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吳楷文艱難地睜開眼睛,側著身子像條蠕蟲一樣挪了挪,困得連身子都沒翻過去。 春晚12點40不到就結束了,他被很多人圍著,各種交流攀談,交換了不少號碼,還有合作邀約,而他也有拉攏一些人的念頭。 東拉西扯的應付許久才離開央視,到家都快淩晨3點了,重生後他就沒睡那麼晚過。 亞運村的暖氣很足,身上的被子也不算厚,吳楷文依舊熱得有些難受,掀開一角,露出一條白花花、毛茸茸的大長腿。 哢嗒! 房門被推開了一道縫,吳雪絨輕輕探頭進來,本來隻是打算看一眼不想吵到兒子,見他迷迷糊糊的醒了,這才開口:“做好早餐了,以為你還要多睡會兒呢。” 吳楷文掙紮著坐起來,略微有些頹廢,他狠狠的晃晃腦袋:“困是困了些,生物鐘到點自然醒,習慣不能壞,中午我再瞇一會兒。” “那成,你先洗洗,我等你一起吃”吳雪絨說完掩上了門。 吳楷文撐著懶腰下床,又在窗前活動活動身子,洗漱過後這才精神點。 桌上盛著羊雜湯,材料是昨天就準備好的,吳雪絨天沒亮就開始燉,到現在正是最鮮美的時候,從灶臺給換到了電磁爐上煨著。 一口湯、一口餅,再來一筷子羊雜,羊肉滋補、熱湯鮮美,湯裡的熱氣激得渾身毛孔舒張,吳楷文仿佛是吃了大力丸一樣,直接回魂。 吳楷文抬頭仔細看了看老媽,雖然睡的時間比他更少,精神卻很飽滿,昨天是她生命中的又一個高光時刻,甚至可以說是事業上的最高點,整個人到現在都處在一種比較興奮的狀態,滿麵紅光。 “媽,您今天回歌舞團嗎?” “明天再回去,該送的禮、需要走的人情年前都處理了,過年期間又沒什麼親戚家需要咱上門拜年,等會兒我上廟會轉轉。” “那您順便燒香許個願,今年評上一級演員。” “呀,一級哪那麼好評上的。” 吳雪絨雖然在否認,臉上的笑意卻是藏不住的。 吳楷文猶豫了片刻才說道:“媽,今年可能有點困難,在‘五個一工程’的評選上,《走進新時代》比《燈火裡的中國》更占優勢,當然也有可能出現意外,不過去年也就這兩首歌值得當選,六四開吧。” 隻要獲得“五個一工程”的優秀歌曲,以老媽的資歷當年評上一級演員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即便沒能獲獎也沒事,大不了再出幾首大歌,瘋狂刷臉,兩三年內必定能評上一級。 “我看得開,而且媽相信你。” 吳雪絨也不說什麼矜持的話,兒子的本事擺在這呢,過於謙虛就是對吳楷文才華的不認可了,她不再糾結這事,“你跟我去逛逛嗎?” 龍潭廟會是老媽的固定節目,每次春節不去轉一圈她就悶得慌。 “我還是算了吧。” 吳楷文搖搖頭,前段時間電影最火的時候他選擇沉默,現在春晚剛過,他風頭更勝,出去溜達指定被認出來。 再說了,這馬上就要到2月份,他得把今年的規劃好好做出來,末了還不忘對老媽說:“媽,記得把圍脖扯搞點,不然走道上別人非把您堵住不可。” 吳雪絨一愣,才恍然驚覺自己不僅上了春晚,在後臺還獲得演員們乃至央視和廣電領導的贊揚,孟昕直誇她的節目是當晚受歡迎的,就這麼走出去還真可能被認出了。 看著老媽既欣喜又有些忐忑的進屋捯飭,吳楷文也走進書房,開始認真思考今年的工作內容。 原先他打算今年隻拍兩部電影,一部沖獎、一部商業片賺點小錢,另外發兩張唱片,一張華語專輯繼續保持熱度、一張英語專輯借世界杯的西風登錄歐美。 但是彩排那天,祝老的話卻給他提了個醒,話語權這東西很重要,不是錢就能買來的。 特別是體製內的文藝界,壁壘很厚,水很深,許多人占著那個位置倒也不是有多喜歡錢,他們在擁有一定物質基礎後,更喜歡名。 還有就是用他們已經扭曲、西化的意識去影響和乾擾國內文化的健康發展,那幫人還自鳴得意的美其名曰“啟蒙”。 嗬嗬,我啟你大爺! 正因如此,吳楷文才更要拿下話語權,否則今後在國內的文藝發展方麵肯定會被掣肘。 經過幾天的深思熟慮,他決定就用大劉那個辦法,甚至更激進一些,先來個“攜洋自重”,然後再“重塑東風”。 那麼未來幾年的工作重心基本都在沖擊歐洲三大和奧斯卡上邊了,一定要在國內院線和電影市場發展起來之前拿到足夠多的獎項,成為西方現代文化意義上國際大佬,站在高位掌握藝術話語權,然後才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揭露西方的那一套、重塑國內的文化產業和審美。 不過這樣一來,過幾年可能都會忙得飛起了。 可這不就是重生的意義所在麼,要隻是一心想著摟錢,然後搶專利、挖小弟、睡女人,那還不如留在上輩子陪女兒一起成長活得有意義。 餘華說人是為了活著而活著,那是本能,可咱畢竟重生了,總得弄點超越本能的追求吧。 心中有了決定,一個個項目經筆尖落於紙上。 1998年第一部戲,《女巫布萊爾》。 這部電影的製作周期很短,且開創了“偽記錄片”的類型,吳楷文想拿去戛納碰碰運氣。更重要的是,這部片經過刻意的營銷宣傳,以6萬美元的成本在全球狂攬2.5億美元票房,投資回報率超過4000倍,簡直喪心病狂。 吳楷文現在很需要錢,可總不能親自站臺唱歌撈金吧,所以《女巫布萊爾》非常合適,可以趕在3月7日的報名截止日前向戛納投拷貝。 拍完《女巫布萊爾》,接下來就是改編自《素媛》的《阿麗》了。 這部電影即便經過他大力修改,國內也不可能過審,但電影局倒不會因此就把他給禁導,畢竟背景也變成了香江嘛。 《阿麗》若能拍出至少與原片同等的質量,獲獎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加上吳楷文打算突破尺度,在表現手法上著重描寫,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能最大程度刺激感官,也有利於沖獎。 這部片子他打算拿去參加威尼斯電影節,報名截止日期是6月13日。 等完成了《阿麗》之後,就輪到今年的賀歲電影,也就是瘋狂係列的第二部,事業重心在國外可不等於完全放棄國內。 然而下半年吳楷文也不止《瘋狂的賽車》一部電影,他得為明年初的柏林和戛納做準備,如果說上半年那兩部是試探性的作品,那麼到了下半年,他就要往西方的癢癢處去撓了。 國內導演想要在歐洲拿獎,拍的基本都是展示歐洲人心目中的東方形象那種“特供片”。吳楷文做不到,所以隻好往種族、性別、自由、宗教等西方熱衷的話題深挖。 鑒於時間緊湊,吳楷文打算拍一部快的,一部艷麗的。 快的那部叫《活埋》,許多重生佬都喜歡抄襲的一部電影,主打一個拍攝時間短、投資小、回報率高。 吳楷文也抄,但不是生搬硬套,而是以房改為背景,所有的一切都通過一個棺材裡的人物呈現出來,獨角戲非常的捧人。 故事將牽涉的房子的方方麵麵,一些未來地產行業常見的東西都可以塞進去。這是城市化進程的一部分,倒不是刻意醜化。 而下一部,就是戳西方肺管子的片子,《阿黛爾的生活》,女人愛看,男人更愛看。 既然《阿黛爾的生活》都拍了,吳楷文索性把《背背山》也寫在了紙上,暫列為98年底到99年第一部要拍的電影。 寫完之後在他自己在心裡一算,好家夥,都特麼同性三部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