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茂汗如雨下,眸中血絲遍布麵目猙獰,他此刻宛如布偶橫在半空,四肢大開。 兩位強者仿佛成了稚氣未去的孩童,爭搶著玩物互不相讓。 隨著莫名的力道逐漸升溫,葉茂感覺自己胸間好似即將裂開,這般異樣使他再也無法忍耐,嘶吼大叫。 “啊!!!” 咆哮聲中帶著無盡怒火和萬般不甘,同時也剪斷了兩位強者的針鋒之線。 撲通! 葉茂重回地麵,如獲新生般劇烈喘息起來。而兩位強者卻在對峙,誰帶誰離去。 劉無羨認為,他劉家子弟先一步趕到,並且全軍覆沒,因此他應該有優先選擇的權力。 兩人有著同樣的目的,皆是為了搞清楚,那股天雷究竟是何物所引發。 其威勢之巨,連內城的他們都為之震撼,被其吸引。如不出意料,恐怕足以比肩築基中期修士的全力一擊。 劉無羨的目光在李中天與葉茂身上來回竄動,最終定格在了李中天身上,“他,我帶走了” 說完,他一步踏出,轉眼來到李中天身邊,一把揪住李中天的衣領,騰空飛回城內。 王天齊沒有阻攔,僅是臉色沉重的盯著劉無羨,直至後者消失在視線中。 他認為葉茂作為唯一保持清醒的幸存者,必定知曉更多信息,所以他的目標一直都是葉茂,並非李中天。 臨行之際,王天齊回頭望了一眼那片焦土,隨即帶著葉茂一同離去。 焦土地內碎塊遍布,如墨般漆黑,已然分不清誰是誰的身軀,誰又是誰的頭顱。 此時,焦塊堆積的一處,小寶仿佛化作了雕塑,暗暗藏在深處,一動不動。 它能感知到周圍空無一人,但嗅覺靈敏的它依然不發出絲毫動靜,這是它長期生存下來的經驗。 果然,王天齊速度奇快,從城內徑直飛來,停留在焦土地上空,用他那毫無感情的雙眸仔細掃視下方。 未見異常,他又徒手搓出數枚光刃,紛紛朝他認為可疑的地方攻去。 嘭嘭嘭! 光刃落地生坑,炸出一灘灘泥色,四濺橫飛。其中三枚落在了小寶所藏之地的附近,幸虧它埋的夠深,不然這幾下足以將它炸出。 難不成是我判斷有誤? 王天齊心生疑惑,再次觀察一番後,扭身離去。 沒過兩息,劉無羨從城墻上浮出,望著王天齊的背影喃喃出聲:“看來矛盾不可避免了,那就讓風暴來的更猛烈些吧” 感概過後,劉無羨降落在焦土之地,他負手漫步,看著周圍數個深坑陷入了沉思。 其實先前他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隻是王天齊的去而復返令他生疑,這才悄摸跟來一探究竟。 兩家一直處於暗鬥,明麵上的和氣也會在不久後被打破,這一點他們倒是心有靈犀。 所以不管任何事物,隻要有王天齊在,他劉無羨就不會缺席,必不能讓對方搶占先機。 短暫頓了頓,劉無羨喚出飛劍,拔地而起返回城內。 盡管如此,藏在深處的小寶依舊沒有動作,就像是經驗老道的獵人,保持著耐心。 不知過了多久,小寶用它不大的腦袋鉆出地麵,站穩身形後皺了皺鼻頭,朝著城內行去。 ———— 李中天做了個夢,夢中他看見了許多枯樹,樹枝稀少毫無綠葉,頭頂的蒼穹也一片灰暗,連帶著腳下泥土也失去生機,鬆散如沙。 仿佛這個世界沒有生命存在,就連空氣中都透著一絲腐爛氣息。 李中天臉色驚疑不定,這怪異的地方讓他非常不安,眼眸四處搜尋,妄圖尋找出口。 如果是沒穿越前,李中天必定會以為這就是一場夢,可眼下連穿越這種匪夷所思的事都能發生,還有什麼不能的呢。 見四周景象如出一撤,就連遠處的霧霾都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下李中天徹底慌了,下意識後退時,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李中天來不及安撫疼痛的臀部,雙眸立即被眼前一株四葉草所吸引。 這草綠油油的,僅有一紮之寬卻透著勃勃生機,在鬆軟的土壤中茁壯成長,整個世界仿佛就隻剩下這麼一塊凈土。 李中天緩緩探出手掌,想去觸碰一下這株四葉草,這時,一道聲如駭浪迸發的悶雷炸響,瞬間點亮了灰暗的蒼穹。 緊接著,大雨傾盆而下,澆築著毫無生機的沙土。 在李中天驚詫的目光下,樹枝以極快的速度發芽生綠,地麵也長出灌木植被,眨眼間整個世界好像活了過來。 李中天愣愣的望向四周,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滿目青翠,蟲鳥同鳴,空氣也變得無比清新透徹。 李中天來不及感嘆,就像是背後出現了無形的觸手,拉著他頓時脫離了這個世界。 直到冰冷透骨的涼意從身體各處傳來,他這才艱難睜開雙眼,情不自禁打了個噴嚏。 緩過神後,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甚至開始出現重影。 李中天隻看見一道鐵柵欄,外麵站著一位華服男子,姿態挺拔,雙手倒背。 這種朦朧令他非常不適,隨即猛烈晃動幾下頭顱,想擺脫如此困境。 劉無羨見狀,推開鐵門緩步走進,同時拿出一枚玄青色丹藥。 他捏住李中天下巴,將丹藥投入其嘴裡,輕輕一拍,隨後在一旁等待。 丹藥入喉,迅速在李中天體內消散,不一會兒,他就感覺精神了許多,但仍然疲憊異常。 “將你所知通通交代,你可留下全屍”劉無羨語氣平淡,仿佛這是一件無光痛癢的事情,即便劉家當晚死傷不少。 李中天聞聲,轉頭打量了一番劉無羨, 這人眼神銳利,嘴唇單薄,定然城府極深。 此外,他無形中流露出的氣息,令李中天有種想要臣服的異感。 李中天咳嗽了一下,道:“前輩想知道什麼?” 劉無羨道:“昨晚那股異象是何人引起?又是為何引發?” 李中天沉默了一息,道:“是我,因為有人覬覦我的法器,無奈之下,隻能以死相拚” 劉無羨似乎早已知曉這些,繼續追問:“你這法器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