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附屬醫院單人病房內,看著雖然反應還略微有些遲鈍,但已經清醒過來,可以開口說話的孫桂蘭的婆婆,李唐也不禁鬆了口氣。
而站在他身旁的一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白人老外,此刻嘴巴已經張的足足能塞進去一個鵝蛋。
“先……先生,你是怎麼做到的?”
在八十年代,一個白人老外嘴裡冒出來一句還算純正的中文,你會不會覺得奇怪?
如果說其他地方的人還會感覺詫異,走在路上會像看動物園的猴子般將目光投射過去的話,現在秦山製藥的職工們早就見怪不怪了,甚至西邊菜市場賣菜的人都習以為常了。
實驗室目前還有老外七人,最短的一個已經在這裡工作學習一年多了,而現在站在李唐身邊這位叫約納斯·漢森,他已經在這裡工作學習生活三年多,不出意外今年年底就將離開這裡。
“什麼怎麼做到的?我這幾天給她治療的時候你不是都看了麼。”
“可是……先生,那是顱內出血壓迫到神經了,在不開顱的情況下,您是怎麼做到讓她清醒過來,甚至還連腦部的淤血都吸收乾凈了?”
約納斯現在雖然是搞新藥開發的,但醫藥不分家,他對醫療行業還是非常了解的,腦袋裡出血,雖然不嚴重,應該稱之為滲血更為合適,但那也是血啊,而且已經壓迫到了某處神經,否則也不至於病人連醒都醒不過來,就像是植物人一般,可僅僅紮了幾天針灸就恢復了,這也太……
他手上還拿著一張顱腦ct的影像報告,看著上邊已經徹底消散的陰影,他此刻真想把自己腦袋敲開看看,是不是也出血壓迫到視覺神經了,要不然怎麼會看不到一些東西了呢?
沒回答這個問題,李唐扭頭跟另一邊的病房護士叮囑了幾句,沒打擾病人和病人家屬,轉身就退出了病房,約納斯見狀沖著那個護士聳了聳肩膀,也急忙跟了出去。
“伱這兩天不在實驗室那邊待著搞你的研究,老跑醫院這邊來乾嘛?”
見他跟上來了,李唐偏過頭問道。
“呃……先生您是不是忘了,我們幾個把那個止牙疼的藥,已經搞好了。”約納斯撓撓頭,表情十分無奈的解釋道。
“搞出來了?什麼時候搞出來的?”
聽到這句話後,這次輪到李唐詫異了,他這幾天把心思都放到了孫桂蘭婆婆的身上,一直在想辦法看怎麼才能讓病人清醒過來,對於實驗室那邊關於新藥開發的進度還真沒注意。
他的問話讓約納斯更顯無奈,感覺有些心累的嘆了口氣後說道:“先生,昨天我和王建華就一起向您報告過。”
王建華是省城大學醫學院中藥學專業的在讀博士,這次搞這個牙疼的止疼藥,是以他和約納斯倆人作為主導的項目,全程李唐基本上沒有插手,這次新藥隻要能通過檢查,再加上之前已經發表過的論文,博士畢業是完全沒問題了。
而約納斯在這裡三年多,終於利用中草藥搞出來了一款新藥,雖然不是治病的,但也算是功德圓滿,可以安心回家了。
“走吧,讓我看看。”
老美的人對於止疼藥好像有一種偏執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