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澈換了個位置,坐到了剛剛交談的兩人那桌。 那兩人見陳澈坐到自己這桌,俱都停下了交談,一個人默默夾了一個糖油粑粑,偷偷瞥了陳澈一眼,另一個人則是大膽地打量著陳澈。 似乎是見陳澈麵容白皙,衣服整潔,那人頗為客氣地問:“公子有何貴乾?” 陳澈也露出笑容:“剛剛聽兩位老哥說那什麼妖怪一事,頗為好奇,所以想請教一下。” “公子是外鄉人吧,這事在我們這早就傳開了,既然公子想聽,那我就姑且說道一下。” “三牛山也不算什麼大山,其中也沒有什麼虎豹豺狼,原先大家缺些柴火燒都是從那處砍的,但一個月前,發生了一個怪事,一戶人家進了山中,就再也沒回來過。” “若隻是失蹤,當然稱不上怪事,這怪就怪在,後來人們進山,發現了大片的血跡,這血跡還不一般,除了紅色的鮮血,還有大片的青色的血,聽說兩片血跡灑在了一起,可能是人和什麼東西搏鬥時留下的。” “我活了這麼久,還沒聽過什麼東西的血是青色的,那是正常的猛獸會有的血嗎?” “反正,自那以後,入了那山的人時不時就要消失幾個,消失的人大部分都是走夜路的。” “這大晚上出來害人的,大夥都說是一個妖怪。” “反正啊,現在鎮子裡的人都不敢進那三牛山了。” 陳澈聽了,若有所思,繼續問道: “難道官府沒有派人去探查?” 這會,之前一直沒說話的另一個人也開口道:“聽說縣老爺好像貼了告示,不過咱也不認識字,也知道上麵寫了些啥。” 陳澈點點頭,此時他的糖油粑粑也端了上來,他拉住端盤子的那個店家,掏出一串銅錢,指著自己的桌子: “這一桌的賬我都結了吧。” 那最開始答話的人咧嘴一笑:“謝謝公子了。” 陳澈也又客氣了幾句,把目光放在了盤裡的吃食上,每一團糖油粑粑都金黃油亮,看起來很是誘人。 筷子夾起一個,糖油粑粑頓時被夾地變了形,再放一個進嘴裡,甜絲絲軟糯糯的口感讓人眼前一亮。 陳澈心情大好地把這一盤糖油粑粑吃完,和仍在閑聊的兩個同桌路人告別,就朝著他們所說的告示欄處走去。 走過一條街,陳澈就看到了所謂的告示。 官府的說法是三牛山裡出了一頭猛虎,專門在夜裡襲人,現在正邀請各路豪傑上山除虎。 這個世界似乎把特別兇猛的猛獸就稱之為妖,所以他們也稱這個猛虎叫虎妖。 不過再怎麼強的老虎應該也不會有青色的血液吧。 “難道這個世界的老虎特殊一些?” 雖然陳澈知道那兩個路人說的可能隻是謠傳謠的結果,但是他可是因為這裡讓他神識有些異動才來的,所以他也傾向於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小兄弟你也是來打虎的吧。” 一聲有些粗獷的聲音從陳澈後麵傳來,他轉頭,看見一個中年漢子,身材頗為魁梧,穿著粗布麻衣,腰間還挎著一把大刀,臉上有一個大刀疤,看上去有些嚇人。 旁邊還站著一個和陳澈差不多年紀的青年人,眉眼尖尖,有些矮小,腰間挎著一把劍,劍鞘上麵還鑲了一些花紋,這個青年人打量了陳澈兩眼,沒有說話。 “打虎,你們準備去打這三牛山上的猛虎嗎?” 陳澈問道,這中年人看起來敦厚老實,還帶有一種江湖人特有的剽悍氣質。 “是這樣的,這清河縣給的懸賞挺豐厚的,我等召集了幾位同道,準備上這三牛山看看去,能賺一筆銀子自然是好的。” 中年人倒是十分和善,耐心解釋道。 “我看閣下背著劍,應當也是武者吧,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聽了這話,陳澈還沒說什麼,他旁邊那個青年人坐不住了。 “二叔,你讓他加入我們?” “這人腳步浮虛,一看就是不能打的,要了有什麼用?” 中年人瞪了這個青年人一眼,對陳澈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家侄子初入江湖,不懂規矩,還請不要怪罪。” 青年人悻悻縮了回去,惡狠狠地看了陳澈一眼,陳澈沒有在意,他有些好奇地看著這一對組合,突然對這些江湖人行事有了些興趣。 “無礙,至於閣下所說的打虎之事,若是能分在下一杯羹,我自然十分願意。” 中年人聽了,臉上露出一抹喜色,抱拳在胸:“江湖散客,何武。” 他又指了指一邊露出不屑神情的青年人,“家侄,何喜。” 陳澈也抱拳回禮,“陳澈。” 又見何武問道:“不知道陳兄弟是何境界?” 陳澈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說道:“武道一境,不過距離二境已經不遠了。” “嗬,”旁邊傳來何喜不屑的笑聲。 何武踹了自己侄子一下,對陳澈笑道:“人多力量大,陳兄弟不要介懷。” “何兄高義。” 一番介紹完,何氏叔侄就打算領著去他們的聚集地集合。 兩人走在前麵,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陳澈跟在後麵。 那何喜湊到何武身邊,對何武壓低了聲音說道:“二叔,乾嘛要收他啊。” 何武又瞪了他一眼,何喜不服氣。 “怕啥,我們逼音成線,他一個武道一境的小子還能聽到不成。” 何武有意無意地往後麵瞥了一眼,見到了神情沒有什麼變化的陳澈,回過頭來,對著何喜解釋。 “你傻啊,他怎麼沒用?” “叔,你是武道三境的武者,我是武道二境,蓋哥那邊也是武道二境,有他一個一境小子什麼事?” “那三清山上麵的虎妖穿得有多邪乎你又不知道,你真當我們一群人晃晃蕩蕩上山那虎妖會跳出來讓我們殺不成。” “叔,你的意思是......” 何武眼神中閃過幾分狡詐,又回頭看了陳澈一眼。 “總得有個人去當誘餌不是嗎?” 何喜聽到這聽明白了,但是他又皺了皺眉頭。 “我是懂了,可是賞金就那個量,多一個人我們不就分得少一點了?” 何武看著自己的侄子,有些意味深長地說: “死人是不用分銀子的。” 何喜被何武說的一愣,隨即露出興奮的笑。 “先不急,別人報武道一境也不一定就是武道一境,你等會先試探一下。” 何武看著前方,麵無表情地說道。 “懂了叔。” 陳澈微笑著跟在後麵,神色如常。 就好像沒有聽到前麵叔侄兩人的聊天內容一樣。 你們繼續,我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