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心理醫生,應該也注意到了現在的社會上充斥著的負麵情緒,其實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人們的生活吧?” 普天保跟顧影自解釋著,一屁股坐在了塌下的床上。 “嗯,所以我的生意很好。” 顧影自點了點頭,快節奏的生活裡,來自工作的壓力,學習的壓力,家庭的壓力,都在無孔不入地壓迫著人們緊繃著的精神。 在這樣宛如液壓機般的生活中,就算是鋼筋來了也要被壓成八段,更何況是血肉構成的人。 有負麵情緒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你相信精神體,或者是靈魂體嗎?” 普天保翻了個白眼,對顧影自隻關心自己生意的行為不感冒。 “不相信,我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你不會想說那個所謂的怪談就是神話故事裡的鬼神吧?” 顧影自搖了搖頭,他不相信鬼神這種神秘莫測的東西,他隻相信黨和人民,還有科學。 那種一聽就神秘的東西快從他平凡的世界滾出去啊! “你要真是無神論者,你就不可能會看到靈視,騙兄弟可以,別把自己也騙了。” 普天保一副你騙鬼的模樣,手中剛挖過鼻孔的手指悄悄在顧影自的衣服上擦了擦。 “這麼說,你相信神咯,那你信誰?如來?還是上帝?” 顧影自冷笑著,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才會和一個精神病坐在這裡討論神不神鬼不鬼的。 普天保現在在他的眼裡就是一個和王欣一樣,有著性格缺陷的精神病,把自己看到的幻視當作了所謂的世界的真相。 他有著極為堅定的信念,世界觀的崩塌隻用了幾分鐘,他同樣可以用幾分鐘的時間再重新把世界觀塑造起來,甚至會更加堅固。 “你看,就像是我所說的,你們都是傲慢的人,你還是其中最為傲慢的那一個,心理醫生連自己也可以催眠嗎?” 普天保也來氣了,這些自譽為人類精英的群體,永遠都是這麼傲慢,自以為眼前的這一小撮建築就是整個世界的全貌。 你和他說在海底有許多寶藏等著人們的發掘,就像是航海王裡羅傑留給大海留下的寶藏一樣,如果全部挖出來說不定可以把人類的歷史再往前推幾個世紀。 他反駁你,說也許海底的確有許多寶藏,但人類的歷史已經是極限了,不可能再往前推了,就算全部挖出來也就是多了一堆古董。 你看,他們就是這樣傲慢的人。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顧影自還想說些什麼,隻不過肩膀上的一把冰冷的長刀把他所有的詞句都給剁碎,還硬塞進了他的胃裡。 那些字句像是沙粒一樣摩擦著,他有些反胃。 此時的王欣就像是女武神一樣,威風凜凜,身上大衣飄搖,手中的長刀就緊緊貼著顧影自的皮膚,刀刃的鋒芒刺得他皮膚生疼。 顧影自有些後悔,後悔為什麼要和精神病爭論,明明他以前從不會反駁病人的話的。 也許他真的是病了,失去了最基本的認知。 “王欣,把武器收起來!” 意外發生的太快,普天保厲喝一聲,身體卻沒有一點動作,手指插在鼻孔裡。 “我不信鬼神,我隻相信自己看到的。每個人心裡都住著一隻鬼,你應該也見到了你心裡的那隻鬼吧?他沒和你說什麼嗎?” 普天保嘆了口氣,決定改變思路。 熟悉的話讓顧影自恢復了一點理智,這句話他記得,那個神秘的少年說過。 “看來是說過了,那你應該相信他才對。” 看著顧影自的表情,普天保攤了攤手。 “不用懷疑,怪談就是我說的那種精神體,我們和他打交道的時間也許比你和朋友認識的時間還要長。” “怪談到底是什麼?” 脖子上的長刀已經不允許顧影自再質疑什麼了,王欣的眼神告訴他,如果他再反駁一句,這個房間就會多出一具無頭屍體。 她真的會這麼做! “和你舉個例子,就像是一根供電線路,裡麵有火線和零線,人就相當於火線,負麵情緒就是火線裡的電力,整個世界就是零線,兩根線接在一個插座上,網絡就是那個插頭。 網絡的另一頭接著一個燈泡,正常情況下,插頭插到插座裡麵,這個燈泡就會亮。 可如果整個線路出了問題,就比如零線搭在了火線上,就可能會出現短路的問題,嚴重點可能還會把整個線路給直接燒了。 怪談就是那根火線搭在零線上起的火花,好一點的話就隻是線路短路,簡單維修一下就可以恢復供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嚴重的話整個線路燒掉,要麼重新換線路,要麼就是大麵積斷電。” 普天保撓撓頭,感覺頭皮有點癢,好像是要長腦子了。 讓他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搜刮出本就貧瘠的知識儲備,差點沒給他CPU乾燒了。 “靈視呢,又是怎麼回事?” “靈視就更簡單了,線路出問題你總要去檢查到底是哪裡的問題嘛,靈視就是電工手裡的電筆,它可以幫你看到是哪一段的線路出問題。” 似乎是有了經驗,普天保再解釋起來就得心應手起來。 “所以你們是電工?” 顧影自想了想,決定按照普天保的思路來。 “你才是電工,你全家都是電工!我們是誰?我們可是狂拽酷炫屌的救世主誒!” 普天保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氣急敗壞,大聲解釋著。 “你們有超能力嗎?”顧影自問。 普天保搖了搖頭。 “那你們有精良的武器?” 普天保看了看顧影自脖子上已經有豁口的長刀,再次搖了搖頭。 “那你們有強壯的身體素質,可以把那些詭異的東西就地正法?” 繼續搖頭。 顧影自深吸一口氣,腦殼有些疼。 “那你們憑什麼認為你們可以拯救世界?” 房間再次沉默了下來。 王欣把一直架在顧影自脖子上的長刀收了起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細支香煙,點燃的煙草混合著薄荷的味道在狹小的房間裡彌漫。 味道很差,也很劣質,嗆得顧影自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