,攔不住,也追不上,這速度,就算是專門練輕功的武者也隻能在後麵吃屁,這丫的會飛!   菱形胸毛儈子手愣在臺上,不知所措。   突然那個20來歲的年輕儈子手嚷嚷:“師伯你放跑了犯人,這些犯人是登記在案的,在你眼皮子底下跑了,師伯你完蛋了!”   30來歲的儈子手給這年輕儈子手一個爆栗,嚷嚷道:“你瞎嚷嚷什麼!我師兄奉公守法,熟知行刑的規章製度,當然不是不小心放走的,是故意的!”   菱形胸毛儈子手聽了這話,氣不打一處來,掄起斬首大刀,就要砍死這個師弟。   師弟儈子手急忙閃開,斬首大刀砍在了臺上,卡進了木頭裡,師弟儈子手嚷嚷:“師兄!你知法犯法,現在還想行兇殺人嗎!?按照儈子手的行刑製度,放跑了犯人,隻能以命抵命!填補登記數目!”   菱形胸毛儈子手語無倫次起來,哆哆嗦嗦的自言自語:“我……我,我,那個,我……”   師弟儈子手用眼神指示了下徒弟,年輕儈子手心領神會地沖過去,伸手抓住師伯的脖頸,要將其按在行刑臺上!   然後一個官差上臺了,和稀泥的說道:“菱毛兄刀法利落,辦事牢靠,這犯人逃跑誰也不想的,更何況會噴屁飛遁,這饒是在天牢刑場也攔不住犯人逃跑啊,菱毛兄罪不至死,這位師傅,你覺得呢?”   師弟儈子手頓時明白師兄與這官差是好朋友,是有交情的,自己要是執意砍了師兄的腦袋,鬧大了不好看,後續自己這儈子手的工作可能會被以“欺師滅祖,屠戮同門”的名義給撬掉,於是見好就收的說:“當然,法不外乎人情,師兄罪不至死,但也要受到懲罰,不然傳出去,我們儈子手徇私枉法,這會讓公門其他人說閑話!”   官差問道:“什麼懲罰?”   師弟儈子手:“拔了他的胸毛!”   “嘶……”菱毛儈子手倒吸一口冷氣,然後惡狠狠的說:“師弟,你這狼子野心的白眼狼!”   師弟儈子手冷冷的說:“要麼砍頭!要麼拔毛!你選吧!”   臺下群眾嚷嚷起來:“砍頭!”“砍頭!”“砍頭!”   “我選擇拔毛!”菱毛儈子手露出了慷慨就義的表情,伸手將自己衣服拉下,讓師弟動手!   “師傅,我來!”年輕儈子手自告奮勇的上前,兩個手抓上了菱形的胸毛:“對不住了,師伯!”   菱毛儈子手嚷嚷:“廢話什麼,動手!”   年輕儈子手“哈呀!”一聲,扯下了胸毛!   “噢噢噢!”菱毛儈子手的菱形胸毛被扯掉了上下兩個角,疼得眼角有淚花溢出,緊接著年輕儈子手上下其手,將這胸毛拔的一根不剩!!   拔完了胸毛,師弟儈子手拿起了卡在臺上的斬首大刀,趾高氣昂的說道:“我們儈子手有行規,殺人要膽氣足旺,胸毛越濃茂代表膽氣越旺,師兄你沒了胸毛,膽氣不足,再行刑鎮不住死者的怨氣,你下去好生修養,讓胸毛長出來!”   於是胸禿儈子手黯然退場,這行刑的工作由師弟儈子手接過了重擔。   劉昊與林鈺看著這一切,林鈺一臉疑惑,問道:“他們為什麼這樣,他們是師兄弟,師弟卻當眾要搞死師兄,還根據行業規矩拔了他的毛,讓他無法工作,為什麼要這樣……非得做這種殘酷的事情。”   劉昊:“我對行刑這行當不了解,猜測這工作應該是有績效啥的,一個師門,專門承接衙門的砍頭生意,砍多少個腦袋有多少錢,而工作應該與廚師差不多,分為主刀與幫刀還有按手什麼的,主刀拿大頭,幫刀拿小頭,按手什麼的就隻能拿到溫飽的薪水。”   “這師弟是幫刀,把主刀的師兄搞掉了,他就能成為主刀,拿到大頭!”   “有句古話,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這師弟應該是蓄謀已久了,這次讓他找到了機會。”   “這樣嘛……”林鈺眉頭緊皺,最後黯然說道:“那真是悲傷的事情。”   劉昊:“是這樣的啦,看多了就習慣了……額……”   劉昊突然愣住,暗自皺眉,思考著:我習慣個der啊!?我怎麼會習慣這種事情?噢……這是最為原生態的職場,在後世的職場也是勾心鬥角,明麵上笑嘻嘻,背地裡刀子亂捅的,血腥殘酷藏在笑臉之下,其烈度有過之無不及,隻是不會死人而已。   公職朋友一起聚餐,喝了酒,聚餐後開車走,半路上被舉報攔截;托關係找來老教師補習,考上心怡的高中立刻舉報老師,讓其退錢;孩子生病,醫院不收,抱去小診所,聲淚俱下哀求,醫生心善收治,孩子死了,鬧起來訛錢……   樁樁件件,林林總總,或許,自己早就習慣了。   接著第二批謀逆的犯人被帶上場,是林家人的家眷,林鈺看了,悲傷的說道:“我的爺爺、父親、繼母、姐姐、弟弟都死了,他們是我家的親戚,跟著我家做些生意,他們也被當成了謀反同夥了……”   這批謀逆犯人一共17人,有老有少,是林鈺的叔公、外公、乾叔父,三家人。   叔公被按在了行刑臺上,然後叔公大吼著:“我哥是林望,是十萬禁軍槍術教頭,他對皇帝忠心耿耿,他不可能謀逆的!不可能的!我們林家對皇帝衷心蒼天可鑒!”   “哢嚓!”老頭的腦袋掉了,血噴了11尺遠!   年輕儈子手很高興,師弟儈子手也很高興,這是開門紅!   行刑中有這麼條規矩,血噴的越遠,就越是代表著怨氣的宣泄,是好兆頭!   然後林鈺的外公被押上臺子,外公嚷嚷:“我女兒嫁給了林如龍,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女兒早就死了,我與林家沒有瓜葛!林望林如龍父子兩謀逆和我沒關係啊!!”   “哢嚓!”外公腦袋被砍了,但是血隻噴了6尺,儈子手師徒兩有點不滿意,這老頭不行,怨氣太大。   然後乾叔父被押上了臺子,乾叔父嚇得屎尿橫流痛哭流涕:“我和林如龍雖然是結拜兄弟,但是這丫的趁我生意失敗,低價收了我百畝良田,說是我有錢了用原價買回去,但是我生意有了起色,他不賣給我!我們兄弟情義早就斷了一乾二凈!他謀逆和我無關啊!!”   “哢嚓!!”乾叔父腦袋也掉了,血噴了5尺遠,這家夥怨氣也很大!   然後其他家屬也被押上去一一砍頭,血流了一地,把地上搞得泥濘不堪,而圍觀群眾們紛紛叫好,現場氣氛十分熱烈!   在喧鬧中林鈺感覺有點頭暈,劉昊扶住了他,林鈺問道:“為何如此,他人的死,為什麼會如此高興……他們與死者是有仇恨嗎……”   劉昊:“沒有的,這隻是生活的調劑,大家都過的很苦,看到別人的死才能得到一點刺激,燃起對生活的渴望,這和仇恨無關。”   臺上一個老哥被按在行刑臺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老哥大吼:“我是冤枉的啊,我與林家沒有關係啊,我隻是去串門的,額……等等!臺下有個林家人,我要戴罪立功!”   師弟儈子手停下,問道:“林家人?在哪?”   老哥指著臺下一個探著腦袋的中年人:“就是他,他叫林大腳,與林家有血緣關係!”   官差圍了過去,林大腳哈哈大笑:“哈哈哈!煞筆玩意!我和林家是出五服的關係!我的爺爺的叔叔這一脈是林望的爺爺的爺爺的兄弟,這不單出了五服,還不同村,就隻是同個姓而已,總不能林家謀逆,天下所有姓林的都要抓起來砍頭吧!!”   師弟儈子手大吼道:“寧殺錯不放過!抓起來,是殺是放,聽候上官處置!”   於是這林大腳被抓起來,捆綁了手腳,與狗蛋的舅舅還有那山羊胡男人關在了一起。   行刑在繼續,但林鈺已經不想再看了,兩人擠出了圍觀人群,準備離開。   突然人群中幾個幫派成員在聊天,被劉昊聽到。   “這林家作了大死!全家死絕了都。”“不一定啊,林家少爺的屍體沒找到呢,也許逃走了。”“要是能抓到就有大把的賞金呢!”“人海茫茫,怎麼找啊。”   “別的通緝犯不好找,林家少爺好找,這家夥嘴唇很紅,像是塗了胭脂,唔?”   這幫派成員看到了林鈺的側臉,看到了林鈺通紅的嘴唇。   劉昊伸手搭上林鈺肩膀,將林鈺調轉成後背對著這幾個幫派成員,然後快步離開。   林鈺:“怎麼了?”   劉昊:“快走,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