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朱剛烈眼神之中閃爍大日金輝,嘴角勾起笑意冰冷道:“幻術不到家,就別用出來丟人現眼了。” 隨手將手中的釘耙一拋,沒有絲毫的差錯,伴隨著一聲悶哼聲想起,眼前的虛幻破碎,雖然環境沒有絲毫變化,但是卻多了虎煞的身影。 虎煞顯然是沒有預料到自己依仗的幻術居然如此輕易便被破解,沒有防備之下,因此自是被朱剛烈的一耙弄的狼狽不堪。 一手捂著胸口,一把握住釘耙柄,雙眼徹底充血,遍布血絲,宛若猩紅之色猙獰道:“區區二十年,你能夠走到這一步,想來身上也是有些秘密。” 將釘耙猛的摔在地上,發出一聲咆哮,目光之中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冷冷道:“交出來,饒你不死!” “嗯?”朱剛烈發出了一聲疑惑,被骨王森羅用來釣魚的就是這麼一個貨色,現在的局勢難道還看不清楚麼? 一時間,骨王森羅感到了冒犯,虎煞這廝如今還敢不慌不忙和朱剛烈對峙,難道不是因為這朱剛烈不講武德,扮豬吃虎麼? 誠然,骨王森羅也承認,這虎煞的腦子確實不靈光,畢竟真要是聰明人,骨王森羅他也不敢用啊。 從遠古時代走來,一個個大神通者翻車的經驗告訴他,棋子這種東西,還是傻一點的好,太聰明了,總是想著下克上,逆天改命,惹出的麻煩搞不好就禍及自身。 當然,這肯定隻是小部分的因素,大方向上肯定是朱剛烈的原因,骨王森羅毫不猶豫甩鍋,實際而言,這兩混蛋算是半斤八兩。 當然,骨王森羅在朱剛烈的識海之中眼眸暗幽,亦是施展手段,森羅道果加持之下,還是看出了虎煞些許依仗。 雖然知曉以朱剛烈這人的手段,不會出現意外,但是看在這廝一身讓人眼紅,恨不得取而代之的傳承上,緩和一下彼此的關係,還是很有必要的。 經歷了多次毒打的骨王森羅,如今也得被現實磨平了棱角,看清了實務。 “朱剛烈,別怪本王沒提醒你,這虎煞性子剛烈,也不乏破釜沉舟的魄力,你若是不注意一點,怕是平白多出些傷勢。”骨王森羅雖然有和朱剛烈打好關係的想法,但是王者的身份讓其說話多多少少有點變扭。 而朱剛烈沒有回應,隻是默默點頭,表示自己收到了來自骨王的好意。 就在朱剛烈和骨王森羅交流的時間,虎煞似乎是被朱剛烈的態度激怒了,兩隻虎目越發鮮紅,發出仰天的咆哮之聲。 “嗷……嗚……” 伴隨著一聲綿長悠久的虎嘯之聲,虎煞顯露原形,一隻吊睛白額大虎,血氣濃鬱,有王者之威嚴,不過又有鬼氣森然,倀鬼護身,莫名詭異。 “本體麼?”朱剛烈伸手一抓,那釘耙再度落入手中,兩眼亦是流露戰意。 本體作戰,戰力自然是不容小覷,本就已經半步天仙之境的虎煞,這一刻已經無限接近天仙了。 沒有絲毫的耽擱,虎煞當即一撲,利爪閃爍寒光,庚金殺伐銳氣,甚至一瞬間讓朱剛烈都頭皮發麻。 於此同時,倀鬼盡皆咆哮,發出一陣陣的幽鳴,森然鬼氣亦是渲染著朱剛烈的體魄。 不過朱剛烈也不是省油的角色,手握九齒釘耙,抬起,格擋,一氣嗬成。 周身更是泛起金色輝光,貴氣十足,至陽至剛的氣魄直接讓倀鬼化為飛灰。 同時另外一隻手掌心匯聚庚金銳氣,目光冰冷淡漠道:“覺醒了幾分白虎血脈又能如何,殺伐之道你還不夠資格。” 一掌拍在虎煞腹部,一瞬間猶如萬箭穿心,有攢心之痛,血跡染紅了掌心,濺射的血跡亦是遍布衣衫,斑斑點點。 不過虎煞目露猙獰之色,目光之中閃爍癲狂之色,帶著興奮說道:“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庚金殺伐,血腥暴虐,這才是本座的道路。” 對於朱剛烈的殺伐,虎煞強行按耐住體內的傷痛,將庚金銳氣納入法力之中,捕獲那本該突破的一線機緣。 同時周遭亦是浮現狂暴的氣勢,隔絕著朱剛烈下黑手。 朱剛烈這時也沒急著出手,隻是懷抱九齒釘耙,目光之中流露欣賞之色。 甭管虎煞到底為了突破殺了多少人,身上積累了如此龐大的血腥氣血,那也是稱得上一種本事。 更何況,這廝為了突破,如此癲狂,強行將自己的庚金銳氣納入體內,這種意誌是值得朱剛烈贊賞。 “哈哈哈,我終於突破了。”虎煞的眼底徹底回歸平靜,看向朱剛烈的目光猶如死人一般。 絲毫沒有廢話,冷冷道:“成為我突破的第一個亡魂吧,你的血肉當化為我的底蘊,你的元神將成為我的倀鬼,成為我踏上更高的資糧。” 似有感慨,就是一個冷靜的瘋子,一爪揮出,天地靈氣匯聚,化作一個黑金色的巨大手掌,目標明確,直指朱剛烈。 朱剛烈和這個戲精也沒有多少的話題,天仙的氣勢毫不猶豫的綻放,青金色的眼眸高貴非常,隨手一掌。 “嘭!”一聲響起,塵土飛揚,不過如今三界的壁壘經過顓頊大帝折疊,天道六聖與鴻鈞道祖加固,空間壁壘自然是厚重至極,沒有什麼酷炫的變化。 虎煞的虎目之中閃爍著不可置信,甚至癲狂道:“怎麼可能,我為了突破血祭生靈無數,歷經生死,你一個二十年的豬妖,如何能有如此本事。” 可惜,朱剛烈沒有與這廝廢話的心思,他放任這廝突破隻是出於對方的求道之心,但是他可不認為二者之間的恩怨會了結。 既然結下了恩怨,那麼自然是該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九齒釘耙之上精光璀璨,大日的灼熱輝光,與金烏的血脈霸道在同一刻徹底爆發。 妖中皇者,大日金烏,這可從來都不是天地所承認的,而是天帝與東皇縱橫太古,力壓萬族,鎮壓龍鳳奠定的威嚴。 自太古以來,金烏一族的至尊之位深入萬族血脈之中,這虎煞雖然僥幸覺醒了一絲白虎血脈,但是想要和朱剛烈身上的血脈相比,差的太遠了。 血脈的霸道壓製,大日的極盡璀璨,配上朱剛烈那波瀾不驚的神色,給人的壓製堪稱絕望。 不過正如骨王森羅所說,虎煞雖然不怎麼聰明,但是並不缺少放手一搏的魄力,否則哪怕有骨王幕後扶持,恐怕也走不到如今這般境地。 麵對朱剛烈的襲殺,虎煞周身的血氣,天地之間的靈氣化作極致的鋒銳,悍然出手給人以絕境的瘋狂。 可惜,虎煞所麵對的對手是朱剛烈,對於生死相搏,朱剛烈比起虎煞更加的瘋狂,正麵受了虎煞一爪,但是九齒釘耙徹底洞穿了虎煞的軀體。 雙眸黯然,似有失落,也有解脫,猩紅退去,喃喃自語道:“可惜了,明明大好年華。” 縱橫二龍山的虎煞,隨著朱剛烈的兇猛一擊,徹底落幕,二龍山也正式除名,並入朱剛烈的麾下。 至於二龍山的小妖,他們沒有第二個選擇,並入朱剛烈麾下,是必然。 捂住胸膛的位置,猩紅的爪痕觸目驚心,朱剛烈當即運轉玄功仙法,修復著傷勢。 虎煞的舍命一搏,對於朱剛烈而言也是收獲頗多,戰鬥經驗,自身戰力的整合都是有了大跨步的成長。 不過如此一來,也是暴露出了不少的問題,朱剛烈誕生的時間太短了,哪怕有著天蓬元帥的記憶打底,還是缺乏了許多的戰鬥經驗,畢竟自己和前身並非是同一人,有著太多的不適合。 “或許接下來也該多多磨煉技藝了,前身的經驗雖然不差,但是我和他的風格終歸還是大有區別。”這個想法在朱剛烈的腦海之中浮現。 明明有著遠超虎煞的基礎,但是發揮起來卻隻是知道搏命,這些都是朱剛烈接下來的時間需要去彌補的。 不過目前來說,朱剛烈的出道之戰,也算是圓滿落幕。 看著躺下的虎煞屍身,朱剛烈也沒有多少猶豫,毫不客氣施展天妖鑄體術吞噬起來。 眼底亦是有著些許的笑意,頗為意外道:“白虎血脈,也正好成為我的養料。” 朱剛烈經過一番血戰,已經將金烏血脈掌握到了一定的程度,不過接下來的時間,對於朱剛烈而言,能夠不動用金烏血脈,還是不動用金烏血脈為好。 天妖鑄體術講究以己為核心,平衡吸納十二神魔血脈升華鑄就自身根基。 如今金烏血脈一家獨大,對於朱剛烈而言,可不是什麼好的消息,若是弄反了主次,可是會被血脈所吞噬。 這虎煞倒是給了朱剛烈驚喜,白虎位列四極聖獸,位格與天道六聖同列,或許不如天道六聖那般強勢,但是血脈亦是冠絕洪荒。 哪怕虎煞隻是覺醒了一絲,也是足以給朱剛烈定下第三道血脈的基礎,正好平衡朱剛烈體內如今快要失控的平衡。 白虎的血脈庚金殺伐,銳氣無雙,在體內的凝聚過程自然也是不平靜。 亂竄的庚金殺伐之氣,不斷撕裂著朱剛烈的肉身,那種痛苦可不是凡人能夠想象,皮開肉綻,便是朱剛烈如今的狀況。 可以說,天妖鑄體術除卻是頂尖的鑄體之法,亦是打磨心誌的不二法門,非絕世天驕,可是連第一關都過不去。 八九玄功,太清仙訣,天妖屠神訣自然也是不斷運轉,借助著這難得的機會淬煉升華,修復著肉身傷勢。 不過也就是幾刻鐘的時間,虎煞的身軀便消散一空,這種難得的修煉契機自然也沒有維持太久。 天仙中期,這便是如今朱剛烈的境界,肉體,元神,法力三位一體,再度做出新突破。 握緊拳頭,略帶喜色,抹去額頭的汗水,朱剛烈滿意道:“這次雖然有些意外,沒拿到虎煞的幻術,但是也算的收獲頗豐。” 至於腦海之中骨王森羅的嚷鬧,朱剛烈完全不曾理會。 施展清凈術,清理了一下渾身的血漬,朱剛烈提起九齒釘耙邁步進入虎煞的洞府。 氣勢展開,語氣淡淡道:“日後,我便是你們的主人。” 聲音響徹整個二龍山,自此虎煞徹底落幕,一生的積累徹底落入了朱剛烈手中,甚至連自己都成為了朱剛烈突破的資糧。 接下來數日,朱剛烈將二龍山從上到下清理了一遍,膽敢不從者,殺之! 行事血腥冷酷,狠辣霸道,不過妖族就是如此,慕強,適者生存。 這種高壓的統治,迅速將整個二龍山納入了自己的掌控之中。 十日後,朱剛烈將二龍山的事務處理完善,隨即啟程朱家寨,他離開也是有些日子了,難免還是有些想念。 如此反差倒是讓骨王森羅都是不免嘖嘖稱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些天骨王森羅對於朱剛烈的行動亦是關注不已,行事鐵血殺伐,乾綱獨斷,幾乎血洗了整個二龍山,將二龍山納入掌控之中。 積攢地血腥之氣甚至一度超過了虎煞,就足以清楚這廝到底殺了多少。 但是在趕路的途中,又是難免露出了一縷柔和色彩,很顯然,家人在朱剛烈這裡有著不小的分量。 也算是骨王森羅的一個不小收獲,這朱剛烈並非是極致冷酷的瘋子,也就意味著打交道還是有操作的空間。 朱剛烈自然是不清楚骨王森羅的想法,也並不在意。 對他而言,這一世的父母有著不一樣的意義,算是他在這個世界最初的歸屬。 因此,越發接近朱家寨,朱剛烈的心底亦是不免有些忐忑。 不過真正踏足方圓百裡之後,朱剛烈的眼神逐漸冰冷,那縈繞在空氣之中的血腥味,無一不揭示著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 “看來,我還是下手輕了。”朱剛烈輕聲呢喃道。 隨即搖了搖頭,將情緒調整到中正平和,對待家人自然是需要有些不同,朱剛烈並不想給他們帶去太多的壓力。 隨即掐了一個法訣,將血腥之氣清理乾凈,傳音道:“父親,母親,我回來了。” 聲音雖然依舊平靜,但是卻多了些許的人性,也就這個時候,朱剛烈會表現的像個孩子,有些躊躇。 不過想來也對,明明隻是過去了十多天,但是這十多天卻是比起過往更加漫長,哪怕是朱剛烈不免也是心情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