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幫的消失並沒有讓長風坡出現什麼變化,隻是多了些空房子,像項家的項九鳳,至項義被打的那一晚過後,思禮就再也沒見到她。 平常一直忙於修煉,哪有空去搭理其他事。 至於她的父母和哥哥都死在了那老屋裡,據說現在屍體還在裡麵,沒人處理。 姑父本想讓大家集點錢,叫人把屍體拉出去,可是拉屍體的錢不便宜,街坊鄰居都不願意出錢,還說項家又不在自己家隔壁,所以沒了著落。 姑父一家承擔不了搬屍體的費用,便找來釘子和木板將項家的門窗封死。 從那時候開始,二姐都跟大姐同一時間睡覺,再也沒有獨自熬夜的習慣。 思禮拿著手電筒獨自走在長風坡上,周圍漆黑一片,連個路燈都沒有。 啊—— 忽然一道聲音響起,分不清雌雄。 “什麼東西?” 拿起手電筒朝四周照去,沒看到任何動靜。 說實話,在得知項家夫婦死後,思明都沒在武館留到十點,大多六七點就會離開。 怕麼? 當然怕。 現在的屍體有一定概率會屍變,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思禮在這邊緣位置生活了十多年,曾見過屍變的屍體,這也算個稀罕事。 因為絕大多數人隻聽說過,那些越傳越神的詭異故事,卻從未親眼瞧過。 那時的思禮還小,隻記得自己當時在垃圾場裡,一個被敲碎腦袋的人,又一次的出現在自己麵前,啃食著另一位拾荒者。 早期的垃圾場是沒有分揀回收的說法,沒有看守的,也沒有人承包,由政府直接處理,環境非常混亂,還鬧鬼。 “麻蛋,我一個武者怕個毛,之前天天去垃圾場都不帶慌的,現在反而膽子更小了。” 思禮抬手拍了拍腦袋,難不成是太累了,聽錯了? 亦或者是什麼東西扇動造成的聲音? 這感覺真奇怪,總覺得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身邊。 沒瞧見什麼,快步走向姑姑家。 …… “思禮,明天你有事麼,沒事的話在家吃中午飯吧,明天你三哥生日。” 剛走上二樓,姑姑突然打開房門說道。 估計姑姑一直沒睡,聽到樓梯發出的嘎吱聲,知道自己回來了,這才出來。 這點小事,思禮沒有推脫的理由。 “好,我知道了。” 三哥自上次被金錢幫打成重傷,雖然救了回來,可身上也烙下了病根,在床上躺了許久,連學校都去不了。 姑父看三哥在校的學習成績並不是很理想,加上治療的費用幾乎壓垮了整個家,乾脆結業不再讀書。 這也波及到了思禮,那段時間姑姑姑父天天問自己有沒有餘錢,甚至趁自己不在的時候翻了儲藏室。 好在思禮一直有把錢貼身放在身上,要不然被他們尋著,多半一分不落的全部拿了去。 最近好許多,三哥不用藥了,家裡暫時走上正規,隻是本來就不多的家底被用個精光。 …… 翌日,思禮早早起來送樂庭去楊柳巷,一並吃個早飯,回來時帶了個小蛋糕,就是一麵包胚子抹上一層奶油。 還不便宜呢,四寸的就要三枚銀幣。 “哇!媽媽!有蛋糕!” “舅舅買蛋糕回來了!” 兩個侄子和侄女看著思禮手裡提著的蛋糕盒,當即圍了上來,兩眼冒著星星,不過誰也不敢動手去碰。 或許是在木屋養了樂庭的緣故,思禮對大姐的三個孩子都非常冷漠。 樂庭從小不哭不鬧,十分乖巧。 反倒大姐的三個孩子頑皮的很,三哥遇到平常都是大聲辱罵,有時被鬧得受不了,還會動拳腳。 思禮的做法就聰明許多,從來沒對他們笑過,對他們的一些互動行為直接無視,偶爾還會踢上一腳。 跟這三個小孩玩熟了,他們能教你做人,天天追在你後麵猴子偷桃。 尋常姑姑姑父帶三個孩子都是拿棍棒抽的。 侄女相比兩個侄子要好些,兩個侄子基本上每天都要挨罵,三天兩頭就要被打,皮的不行。 小時候的三哥也是這樣。 加上思禮經常在外,所以三個小家夥基本就是透明人。 把蛋糕盒放在桌子上,看姑姑煮中午飯還要好一會,思禮便出門找發小去。 大侄子眼睛滴溜溜地轉,看著舅舅離去後,伸手就要打開蛋糕盒。 “小涵!這是你三舅的生日蛋糕,你碰一下試試!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大姐立馬吼道。 大侄子癟了癟嘴,後退了幾步,不敢動彈。 …… 距離上一次長風坡發小聚會已過半年,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 思禮最先來到的就是五金店,若蘭的家。 那個唯一還在讀書的女孩,喜歡穿短筒肉色絲襪的那位。 守在五金店的是若蘭的母親,一位短頭發的婦女,身形纖細,長相與若蘭有幾分相似。 聽到動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抬頭便見到女兒的發小,笑著道:“哦!思禮,來找若蘭的麼?她在樓上,你可以上去找她。” 若蘭小時候被別的小孩欺負,思禮都站出來護著,所以若蘭母親對思禮的態度會這麼好。 “對,芳姨好,那我上去了。” “好。” 若蘭的家與姑姑家差不多,也是兩層。 一樓就是五金門店和廚房,二樓是衛生間和臥室。 她們家的生意做的比姑父的家具店大多了,與許多大廠都有長期的合作。 從亮麵的木質階梯和墻壁就不難看出,用的都是上好的紅木,成塊的。 哪像姑姑家都是拚接出來的 要不然能供若蘭一直讀上大學呢,家裡條件好的很。 自己小時候經常來,倒是知道若蘭住哪一間。 來到門前抬手叩三下。 “若蘭,在麼,我來找你玩了。” “哦!思禮哥!” 嘎吱。 門打開,披散著頭發的若蘭堆笑的看著思禮。 “你怎麼來啦?” “今天正好有空,就過來看看你。” “進來坐。” 一間二十平米的房間,擺著一張大木床,比思禮的床大一倍不止。 上麵鋪蓋著粉色的被褥被套,皺巴巴的,還有書擺在床上,想來若蘭剛剛正坐在床上看書。 房間正前方是一雙開式的窗戶,窗口正對著外麵大街,旭日的陽光直射進屋裡,視野好的不得了。 窗口一側有一桌椅,還有書架和衣櫃,衣櫃門上還有全身鏡,配套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