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那邊沒答應。” “據說張一謀在籌備下一部戲,要到中戲選演員,都盯著呢。而且藤導演的電影《春天的狂想》也在年內拍攝,她實在抽不開身。” 得,有片約在身,還跟國師撞車,瞎子都知道該怎麼選。 藤導演就是《劉海堡壘》導演他爹,至於國師的新片? 張國師之前還在拍《一個都不能少》,下一部自然就是《我的父親母親》了。 這部戲改編自鮑什的中篇小說《紀念》,發表在今年1月出版的《中國作家》第一期上,張國師從看中到改劇本再立項,僅在一月之內完成,未陷身大片泥潭的國師還是非常有上進心的。 吳楷文想找的人自然是中戲96級的幾朵金花,特別是袁荃,一頭短發讓她保留著十足的少女感,跟莉莉有同樣的氣質。 其他幾個的形象都不是很符合,章子儀的演技再好,除了形象以外,還有高楓這層關係,吳楷文也不好用她。 “那先算了吧,拍完《阿麗》再說。” “好的。” 趙樂玖已經開始習慣了助理的工作,一天就跟著吳楷文屁股後邊,她又翻了一頁備注,說:“肖馬提前結束了在澳大利亞的工作,後天回國,他會第一時間趕過來簽約。” “嗯,正好兩張專輯一並錄了。” “那我去聯係通知其他兩位,具體時間您打算訂在哪天?” “五天以後吧,我先把英文專輯錄了。” “好噠!” 吳楷文在公司處理完事情,開著桑塔納去禮士胡同,中唱就在胡同裡,天寧寺那邊的文創園得等熱電廠拆了才搬過去,還有小二十年呢。 作為國營單位,中唱的管理有些僵化,跟市場是有些脫節的,不過吳楷文隻是把中唱當做合作夥伴。正楷文化不乾涉對方的內務,對方也不插手正楷的創作,一個出設備負責生產,一個負責創作好內容賣錢,在大家都能錢的情況下,結構復雜但能量龐大的中唱反倒是最優選擇。 已經簽約正楷的不少歌手都在這邊練歌、做伴奏,見老板到了都過來打招呼。 林一輪、景岡山、黃格選、高林生這些出過唱片也火過的人進度是最快的,現在他們就等伴奏做出來,然後調整好狀態便可以錄製了。 金海芯也在這邊,她是第一個跟正楷簽約了,簽約地點不是公司,而是在亞運村的那套房子裡。 正月初六那天張有蓉蹭著吳雪絨過去,她又把小金寶帶上,然後就這麼成了正楷文化除老板之外的第一名簽約藝人。 《那麼驕傲》《把耳朵叫醒》《Lolita》《陽光下的星星》《悲傷的秋千》《對岸》《雲淡風輕》……第一張專輯同樣是上輩子她唱過的經典歌曲。 吳楷文找來張亞冬當歌手們的製作人,他可沒空一個個的跟進,而且專輯的編曲、風格他即便都定下,張亞冬要做的就是把關而已。 雖然接手十幾張專輯,但吳楷文已經打好了基礎,他的工作量並不算大,雖然每張專輯的製作人收益被壓縮到了5%,他還是答應了。 主要是想看吳楷文還能牛逼到什麼地步,然後他的第一反應跟這群歌手差不多,都覺得吳楷文要不是有精神分裂怎麼可能寫出那麼多類型各異的作品。 這說的都不是音樂的編曲和風格,而是思想跟內容,沒個幾重人格都不可能表現的那麼矛盾。 譬如尹吾那張專輯,幾乎全是尹吾自己的作品,畢竟民謠是小眾,吳楷文若是不會也正常。 但吳楷文到底還是摻進了三首作品湊夠了十二首歌,分別是《狗日的青春》《殺死那個石家莊人》和《給自己的歌》。 在張亞冬看來都是精品,爵士味很重的《給自己的歌》甚至比尹吾花數年精心打造的《你笑著流出了淚》的質量還高,甚至有種年過半百做人生總結的宿命感和人生感悟。 麵對張亞冬的疑問,吳楷文第一次當眾解釋了這個問題。 “你知道,我不止是導演,還學過表演,而且成績也不錯,想要沉浸到一個人物一段故事中,基於某種思想從一個人名甚至地名等中心詞匯發散,然後以此為感悟寫出一首歌曲,其實很容易。” 張亞冬直接扭頭而去,就沒見過那麼不要臉的人,都隻差把老子是天才你們全是蠢貨的意思挑明白了。 震撼並未就此結束,吳楷文是過來錄歌的,英文歌的伴奏他早已經做好了。 詹姆斯·布朗特的《Goodbye my lover》《You're beautiful》,黃老板的《Perfect》《Shape Of You》《Thinking Out Loud》,約翰·傳奇的《all of me》,薩姆·史密斯的《Stay With Me》,哈裡·斯泰爾斯的《As It Was》。 還有包括《Viva La Vida》在內的品作三首,其他兩首是《yellow》和《something just like this》。 約翰傳奇是靈魂樂,詹姆斯·布朗特是白人靈魂和典型輕搖,黃老板是藍調和英倫流行,則是英倫搖滾和電子,風格雖多,但脈絡上還算有關聯。 每個第一次聽到詹姆斯·布朗特的讓人內心都會有所觸動,上尉詩人的美譽可不是白來的,他能在一首歌中殺人於無形。 像《Goodbye my lover》這首歌吳楷文的技巧是夠的,隻是在情感上還達不到原唱那樣真摯濃烈,但他可以唱給上輩子的自己,用這種方式對另一個時空進行緬懷和告別,一樣能滌蕩聽眾的靈魂。 靈魂音樂在90年代的國內可不過見,一群人在錄音室外看著聽著吳楷文的演唱,都不由自主的起來雞皮疙瘩。 東西方不同的音樂句式、歌詞發音還有文化內涵決定了兩者的音樂在表現形式和細節上必然是有差別的。 《22》那張專輯之所以被業內人士追捧,最主要的一點就是他隻是借了西方音樂的衣服,內裡從皮到肉都是都是自己的東西,和尋常意義上的流行歌曲有很大不同。 而這張英文專輯,對現在的歐美樂壇都不亞於一枚核彈,更何論國內。 吳楷文早上就錄了兩首,唱了10多遍才得到讓他滿意的結果。 張亞冬感嘆道:“真是大開眼界,沒想到英文歌也唱得那麼好。” 一旁的幾人都在偷偷發笑,要是讓你知道老板的歌已經被選為世界杯主題曲了還不得發瘋。 金海芯鉆到一旁問:“文哥,你是怎麼練的?” 吳楷文知道小金寶非常喜歡瑪麗亞·凱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私下沒少唱英文歌,她那副嗓子玩起R&B來轉音是相當的溜。 “語感很重要,英語畢竟不是母語,隻能多聽多練。對了,出完這專輯,我送你去美國一趟,跟Seth Riggs學學唱歌技巧。” “啊!誰?” “Seth Riggs,一個聲樂教練。” 金海芯還不知道是誰,張亞冬已經瞪大了眼睛,那可是邁克爾·傑克遜和麥當娜都拜訪過的傳奇聲樂老師啊! 沒學過SLS唱法的人摸快節奏大和弦的英文歌會很吃力。 吳楷文也不是獨寵金海芯一個,趁旗下歌手都在這邊,他說:“到時大家都有機會過去,學習新唱法,我用英文展示一下給大家看看。” 上輩子SLS唱法在短視頻平臺上鋪天蓋地,吳楷文也是學過的,他走進棚裡,放了一首伴奏,《發如雪》。 “wooo~uh~~” “sometimes~” “we together” “Holding hands no the feeling go~ho~” “Holding hands feeling slight to steram just” …… 明明是《發如雪》的伴奏,一換上英文詞,怎麼就有種濃濃的爵士味。 眾人皆打了個激靈,就像中文翻唱外文歌給人不對味的感覺一樣,他們也敏銳的察覺到換了英文詞的《發如雪》也變了味。 這種呈現,為他們帶去了不少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