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 穆寒蟬才緩緩從冷巖房中走了出來,還伸了個懶腰,仿佛愜意的剛睡醒一樣。 洞中有零星值守的人員。 見到穆寒蟬出了冷巖房的石門,值守人員主動向前詢問道:“信使休息的可好?” “甚好!” 穆寒蟬回答道。 又問道:“你們洞主呢?” 值守之人回答道:“洞主去巖漿那裡考察了,並且留下話說,信使若有興趣,也可一同前去。” “如是我沒有興趣呢?”穆寒蟬問道。 值守之人回答:“那麼信使就可以打道回府了,並且洞主還說,請恕公務繁忙,不能遠送。” 穆寒蟬皺了皺眉,問道:“有這麼忙嗎?” “是的。” 值守之人回答道,又說:“無意間聽洞主講,這兩年巖漿的活動越來越不規律了,如同鍋中燒開的水一樣翻滾上騰。早些年則是如同融化的糖漿一樣緩緩流動。” “好吧。” 穆寒蟬回道,躊躇了一下,說道:“那我就去一起看看吧,反正現在交差時間還早。” “好的。” 於是便引領穆寒蟬一同前去。 洞穴中的道路蜿蜒盤旋,曲徑通幽。到達下方巖漿處時,已是傍晚時間。 “信使,你可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已經回宗交差了呢。” 正在觀測巖漿活動的洞主看到穆寒蟬後,立馬前去接問道。 “沒有沒有,時間還早。” 穆寒蟬回道,又說:“我乃燕默山魔生門下第七弟子,我姓穆。信已送完,就別叫我信使了。” “好的好的,穆道友。” 洞主應道,又手指印向旁邊盤膝而坐的一個人,介紹道:“這是我們的副洞主,名叫炎寒。” “哦。” 穆寒蟬聽聞,便靠前了幾步,等著對方起身後相互做禮。 誰知,那人仍盤膝而坐,一動不動。 洞主又問道:“炎寒兄,信使來了。” 那人仍一動不動。 洞主臉上掛不住了,有點不快的說道:“炎寒兄,信使來了,你聽到沒有。” 那人才終於回話道:“我既沒聽到,也不想聽到。” 聽聲音,像是個青年人。 穆寒蟬見狀,邊說:“可能是穆某人不受歡迎吧,再下告辭。” 隨即,便做禮欲離開。 “穆道友且慢!” 洞主連忙說道,又加重了語氣,說道:“炎寒兄,不得無禮,這乃是上宗差來的信使。” “好好好!我給你這個麵子。” 那人終於有些不耐煩的妥協到,起了身,對穆寒蟬行禮道:“炎寒,見過信使。” 看其麵貌,也像是個青年人。 這次,穆寒蟬卻臉色不快,沒有回禮。 洞主乾笑了下,說道:“穆道友莫怪,炎寒兄就這脾氣性格,並且常年累月在這極其炎熱之地觀測巖漿,勞苦功高,我也不好太過責備,還望穆道友寬恕。” 穆寒蟬麵無表情的說道:“我會寬恕,但我也會如實將你們的態度稟報宗門。” 於是洞主就取來一塊靈性充盈的火靈石,給了穆寒蟬,說道:“這是上好的火靈石,我們這裡的特產,還望穆道友收下,就不要把這一點點小不愉快放在心裡了。” 穆寒蟬打量了一下火靈石,知其價值在5塊靈石左右,便收下不做聲了。 見此事已翻過,洞主便問道:“昨夜的巖漿活動怎樣?” 言語之間,還悄悄瞄了穆寒蟬一眼,因為五塊靈石,並不算是一筆很小的數目,穆寒蟬居然絲毫不露喜色。 於是便瞬間判斷,此人要麼靈石身價豐厚,要麼心性沉穩淡定。 “還跟往常一樣,就是四更天的時候,多了一次躁動。” 炎寒回道。 穆寒蟬也盯著巖漿,若有所思。 炎寒見狀問道:“信使的職責乃是送信,怎麼?對巖漿活動也有興趣?” 穆寒蟬皺眉看了炎寒一眼,暫時沒有回答。 洞主連忙說道:“是我讓信使下來一同觀測的。” “專業的事還是要專業的人來做。” 炎寒瞥了穆寒蟬一眼,對洞主說道。 這時,穆寒蟬看到巖漿翻湧,如同浪花一般,詢問道:“這巖漿一直都是如此活躍嗎?” “倒不是。” “活動周期如何呢?” “夜晚比白天活躍,一更沉寂,二更躍動,三更天達到頂峰,四五更天衰弱。” “巖漿翻騰高點,互相相隔大概多少呢?” “6~8丈左右。” “巖漿翻騰高度,大概多高呢?” “這個說不準,有高的,有低的,還有爆起的的。” “我是說平均值多少,大概。”穆寒蟬詳細問道。 “嗯…” 炎寒看了看穆寒蟬,躊躇了下,若有所思後說道:“大概,3.3尺~4.7尺。” 聽到這個參數,皺了下眉,沉默了一小會,便欲離開。 “誒?穆道友,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洞主連忙問道。 穆寒蟬則是說道:“這個火山,5~8年之內不會爆發。” “什麼?” “你說什麼?” 洞主以及副洞主炎寒以不同的神態分別問道。 穆寒蟬則是回答道:“根據巖漿翻騰高度,還有間隔距離,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現在火山隻處於暗流湧動期,還沒有到蓄勢待發期,更沒有到不得不發期。” “當然,前提是你提供的參數沒有錯誤。”隨後補充道,並將目光看向了副洞主炎寒。 炎寒靈元境大圓滿的修為,對比其青年模樣,已是天資卓絕之輩。 “哈哈!” 誰知炎寒大笑道:“我活了五十多年,從未聽說有人能通過這些就能判斷出火山會不會爆發。” 穆寒蟬則說:“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巖漿最中心,10丈以下的巖漿提取冷卻後測量其火山灰的密度,這樣也可得出結果。” 聽到這話,炎寒眼色立時凝重了下來。 “咳咳!” 洞主則是乾咳了兩聲,說道:“穆道友說笑了,這巖漿之下,還是10丈深處以下,誰能提取標本啊?就算是靈丹境強者,怕是也不敢輕易涉險。” 穆寒蟬回道:“修為不低於靈丹中期,穿個混元初級防護服,就可毫發無損入10丈下提取標本。” 又說:“靈丹後期及大圓滿,穿著對應其修為的防護服也可以在保證性命的前提下取到。” “啊這…” 穆寒蟬說道:“天色不早了,在下回去休息了,明天回宗。兩位洞主,告辭!” 就在這時,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 “錢兄,叫我前來,有何事商討?是不是火山要噴發了?” 隨即而來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一個人高馬大,滿臉絡腮胡的壯漢。 體型五尺半,體重約有200斤。 “哎呀,郭兄,你怎麼來的比約定的時間早呢?不是說讓你三更來嘛?怎麼才一更天就來了。” 洞主略有不滿,但又立馬隱藏下去,笑著問道。 “我這不是著急嘛,要是真爆發了咱們都不好過,最主要的是不知道他的周期和規律,到時候會影響到咱們的火靈…” “郭兄!” 錢洞主立馬打斷到。 “怎麼了?” 郭姓壯漢一臉納悶,忽然注意到穆寒蟬,便問道:“錢兄,這位是誰?是你手下嗎?怎麼穿的和其他人不一樣?而且很麵生。” 穆寒蟬穿的是雲陽宗記名弟子服,肩刺白雲,胸繡陽。 “呃?不是不是…” “哪…” 錢洞主這才無奈的說道:“這乃是我們上宗來的信使。” “信使?凝元境的修為?”壯漢質疑道。 錢洞主說道:“上宗安排的,自有上宗的道理,我們不敢多議論。” 穆寒蟬本就要離開了,見事情引到自己身上,又停下來了,問道:“錢洞主,這位是?” “這位,這位是…” 錢洞主躊躇了了下,有些吞吞吐吐。 壯漢不耐煩了,說道:“我乃流沙門門主,郭煞天。你一個凝元小輩,也配問我的名號身份?” “哦?” 穆寒蟬則是麵色陰沉的問道:“那麼在沙漠中設伏的,也是你的門人了?”