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戰的人群鴉雀無聲,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戰鬥的每個畫麵。 砰——! 武誌行渾身顫抖地扶墻爬起,他鼻青臉腫,傷痕累累,額頭的鮮血流過眼角,劃過下巴,滴在了地板上。 “還不認輸嗎?” 林蕭拇指撫過嘴角,看了看,有點血跡。 剛才這裡吃了武誌行一記勾拳,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當然作為讓林蕭受傷的代價,武誌行肯定也是傷得更重。 按理說他早該倒下,現在還清醒,隻是單靠意誌力堅持著罷了。 “不要……小看老子!給我使出全力!” 哪怕身體倚著墻,站都站不穩了,這個自尊心異常的男人依然沒被打服。 他宛如瀕臨絕境的野獸,在原地虛張聲勢,嘶吼咆哮。 看著對方無能狂怒的身影,林蕭沒有出口嘲諷,眼神完全認真下來。 “好,我用全力。” 他要徹徹底底地打服這頭狂獸,讓對方真正地認識到差距。 深灰色的火焰溢出,點燃了軀體,熊熊燃燒。 當焰紗漸漸消去,身穿灰燼戰衣的林蕭走了出來。 武誌行眼球瞪圓,嘴巴張合,很明顯他看得到林蕭的姿態。 甚至連班裡的其他學生也感受到了異樣的壓迫感,經過了幾天的學習,他們對能量的敏感度也變強了,不再像以前對威能武化一無所知。 “……怎麼回事?我感覺空氣好壓抑!” “大四學生教我的,你把威能充盈到眼睛看看……” “誒,我試試…臥槽!林蕭帥爆了!” “咋了咋了?你們優等生都會充盈了嗎!?” “我才剛把能量拽出來……你們咋都這麼牛逼?” “這是威能纏繞!?” “臥槽!這風衣!臥槽!這火焰!臥槽!泰褲辣——!” “可惡!別說了,搞得我心癢癢!” …… 看著從墻上掙紮站起,已是強弩之末的武誌行,林蕭淡淡地問道: “你準備好了嗎?” “哈哈哈哈……就是這樣!來吧!用你的全力!” 武誌行張開了雙手,明明渾身都在顫抖,但臉上卻揚起了狂熱的笑容。 也許在他的認知裡,被人手下留情,與被人全力打趴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是嘛…那你可看好了。” 腳下的地板瞬間破碎,在武誌行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林蕭出現在了他麵前。 一記燃著灰焰的直踹奔湧而至。 班導吳清華眼睛一凝,剛想出手攔下這次攻擊,但隨即她好像發現了什麼,腳步直接停了下來。 轟——! C班修行教室傳出了一聲恐怖的巨響! 地板在顫抖,沙粒噴濺,濃厚的灰土塵埃噴灑揚起,硝煙彌漫。 這個動靜實在太大了,連教室外麵都傳出了一陣驚呼。 “咋、咋回事?剛才那聲音是什麼?” “開炮啦!?” “好像是修行教室那邊傳來的……” 而與這相鄰的教室更是叫聲一片,走廊上傳出了大片腳步聲,應該是有教師、學生跑出來查看情況。 至於C班,此時卻鴉雀無聲,一片死寂。 觀戰的學生們眼睛睜大,麵容呆滯,無視那彌漫的煙塵,死死地盯著臺上的那道人影。 耳內鼓膜欲裂,背後被碎石濺射,但武誌行完全沒有在意這些。 他慢慢地低下頭,一隻黑褲包裹的長腿從他的側下胸擦過,明明距離還有幾厘米,但附近的衣物卻變得支離破碎。 武誌行慢慢轉身,看向了身後的墻壁…… 不對,這裡已經沒有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碩大且不規則的空洞,鋼筋斷裂彎折,磚石水泥破碎成塊。 洞的外麵,綠樹挺立,枝芽輕擺,徐徐的微風流進教室,吹拂臉頰。 武誌行的表情比任何時候都要平靜,甚至……還浮起了笑容。 “我輸了……” 說完這句話,他倒在了地上,直接昏厥過去了。 吳清華快步走到了武誌行旁邊,確認著他的傷勢。 少頃,她放心地站了起來,過去將班門反鎖。 女教師麵朝人群,輕聲問道: “還有要競選首席的嗎?” “……” 整個班級寂靜一片。 見狀,吳清華接著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由林蕭擔任下月的首席…” 她扶了扶眼睛,語氣嚴肅:“在班級對抗賽結束前,不得對他班人員透露首席信息,請諸位嚴格遵守!” 幾個學生將武誌行送去了醫務室,而其他人仍坐在原地,呆呆地看著那道宛如遭受了卡車撞擊的墻壁。 在那恐怖的“疤痕”旁邊,一道身影仍屹立在那。 他的身姿筆挺,英俊的麵容上沒有表情,隻是眼神平靜地注視著空洞,讓人猜不清他在想什麼。 看到他,下麵的學生們真正地意識到了—— C班真的變天了…… 現在的首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叫林蕭。 …… “哇!太誇張了吧——!” 趙思雅走到了林蕭身邊,目瞪口呆地看著墻壁,嘴裡不時地發出驚呼。 “林蕭蕭真的好恐怖!方雯雯你平時到底怎麼跟他對練的?” “他肯定會留手啊……” 陳霏霏跟方雯也圍了上來,滿臉驚奇地打量著墻上的空洞。 班裡的氣氛逐漸緩和流通,人群裡傳出了一聲聲憋不住的怪叫。 “呃啊啊啊啊啊啊——!” “臥槽牛逼——!牛逼臥槽——!臥槽媽耶——!” “剛才那腳跟炮彈有什麼區別!?跟炮彈有什麼區別!?” “太恐怖了吧!這被踢到武誌行不就嗝屁了?” “我學會威能纏繞也能這麼吊嗎?” “……你在想屁吃?” “林蕭現在是首席了,他現在能在年段排第幾?” “肯定比武誌行高……” …… 蜂擁的同學聚集到了這邊。 他們眺望戶外,摸了摸鋼筋,敲了敲墻壁,臉上滿是亢奮與震驚。 還時不時地偷瞄那個罪魁禍首,眼神不一,有好奇、敬畏、崇拜…… 趙思雅被人潮推擠,躲到了林蕭旁邊。 因為隻有這裡沒人擠占,好像被默契地空開了。 “怎麼了林蕭?” 她發現自家青梅竹馬好像很久沒說話了。 林蕭默然不語,隻是悵然地看著墻壁的“傷痕”,看著那破碎的空洞。 這堵墻……不會要他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