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哥顧不得驚訝,拿到歌曲哼了兩遍就跑去找導演組,雖然這麼做會讓導演組十分為難,但他還是想今年就想唱這首歌! 春晚導演組頓時又是一陣雞飛狗跳,孟昕導演看到詞曲的署名就一陣頭大,這小子咋就那麼多事呢? 為體係今年大聯歡的主題,流行歌手被打散了重組,高楓都不能唱自己的《大中華》,改成內地和港臺明星合唱,突出一個團結。 但《恭喜發財》實在是太好,太合適了。 彩排被迫暫停,導演組緊急開會,最後大夥一致認為歌曲的寓意和氛圍都非常符合春晚表演,必須上,最好是開場! 原先《大中華》就是由華哥跟毛檸、張信折一起代表兩岸三地合唱,如今不得不臨時聯係香江那邊,找人頂替。 不過這樣一來,基本已經固定的曲目就得去掉一個,為《恭喜發財》騰空間。 得到確切消息的華哥也待不住了,拿著曲譜就去找人做伴奏,離直播還有幾天,他得好好練練,臨走之前還特地去找吳楷文表示感謝。 吳楷文也忙著呢,華哥走後,馮牛組合來找他。 這倆搭檔今年的節目叫《坐享其成》,說的是拍電影的事。 本來用的是謝晉導演的梗,畢竟《鴉片戰爭》賣了7000萬嘛。可現在《瘋狂的石頭》多火啊,一億票房,兩人就把相應內容換成了吳楷文。 親自登門說一聲,這是老藝術家的禮貌和擔當。 送走兩位相聲大佬,本以為能清凈一會兒,一群老頭進來了。 奸詐的黃世仁兼南霸天、猥瑣的馮蘭池兼龜田少佐、兇惡的湯司令兼胡漢三、惡毒的崗村隊長…… 霎時間,吳楷文還以為走進了敵人窩,下一刻才反應過來。哦,原來是陳小二他爹、葛大爺他爹……五大惡人集體掃蕩來了。 同時進來的還有紅色娘子軍、董存瑞、李向陽、唱山歌的阿牛、高隊長兼如來佛祖…… 吳雪絨也坐不住了,全是老一輩表演藝術家,奉獻了新中國一個又一個經典銀幕形象,是電影界的老前輩。 這是?來找她兒子麻煩來了? 小小的休息室一下子湧進十來個人,被一群老爺子圍著圈打量,吳楷文重生後第一次感覺頭皮發麻。在身高上他能俯視所有人,但在資歷、在他引以為傲的心理年齡上,這群大多七八十的老藝術家們還領先他三十年。 在《紅色娘子軍》中飾演吳瓊花的祝溪娟這月剛滿60,是一行人中最年輕的,她看到好好的一個大小夥被一群老不修瞅得渾身不自在,出言幫襯道:“看完了趕緊出去,一群人擠在這邊,孩子都害羞了。” 葛大爺他爹:“這就走,就是想看看拍一個億的導演長啥樣。” 陳小二他爹:“回去我跟我家小二說說,得把頭發蓄起來,拍電影賺錢的導演都是有頭發的。” 湯司令:“嗯,高!實在是高!” “……” 吳楷文擠出一張笑臉,目送一群老小孩出門。 “孩子,別擔心,他們真就是來看看你。今年電影市場繁榮,出現了《鴉片戰爭》和《瘋狂的石頭》這樣的片子,導演組讓我們這群退休的電影工作者出來表演個節目,助助興。” 祝溪娟留在最後,一邊安慰一邊解釋:“你也別理會有些人在報紙上胡說一氣,隻要堅持以人民為中心,新時代就該有新的思考。你那部電影雖然荒誕戲謔,卻真實的反應了一些社會問題,觀眾喜歡看,看完有所體會就是好事,那些人你就當他們不存在。” “教員早就說過,文藝是為人民群眾服務的。在過去十多年裡,湧現了大批堅持個人主義的作家和文藝工作者,他們對人民缺乏接近、缺乏了解、缺乏研究、也不善於描寫他們。” “即便是描寫,要麼是臟亂不堪的舊社會、要麼是卑微邋遢的老農,更或者是穿著農民衣服卻帶著小資階級知識分子的麵孔。” “你那部片子的結局就很好,現在文藝界的風氣就是太浮躁,牽扯的東西太多。” “《姐姐妹妹站起來》是部多好的電影啊,後來這幫孩子,他們反思了個啥呀?啊!《紅塵》演的是個啥呀!” 越說越憤慨,看來老人家被“反思”和“傷痕”傷得不清。 吳雪絨伸手扶著激動的祝溪娟,吳楷文也保證道:“您放心,我跟他們不一樣,我就算是個禍害也會去禍禍外國人。” 祝溪娟平復了心情,握著吳楷文的手說:“老婆子話有些多,讓孩子你見笑了。” 吳楷文笑著說:“哪能呀,有了您的金玉良言,小子能時刻自省,警鐘長鳴。” “……” 等把祝溪娟送出去,張有蓉將門關上,吳雪絨滿眼笑意的望向吳楷文:“難得見你緊張,還以為你啥都不怕呢。” 吳楷文沒好氣的說:“加一起幾百歲的老寶貝,磕著碰著一個我都擔待不起,可不就隻能裝孫子了。” “德行,哈哈哈!” 看到剛才吳楷文被圍觀時鵪鶉一般裝死的表現,張有蓉樂得臉上開花。 吳雪絨卻認為這是好事,顯然這些老藝術家們是認可自家孩子的,“今天算是結了善緣,往後不說逢年過節,出了好作品記得拿去請老人家指導指導。” 吳楷文默默點頭,含笑不語。 老人家說的那些話,他記在心裡,不過這事急不得,西方的遠程養殖技術發達,那群人又發展了近二十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逐漸把持文化藝術的審美標準,開始輸出各種亂七八糟的價值觀,要反抗不是那麼容易的。 吳楷文忽然想到了大劉,《三體1》能拿雨果獎可不止是因為寫得好,相反,第一部在《三體》三部曲中反而是相對平凡的存在。 但是,《三體1》開頭就講述了那個年代,描寫女主父母遭受迫害,社會環境壓製人性等等,這就非常的符合西方視角下的東方生態。 再想想《黃土地》《大紅燈籠》《活著》等等,但凡是把東方描寫得醜陋、貧窮、落後的作品,隻要質量過得去,基本都能拿獎。包括後來拿諾獎的“莫大師”,還有拿著西方扶持的電影基金拍攝“東方定製片”的王曉帥。 大劉就厲害了,通過《三體1》虛晃一槍,撈了個獎提升名氣,然後在《三體2》和《三體3》中對西方社會所主導的那一套做出無情的嘲諷和批判,相當於領完獎就甩手抽人,主打一個拔雕無情。 結果很明顯,思想性和文學性更高的《三體》後兩部再也沒有得獎。 可誰還在意呢,《三體》的大名已經傳遍了世界,在大劉的操作下,西方這一波隻能把自己送出去的屎又吞回去。 吳楷文覺得這操作完全可以借鑒,用西方的套路,拍西方最先鋒、最正確的東西,譬如種族、宗教、性別、階級等,把自己推向世界,打造成權威,然後再調轉槍頭,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哈哈,關於那些題材的電影他記得的可太多了,真想知道現在的西方看到超級正確的《黑雪公主》會是什麼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