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的一國都城,就是大名鼎鼎的越都。 此地南臨越河,北通揚江,東臨落日山脈,西出豐和平原,周邊物資豐富,交通發達,這也造就了越都歌舞繁華,極盡豪奢,雖然不至於是傾一國以養一城,但借助這裡本來就是四通八達的要地,再加上當代國主頗有治世之才,壓製權貴輕徭薄賦,因此越都也就變得更加氣象鼎盛。 在這樣的背景之下,小橋流水人家,一位白袍男子乘坐小舟在越都內隨著蜿蜒而下的越河水,欣賞著眼前兩岸的世俗繁華。 修仙,是清冷孤獨的,因為修行是自己的事,任何人都隻能扶助你,但是沒辦法替你走腳下的路。 世俗凡塵,卻是紅塵滾滾,因纏果繞,猶如羅網一般,陷身其中誰也無法離開誰,就算是皇帝的權力也是源自於眾人。以大越皇室楊氏一族來論,就算是當今皇帝必然是楊家之人,但是楊家之人也是數以萬計,卻是誰坐這個位置都可以,尤其是對於林木背後的洞真觀而言。 洞真觀要的僅僅隻是發展穩定的越國,以大量的人口基數來篩選出擁有靈根的弟子來支撐宗門傳承發展,至於誰當皇帝,哪一族是皇族,是無關緊要的事。 當然,憑借著一直以來與洞真觀的交流,總有一些皇族之人與觀內的一些人產生了一些交情,所以在大部分情況下,還是會對皇族有一定的照顧。每一次來鎮守的三宗弟子,也難免會與凡俗之人打交道,所以也都會掛一個國師的稱號,免得有不長眼的人得罪仙長。 今日不知是是否剛好有什麼節日,夜色下並沒有林木認知中常見的宵禁,反而是張燈結彩,遊人如織。 林木身形修長,長相本來也隻是還行,但由於修煉,導致了整個人的氣質卓越,使得哪怕林木並不出彩的長相,卻也顯得風姿卓越,一眼望去,一股瀟灑之意,直入身心。 正乘船經過一座紅樓附近時,引得滿樓紅袖招搖。 “哈哈哈哈,小哥可真是長得俊吶,著實讓人羨慕不已,若是登上此樓去,恐怕一時半會,難以脫身呀。” 船家一邊揮舞著竹竿挑船,一邊這樣笑著言說。 “哈哈,今日有事隔日再去。” 林木聞言笑了笑,隨意回復了一下船家。 對於這些紅樓女子,林木自然不會有什麼興趣,不說其他,這一些凡俗女子,與宗門內的女弟子相比,實在是相差甚遠。 修仙中人在日常的修煉中,通過吐納靈氣,自然而然就會不斷調整進化整個肉身,這使得修煉後的人,容貌皮膚往往都不是凡人可以與之相比的,哪怕養尊處優也不行。 “船家,請帶我去北邊看一看。” “好勒,客官你稍等。” 船家也是少有遇見這般出手闊綽又性情隨和的貴人,他並不是潑皮船賴,因此格外的肯賣氣力。 長竹小船悠遊而渡,漸漸就行駛入越都城中最為繁華所在,船船相鄰幾乎將不算窄小的河道堵住。 “客官,這裡正在舉辦詩會,吟詩放燈,您若是有詩才雅興,可以書寫自己的名篇獻上,在經過品評之後,將會選出最出色的二十首,書於明燈之上放於青天之中。這是越都已經傳承上百年的祈福儀式了,若是真的寫得極好,甚至會被上書朝廷得一個官做。” 林木聞言來了興趣,他從前世就一直對文學很感興趣,一些詩詞,往往讓人心神共鳴,這一次前來遊玩,剛好可以看看這裡的文學水平如何。於是,讓船家帶著自己前往一觀。 詩會的舉辦地在越河與揚江交接處,此時的水上眾多花船漂泊聚攏,形成了數條穿插的船廊。旁邊還有數不清的小船在四周遊蕩,不時可以看到一些武者踏水而行,隻是濺起的水花總是在離開後,引起一堆罵聲。 在前往船廊的兩側岸邊,除了擺攤之外還在各處掛著紅紅綠綠的布條,那並不隻是單純的裝飾品,布條上麵書寫著各種謎語,楹聯,對子。 凡是有人能夠猜出謎語,答上楹聯,對上對子的人,都可以取下布條去專門的地方提交答案,然後便能夠獲取獎品。 獎品的種類多種多樣,瓜果小吃,文房四寶,甚至是絲巾,香囊,步搖,金釵。 可算是男女老少都能夠滿足的了。 “前方的那位可是洞真觀的師兄?” 林木迎著聲音回去,迎麵亦有一支花船行來,在船頭站立著數名男子,為首之人正是開口之人。 修仙者,對方在自身氣質上並沒有做太多掩飾,因此隻要稍有眼力的修士,就能夠察覺到。 “在下正是,閣下是?。” 林木並沒有驚訝他人知道自己是洞真觀弟子,因為自己穿的就是洞真觀的宗門服飾,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有所了解的自然都認識。 對方聽到林木回應了以後,就開口說道: “難得碰到洞真觀的師兄,不如一同前往船上一敘?” 林木略微感知了一下眾人氣息,修為最高不過煉氣五層,看了眼他們的服飾,應當是其他兩宗弟子,也難怪叫自己師兄,於是答應了下來,回頭遞給了船家一兩碎銀,在船頭輕輕一躍,就來到了花船上,與眾人攀談了起來。 原來這幾人正是另外兩宗的弟子,領頭之人是五花穀的弟子,名叫花力,後麵兩人,一人是五花穀弟子花令,另一人是兩儀宮弟子叫楊軒,三人正在一起結伴而遊,剛好碰到了林木穿著洞真觀的服飾,也就順口喊了一下林木。 花力看著林木開口詢問道: “林師兄也是聽聞有妖魔出沒,所以才來此察看一二的嗎?” 林木聽了頓時明白為什麼三人一同結伴而行了,他還以為這幾人是跟他一樣,遊玩詩會呢,原來是有事要辦。正待開口拒絕。 花力又繼續說道: “三派之間,一向是以貴宗弟子為首,剛好,我們幾人還正愁力有未逮,怕那一頭妖魔跑了。有了林師兄在,那就萬無一失了。” 林木內心頓時充滿了無奈,好吧,還想遊玩一下詩會,結果剛好碰到這麼一個事情,也是尷尬。但既然別人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推脫,就顯得洞真觀的人沒有擔當了,於是也就開口說道: “這自然是義不容辭”,心中卻是在想:也難怪清月師姐沒叫其他兩宗弟子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